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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劍罡刀傳》第五章 朋友離別鶴遇蘭
古怪之至,沈靜坤迅速來到劍宗堂,找到龐秋水,發現自己的師父正和龐秋水在議事,立即將所見之事講了出來,心想有仇不報非君子,「龐師叔,我發現竇景鵬師弟和李詩鶴師弟偷學別派劍術」。

「關係不大,就讓他們去耍著玩吧。」龐秋水淡淡地說。

「怎麼沒有關係,他們現在根基尚淺,如果暗中偷學別派招數,必會魚龍混雜,到時候再想潛心修習本派劍術,可謂難上加難,最後一發不可收拾。」邱賜生生氣地說。

這時沈靜坤搶著回答:「龐師叔,你是不知道,他們的招數甚是古怪,實為我平生所未見。」

「好吧,那咱們去看看。」龐秋水依舊冷靜地說。

「還是讓靜坤把他們都叫到這裏。」姓邱的師伯這樣說道。

很快,沈靜坤就和他們兩個人來到了劍宗堂。

「景鵬,剛才你靜坤師兄說你在秋明坡偷學別派招式,你現在也不要藏著掖著,就把剛才的劍招一一比劃而來。」邱賜生捋了捋鬍鬚說道。

「好吧,既然師父師伯都知道了,那弟子就不在保留了。」說罷,就使出來……「唇齒相依」,「魚水之歡」,「卸甲歸田」等招式。只見龐秋水和邱賜生立刻變得目瞪口呆,眼睛裏是灼灼的怒火中燒,「糊塗,放肆,你們到底是從何處學來這些靡靡的劍招」,龐秋水氣的語無倫次。

「還不從實招來。」邱賜生加大了音量。

沈靜坤在一旁正偷偷地看著樂著。

李詩鶴較為膽小,被師父和師伯嚇得一時說不出話,竇景鵬還稍微有些震驚:「是在閉門省身堂,那裏有一個地下室,我和李師弟就在那兒學得這些劍招,由於劍招新穎出奇,引人入勝,一時心癢就沒忍住學了一些。」

「你們果然是到了那裏,那裏的劍招不能學,但是你們都學了,也忘不掉了,只怕會誤了你們的餘生,師父本應該將你們逐出師門,但是竇莊主臨終託孤,景鵬你也無處可以棲身,暫且安排你到廚房打下手,每天挑水砍柴,刷碗洗菜,永遠不可習劍,至於詩鶴,你就哪來哪去吧。你二人資質甚高,隻怪師父一時粗心。」師父於心不忍地說道。

「為什麼啊,師父,我不學武功,何時報了家仇。」

「對呀,師父師伯,地下室的劍招威力驚人,是難得的千古好劍法,為什麼不可以學。」

「好,那就讓師伯告訴你吧,我派武學剛正不阿,而你們學得確是淫艷的劍術,看似華麗,其實危害無窮,第一害就是永遠達不到劍術的至高至善的境界;第二害就是你們年紀尚小,不懂得男女之情,女子雖好,有時也是穿腸劍,倘若以後你和女子發生男女之情,你將一生受製於對方;第三害就是你們學的淫劍術是由我派正宗劍術曲改而來,我派風花雪月四字訣,並不是真的花前月下,而是瀟灑豪放的陽剛之劍。」

「徒兒現在雖然還不明白,但徒兒早已悔恨不已,隻想問還有沒有解救的法。」李詩鶴傷心地問師父。

「系鈴任意解鈴難,只有有一天劍我兩忘,在思想上達到人劍合一,方有一線之機。但為師的決定不會改變,詩鶴,你我師徒二人情深緣淺,就此別過吧,記住,以後在別人面前,莫要說我曾做過你的師父。」龐秋水其實也略心有不忍,畢竟二人習武天分極高。

兩人離開了劍宗堂,李詩鶴雙手一舉:「告辭,竇師兄。」「你第一次叫我師兄啊!」

「有緣再見,沒什麼大不了的,天依舊這麼藍,雲依舊這麼白,風依舊這麼輕。」

李詩鶴在下山的途中遇見了阮師妹,阮師妹問他下山有什麼事,李詩鶴擺擺手,笑著說:「阮師妹近來可好啊,以後恐怕不能再叫你師妹了。」

「李師兄為什麼這麼說,好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

「我可愛的阮師妹啊,師父已經將我逐出師門了,邱師伯更是不準我告訴別人說我曾是歸一派的人,以防辱沒了歸一派的名聲。」

「師父為什麼要趕你出師門?」阮文雋緋紅如三月桃花的雙頰由於激動變得更紅了。

「阮師妹,師父說我天資太低,學武不是最佳出路。」由於師父師伯禁止他將此事外泄,所以他隻好騙騙師妹。

「我不信,師父不是這樣的為人,他老人家一向寬宏大量,因材施教。」阮文雋用漂亮的大眼睛瞪著李詩鶴,表情寫滿不信。

「阮師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要走了。」李詩鶴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嘴裏嘟囔著:「什麼風花雪月,與我何乾?什麼寒幻陽三宗。就連阮師妹也甚是古怪,平日裏見我就躲,今天聽說我要走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李詩鶴回到了家鄉,突然有一種籠中雀重回天空,盆中魚重回江湖的感覺,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大概就是天高水闊,慢慢人生路吧。

李詩鶴的父母決定再次把他送到第一個師父手裏的,就是那個教他三刀血的老師傅,老師傅六十來歲,身體格外硬朗,會各種刀法,見李詩鶴聰明伶俐,也樂於教他。在這段學刀的期間,李詩鶴去過古番教,至於教中誰當了幫主,他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他只是想看一看楚楚,同時也想向楚楚問一些事,李詩鶴告訴楚楚,他覺得他的阮師妹好像喜歡他,於是他就親了阮師妹一下,可是阮師妹卻給了他一耳光,他很是糊塗,覺得女孩的心思好難懂。

楚楚說她也不知道,既然那個人打過他,她就對那個阮師妹沒有什麼好感,反正她是不會打他的。

春花,夏蟬,秋月,冬雪,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六年過去了。師父告訴李詩鶴:「你現在的武功足可以闖蕩江湖了。」對於刀法,刺、揮、劈、帶、斬,樣樣精通,特別是天罡三十六式更是爛熟於心。他收拾好行李就拜別了師父,總不能像個烏龜一樣,整天躲在師父的保護殼裏。帶上師父送給的刀譜,出發了!

李詩鶴眉清目秀,稍微偏高的身材,相比於潘安宋玉,也相差不遠了,肩上掛著一個包袱,背上背著一把寶刀,雕刻著龍的圖騰,只是被外面的布包裹著,看不見龍紋,漂泊江湖,萬事小心。今天的集市甚是熱鬧,也許每天都這樣,但人還是更關注於今天,昨天已逝,明日未知。街道上車水馬龍,這條大街非常寬大又非常平整,午時已到,李詩鶴感到非常的飢餓,就找了一個賣麵食的地方,要了一碗陽春麵,再加兩斤牛肉。吃飽以後,就付了錢,繼續趕路,忽然聽得前面甚是喧鬧,就急匆匆地跑了過去,原來是一個書生氣息的男子,帶領幾個彪形大漢,書生氣息的男子正用一把刀靠在一名少女脖子上,少女年紀和李詩鶴相仿,膚若凝脂,柳葉眉,彎彎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如果用一種花來形容的花,那就是藍花吧,給人一種不明不艷不驕不嗔的感覺,桃花太艷,荷花太明,菊花太嗔,梅花太驕。只需看上一眼就似乎淪陷了,這種人最適合做紅粉知己了。

「貫江龍,你的女兒已經落在我手上,我看你還是乖乖就擒吧,我呂全俊是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的。」

李詩鶴定睛一看,果然呂全俊的前面站著一個方臉大漢,此人身體粗張無比,一身黑衣服與滿地的白雪遙相呼應,反差甚大,沒錯現在正是臘月時節,大雪相比幾個鐘頭之前略有變小,但還是鋪天蓋地的襲來,雪花沾滿了黑衣大漢的鬍鬚,頭髮也是白色的,倒有一種淒寒無比的味道,李詩鶴突然冉冉升起一股同情之心,轉念一想,這貫江龍臭名昭著,我若幫了他,豈不是和他同流合汙,江湖人士會怎麼看我李詩鶴,還是再等等看吧。呂全俊接著又說道:「只要你自廢武功,跟我們去陰山走一趟,我就放了你的女兒,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兒臉上有幾個刀疤吧。」

「父親,不要聽他的話,女兒連死都不怕,無論別人怎麼評價你,女兒都永遠愛你。」

「是嗎,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變醜啊,我可知道女人一向把自己的容貌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尤其是你這種美女。」

「蘭蘭,你不要擔心爹,爹年紀這麼大,已經徹徹底底做過一回人了,死有何懼。」

「司徒黑雨,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一生殺人無數,今天讓你自廢武功,已經是上上舉了。」

「我是殺了很多人,可是都是殺的像你萬馬幫副幫主這樣的為人。」說罷,跪了下來,緩緩地舉起右掌,正待他準備下劈的時候,李詩鶴突然飛了出來,「前輩請住手」,司徒黑雨站了起來,「你說你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可是我聽我師兄說你親手殺了一個鞋匠的女兒,他女兒方才五歲。」

「那鞋匠是不是面部有一條刀疤,自眉毛斜過右眼到顴骨處。」司徒黑雨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詩鶴說。

「那只是一個誤會,她五歲的女兒不過是他撿來的,他只是他的一個工具,他用他女兒的血在練一種陰險的武功,同時他的女兒已經走火入魔,到處殺人,那天被我遇見,見此女已無藥可救,就殺了他,他旁邊總是跟一個夫人,二人是塞外人,因一部殘缺的武功秘籍來到中原,那一天我想連他一起殺了,卻被他裝傻賣癡騙了過去。」

「那部殘缺的武功秘籍是什麼?」李詩鶴追問道。

「共四部,已毀了一部,陽花失重刀譜,練成此刀法,在決鬥時,有一種飄飄欲仙,物我兩忘的感覺,可謂仙影迷蹤,出神入化。」司徒黑雨解釋著說。

李詩鶴心想看來比我的天罡三十六式厲害得多,看來老師傅也平平無奇,李詩鶴又接著說:「那你為什麼擅闖無名山,殺了道長李忠老前輩。」

「父親,你快殺了這些鼠輩,還跟他囉嗦幹什麼,他們分明就是一夥的。」司徒蘭蘭大聲喊著。

司徒蘭蘭被白雪映的更加像一個不是凡塵的仙子,聽到她誣陷自己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蘭兒,我隻想走的乾乾淨淨。」

「重申一下,我和他們真的不是一夥的,我是第一次見到萬馬幫呂全俊前輩。」

「那年小年夜,我接到李忠道長一封密信,讓我速到無名山,有要事相商,誰知他見了我,卻用我的武功魔龍掌自殺了,我現在才知道他的用意,他是製造我不在場的證據,後來才知道五台山滅門案在同一天發生了,他是死一普通人替我贖大罪。」司徒黑雨悲痛地說。

「原來如此!這麼說今天的事就是你呂全俊的不對了。」李詩鶴生氣地說道。

「是又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這條龍,帶你的龍頭回陰山。」呂全俊皺著眉頭,齜著牙,李詩鶴突然覺得他沒有一點兒書生氣,反而醜陋無比。

「呂幫主,何必和他們囉嗦,咱們還等著黃金和揚名立萬呢。」其他幾個彪形大漢似乎心急。

「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我不會武功。」李詩鶴一臉慚愧的對司徒黑雨說。

「我還以為是江湖上新出來的武林新秀,原來就是個土包子,給爺讓開。」這時呂全俊又高傲地看向了司徒黑雨,「還不快廢武功!」

「你也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人物,希望你不要食言,只要我廢了武功,你就會放了我女兒。」司徒黑雨說道。

呂全俊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司徒蘭蘭說:「爹,不要相信,他算什麼君子!」

這是李詩鶴趁他們交談的時候,悄悄地移到了呂全俊的身後,別人都認為他不會武功,誰也沒有注意他,甚至似乎都忘了這個人。這時李詩鶴一個釜底抽薪,一掌將呂全俊的長刀打落在地,再來一個極速轉身,將司徒蘭蘭抱離虎口,兩隻手正好抱到了司徒蘭蘭的兩個胸部,兩個少年,一個十七,一個十八,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紀。李詩鶴隻覺得酥軟豐盈,一股血氣直達天門,再加上司徒蘭蘭呼吸留香,李詩鶴肢體都不聽使喚了,而司徒蘭蘭臉部早已紅到脖子根了。

這時幾個大漢橫衝直撞地殺了過來,李詩鶴放下司徒蘭蘭,使出了天罡刀法三十六式,來一招「七星連線」,藉著雪的溜滑,一刀滅了七個人,李詩鶴心中暗自高興,不從想自己武功已經這麼高了。另一邊,司徒黑雨也越戰越勇,雪依舊無休無止地下著,地面上流動著紅色的雪水,路人早已經走盡了。沒走的除了司徒黑雨、司徒蘭蘭和李詩鶴,其他的人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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