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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七十三章 踏雪行山
轉眼到了隆冬歲末。

清晨初雪銀白色的雪,繽紛四下。

他們清醒的時候,已不知道下了多久,透著窗外望去,目力所及,都已換上了白茫茫的連衣裝,就像一粒粒一顆顆細碎的鑽石一樣閃著晶瑩的白光。

如果不是想到要訓練,他們會覺得這雪也挺好看的。但一想到訓練,雪再美,也是他們訓練路上的阻礙。

入了深秋,他們的早課訓練從跑步搏擊改成了游泳。他們心裏暗暗埋怨過劉教官是故意的吧,夏天那麼熱,要他們天天跑步學搏擊,冬天那麼冷,反而要讓他們下河游泳。

訓練就是訓練,他們早已習慣了服從。就像現在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卻也不能令他們的訓練中斷。

到了樓下,外面的雪還在下著,不算很大,從早上到現在也沒有停過。路面的積雪基本可以沒過他們的腳踝,走路時發出『咯咯』之聲。

冬天的軍裝也只是單薄的長袖,裏面也只能多穿一件加絨的底衣。劉教官說過,士兵的身上和手上除了武器和裝備,不能有多餘的累贅。

到了河邊,他們也是分四組下水,每組四十分鐘。他們把各自的衣服脫下放在一邊,只剩下一條更淡薄的褲子。站在岸邊瑟瑟發抖地等著劉教官下水的指令。

劉教官一聲令下,他們噗通下水,冰冷的河水彷彿要把他們的全身的血脈凝結成塊,而他們騎虎難下,只能在水中拚命地遨遊,才能與冰冷的河水對抗,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丞婧作為這裏唯一的女生,劉教官特許她穿一身連體的泳衣。對著這一群脫得只剩下一條褲子的男同學,李丞婧剛開始心裏是尷尬的,所幸他們都不敢往她身上蹭,久而久之也習慣了。

上岸的一剎那,他們抖得比下水的時候還要厲害。無奈穿上衣服後,他們還是要站在那裏,雪花不斷飄散到他們的身上。此時又覺得跑步,甚至是綁著沙袋跑步都是件幸福的事。

心想若是河面真的有一天結冰的話,劉教官是不是也要他們如臥冰求鯉般躺著過河。幸好桂城的雪從來不像北方那麼磅礴,還不至於讓河面結冰。

到了下午,他們剛集完合,劉教官就要他們集中去校門口,也沒有解釋為什麼。等到他們到的時候,三輛裝甲車停在門口,方向朝外,劉教官讓他們分兩批上中間和右邊的裝甲車。他們沒有多問,問了也沒有用,按照命令全都上了車。

車是一路往北開的,車廂內光線暗弱,只聽得車輪軋著地上有些厚度的雪發出『嘎達』如鏡面破裂的聲音。車子開了一段,就有人意識到這是往北山的方向。車子並沒有開到落日湖邊,在距離山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空地時,車子停了下來。

他們的車來,那輛剛才他們沒坐的裝甲車,車廂也已打開,裏面有人不斷扔東西下來。仔細一看,是軍人行軍的行囊,扔在地上的聲音頗為沉悶,其分量也實不輕。這時候,他們也大概明白了,劉教官估計是要他們背著行囊上北山。

劉教官告訴他們這些行囊的重量是一樣的,讓他們隨意挑一個背在背上。他們想的不錯,劉教官就是要他們徒步從這裏一直走到北上山頂,感受一下蒼莽踏雪行的滋味。他們將行囊提起的時候,能感到它的重量大概在十公斤左右,背上不禁向下彎了些許。

劉教官給他們一個半小時,要他們全部都要到達山頂。來過的人都知道從這裏走到山腳下的落日湖都要接近一個鐘的時間。再從山腳到北山,走得快的也要一個半鍾才能到山頂。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意味著他們要從這裏一路跑著到山頂。

劉教官一聲哨響,他們的訓練開始了。

他們若是現在跑著上去,到了山腳估計就沒剩多少體力,只能快步而走,為後面的登山留力。這一路上去又多是上坡路,下雪後更加濕滑,加上他們的背上還有沉甸甸的行囊,饒是他們現在的體力精力都大有長進,也還是覺得前路艱辛。

一輛裝甲車從他們旁邊開了上去,他們看到劉教官坐在車頭,連看都不看他們,他要像往常一樣到山頂等著他們。

他們這麼三步並作一步地走,大概花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山腳下。經過落日湖的時候,看到澄碧的水面上飄蕩著一層白色的冰花,交相映襯,畫面不比夏天遜色。他們此時卻無心觀看。

走到這裏,普遍都已經耗了三四成的體力。此時,旁邊的樹木凋零,地上有很多堅實的枝幹可以讓他們撐著上山。在秋鼎山的時候,劉教官就不準他們再以樹枝為支撐點。他們只能喘了口氣,再次提勁上山。

北山不像秋鼎山那麼貧瘠單調,冬日的景色雖不如夏日那麼心曠神怡。此時帶著一絲蕭條孤寂,大雪過後,也不失為能構成畫家筆下一副頗有意境的畫面。

他們也無心欣賞,只知道腳下的路不比秋鼎山好多少。他們的背上還背著行囊,兩邊的綠樹成蔭反倒成了他們前進的障礙,有時還要微側著身子才能前進,秋鼎山的貧瘠最起碼不會造成他們的阻礙。

他們要防著腳下的濕滑,扛著背上的沉重和樹蔭的遮擋,爬到一半時,他們的體力已經消耗大半,靠的是對完成目標的堅定信念。這股信念,撐著他們在規定的時間內到了山頂。

劉教官看著他們全都在一個半小時內到了山頂,這次竟然露出了少有的嘉許,多少讓他們的心裏有了一絲安慰。然而,劉教官下一句就告訴他們,原地休息十五分鐘,他們要繼續背著行囊到他們下車的地方才能取下來,也隻給他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下山。

劉教官說完話又先行下山,他們抓緊時間休息,十五分鐘一到,立馬起身下山。

行囊背在背上,往下一壓,腳下更加容易失重,再加上大雪過後的濕滑,此時下山,比腳下綁著沙袋下秋鼎山的時候還要艱難一些。

眾人都是側著身子,緩緩下山,若不謹慎小心一點,從這裏摔下去只怕不止是輕輕跌個跤這麼簡單。

下到半途「啊.....」人群中突然又傳來一聲驚叫聲。

眾人看過去,只見廖仲英的左腳已經滑了出去,身子傾斜,作勢就要摔倒。然他的身子突然定住沒有摔下去,眾人一看,是白文浩硬生生地將他的手臂托住,將他的半個身子拉了回來。旁人一看情況不對,立馬上去支援,白文浩放開他的雙手。

「文浩,謝謝你。」廖仲英驚魂剛定,不忘對及時出手扶他的白文浩說聲謝謝。

白文浩平靜地從一旁走了下去。

再往下走,有人看到台階上的雪逐層都有被染紅的一點。順著紅點往下看,剛好是白文浩走下去的足跡。

「文浩你的左腳受傷了。」

白文浩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掀開左腳的褲管一看,是腳踝處被磨出了血,想是他剛才扶著廖仲英的時候,以左腳抵住石階的邊緣才被磨出血。只是他救人的樣子顯得那麼遊刃有餘,沒人想到他居然會受傷,看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白文浩將襪子拉高,剛好遮住傷口,再將褲管塞了進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往下走。他走下去的樣子依然是那麼沉穩矯健,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樣子。眾人不知道該佩服他的忍耐力還是感嘆於他對自己可以這麼狠。

到了山腳下,他們也花了近五十分鐘。要想準時到達停車點,還是要走得快一些。他們此時的體力恢復了大半,眾人快步而跑,等到所有人都到了下面,還提前五分鐘。

廖仲英和白文浩坐在同一輛車上,白文浩為救自己受傷,他本該關心一下他的傷口,但自己剛才道謝,他連回應都沒有,現在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乾脆什麼也不說。

回到軍校,劉教官便讓他們自行解散去食堂吃飯了,告訴他們,接下來的下午他們都是這麼訓練,以後每天下午一點半到校門口集合出發,就不用再去訓練場了。

廖仲英沒有跟他們一起去食堂,獨自一人往醫護室的方向走去。既然嘴巴上的關心白文浩不領情,他到底是為了自己才受的傷,自己總有義務替他到醫護室拿點止血的外傷葯。現在雖是吃飯時間,醫護室隨時都會有人值班,跑這一趟,就當是還了他的恩情了。

到了那裏,值班的剛好是鄒寶兒。一個多月前,鄒寶兒已經從實習護士轉為正式護士了,只有正式護士才要值班。

廖仲英大致跟她說了白文浩救他的事,讓他開一瓶止血的傷葯給他,鄒寶兒馬上到櫃子裏取了一瓶藥水給他。告訴他這是外傷葯,每日塗抹在傷口上即可痊癒。

廖仲英道了聲謝就要趕去食堂送葯。

「等等。」鄒寶兒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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