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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一百五十九章 戲園之變
「貴客到!」

大廳裡,宋九爵今日身著鮮紅長衫,紅光滿面,透著一股雍容和威嚴。

「宋大帥,恭喜恭喜。」

宋九爵大喜,迎了上來,「三位貴客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祝宋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宋公福澤綿長,萬事順心......」

幾人的隨從打開禮物,除了陳李二人,白敬義送的是一顆用翡翠玉雕刻的仙桃,色澤翠綠,玲瓏通透。論貴重,未必有陳李二人送的金貴,然玉保平安,寓意吉祥,足見他拜壽的誠心十足。

宋九爵收禮,一一謝過,寒暄了片刻,許參謀進來,「大帥,戲園子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

宋九爵帶著眾賓客前去入席,戲園子一共開了二十多席,都在舞台的正下方。宋九爵和陳,李,白三人共坐位於戲台正前方的首席,賓客坐滿後,下人上好了酒菜,眾賓客一起敬宋九爵一杯。「祝宋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列位請了......」

鑼鼓聲響,戲曲也剛好上場,第一齣戲唱的是《鎖麟囊》,是一出喜劇。

宋九爵舉起酒杯,「三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宋某深感榮幸,來,我敬三位一杯。」

幾人共飲了一杯,白敬義忽笑道:「李大帥執掌中南,陳幫主掌控著南北百分之八十的碼頭,他們二人說的上日理萬機,我那西南不過是貧瘠彈丸之地,豈能與他們相比?」

宋九爵道:「白兄說的是,你我二人辛勤打拚半世,到頭來成就還比不過兩個年輕人,實在慚愧,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是不是真的該退休了?」

李丞婧謙道:「李家有今日靠著全是先父留下的基業,而不是我的功勞。」

白敬義道:「李大帥過謙了,先大帥留下的基業固然豐厚,開疆拓土卻是在李大帥的手中。世人皆知李大帥雖是女兒身,但馳騁沙場,一統中南,實是當世第一英雄也!」

李丞婧道:「那也是靠李家的忠臣良將拚殺而來,世人謬讚,我愧不敢當。」

「有功不自傲,李大帥這等胸襟更令人敬佩。」

他們又幹了一杯,宋九爵突然說道:「聽說先大帥在世之時為二位定下婚約,其後種種變故,才致今日,哎,想二位皆是人中龍鳳,實是絕配,只可惜......否則如今二位聯手,天下誰人能敵?」

陳李二人心想他們兩個前面一搭一唱地說的都是場面話,為的就是引出這句話來試探他們。

這時候陳醉笑道:「二位大帥是否趁著吉時,想為我和李大帥保媒呢?」

白宋二人的臉上掠過一層尷尬,白敬義賠說道:「這是二位的私事,我們當然不便參與,二位真要喜結連理,我們也是由衷祝福。」嘴上說是由衷,可他的表情三百六十度都昭示著言不由衷。

陳醉沒有拆穿,懶洋洋地說:「姻緣之事,講求緣分,就連強求的,也是有認識的緣分,我和李大帥之間或許真的是有緣無份,天意如此,何必強求。」

宋九爵道:「陳幫主說的是,我還聽說況千業的千金不是一直留在蕭幫麽?傳聞況小姐美麗動人,對陳幫主更是有情有義。陳幫主和況家聯姻,不但天作之合,以況家的財力再加上幫主的實力,更能建功立一番功業,豈不兩全其美?」

陳醉道:「二公對我的事情真是打聽地一清二楚。」

宋九爵道:「陳幫主誤會了,陳幫主是響噹噹的大人物,能聽到你的傳聞實屬正常。」

陳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這樣啊!我也聽聞二位大帥暗中聯手要對付李大帥,不知道這個是真是假?」

二人臉色陡然一變,李丞婧見狀立即圓場:「陳幫主說笑了,如今四方太平,我們李家和兩位大帥無冤無仇,怎麼會聯手對付我一個小輩呢?傳聞不可過信。」

「李大帥所言極是......」

陳醉道:「我們蕭幫和況家是生意上的夥伴,我秉承蕭幫主的遺願要讓蕭幫成為江湖第一大幫派,所以我的功業只會在江湖,超出江湖以為的事情我們概不插手,更不參與。」

宋九爵又笑了笑,道:「我此次邀請陳幫主其實就是為了談生意上的合作,不知道陳幫主肯不肯行這個方便?」

陳醉喝了杯酒,說:「和軍方合作,蕭幫沒有這個先例,宋公既然如此誠心邀我前來,合作也不是不可,只是合作要按照我蕭幫的規矩來,人口,違禁品,軍火皆不能上蕭幫的碼頭,這是蕭幫主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這個自然......」

銅鑼又響,台上的戲曲已換成了《八仙過海》,現場一片叫好,武戲比文戲更受歡迎。剛才的談話讓氣氛變得凝固緊張,叫好聲,敲鑼聲正好讓他們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戲上,氣氛也變得歡快了些。

過了一會兒,戲到精彩之處:八仙赴完蟠桃會,回歸時經過東海,呂洞賓見海上一群魚仙子嬉戲,為首的金魚仙子靈動可愛,便出言挑逗。

金魚仙子怒起,變幻出一把槍櫻,八仙祭出法寶,將金魚仙子圍在垓心。

金魚仙子和八仙鬥了幾個回合,忽然念動口訣,整個海面上的海浪奔騰翻湧。八仙醉酒之下難以抵擋風浪,金魚仙子將法力傾注於櫻槍之上,同時分襲八人,將他們的法寶都奪了過來,八仙騰騰倒退數步。

「好。」台下驚嘆連綿。

突然,金魚仙子右手一揮,一顆子彈朝正前方飛了過來。

「小心。」四人在千鈞一髮之際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砰」的一聲,子彈打破了桌上的酒杯。

金魚仙子一擊不中,身後的魚仙子和八仙都變出了手槍。這下卻沒有得到觀眾的鼓掌,槍聲一響,賓客已驚叫亂作一團,一窩蜂地往門口跑。

周遭的士兵在宋九爵的身前組成了嚴密的護盾。

許參謀急道:「末將護送大帥快先走。」

宋九爵道:「派人護送幾位貴客回賓館。」

宋九爵在席上千方百計地試探,陳李二人心中實為不快。但就這句話,他們頓時恨意全消,反對他有了一絲敬佩,他沒有只顧自己逃命,而且臨危不懼,算得上是個有擔當的英雄人物。

他們都和各自的人聚在一起,一步步往外退,突然之間,東北和西南角上的槍聲破空而響,外面居然早已有人埋伏。

宋白二人開槍還擊,到了這步,不管來人是誰,也只能先同仇敵愾。陳李二人也加入了戰圈,他們且戰且退,只求脫身。

李丞婧擔心冷初羨的安危,一眼望去,不由一奇,冷初羨槍法精準,反應靈敏,和陳醉雙槍並立,宛若一對璧人。

在精兵的掩護下他們退到了外面的車身前,然四面的槍聲還在繼續。

他們無心戀戰,紛紛上車。陳醉打開車門先讓冷初羨上車,「砰」的一聲,左後方斜射過來一顆子彈打中了車窗,玻璃破碎。陳醉急忙左手一推將她推進車內,右手朝子彈的方向開了兩槍。

他們全都平安地上車,車子一開,後面的槍聲再傷不到他們。

陳醉察覺冷初羨坐在車上伶伶發抖,湊近一看,她的左肩泛紅,在光線暗弱的車上變得慘紅。驚道:「你受傷了。」替她看了下傷口,是玻璃的碎渣刺中她的左肩。

冷初羨搖搖頭,「我沒事。」

她的表情很痛,怎麼會沒事?但只能到了會賓館再說,幸好這一路上再沒有任何情況,

下了車,冷初羨傷痛之下,步伐虛浮,陳醉顧不得直接將她橫抱上樓。

陳醉將冷初羨抱回她的房間坐下,冷初羨看到他的左手臂有血跡,「你也受傷了麽?」似乎她自己受傷都沒這麼著急。

陳醉一看,原來剛才推冷初羨進車廂的時候手臂也被玻璃碎渣劃了一口子。

過了片刻,領事上來說這裏沒有醫生,把止血紗布和工具帶了上來。

「這可怎麼辦......」

陳醉心想現下大帥府亂作一團,宋九爵無心來理會這點小事,但玻璃渣留在肩頭如何受得了?思索片刻,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陳有為等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陳醉頓了頓,說道:「這裏沒有醫生,我只能自己幫你治傷,你......不要見怪......」

「哦。」

陳醉快速包紮好自己的左手,走到冷初羨身旁,冷初羨低下了頭,別過了臉,陳醉反而比冷初羨更緊張,緊張地手抖。

越是緊張,越要小心,陳醉細細檢查,玻璃的碎片很少,四五片,傷的得不是很重。取過鉗子來夾,剛取了第一塊,冷初羨「滋」的一聲。

「疼麽?那我再輕點。」陳醉慢慢地,輕柔地將幾塊碎片都夾了出來,替她包好了傷口。

半掩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三人瞬間都僵了一下。

冷初羨有些慌亂,「丞婧,你怎麼過來了?」

李丞婧淡淡道:「我聽說這裏沒有醫生,就想過來看看,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丞婧......」陳醉放好了工具,「本來也想到找你幫忙,唯恐不便,既然來了,今晚的事情我想跟你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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