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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煙雨難為情》第一百四十一章 今朝酒館
段紹陵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鄒家的房間,陳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你醒了,傷口還疼麽?」

段紹陵坐了起來,搖搖頭,「無大礙了。」想了想,又問:「丞婧呢?是不是還在怪我?」

陳醉寬慰他:「怎麼會呢?其實當時丞婧根本沒想過對薛清凝開槍,只是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想逼出她的實話。後來我跟丞婧解釋了,她不會往再心裏去了,你無需擔心。」

段紹陵鬆了一口氣。

陳醉又道:「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丞婧生不生氣,而是寶兒,你那捨身救美,真情流露的一面她可都看在眼裏。」

段紹陵垂首無語,他記得是陳醉背他回的房間,鄒寶兒進來重新替他清理治療傷口。當時房間裡就他們兩個,兩人眼神接觸的瞬間,鄒寶兒有意地避開了他的目光,但眼裏的不解和怨懟重重打在段紹陵的心上。

鄒寶兒是個稱職的護士,只是專心地為他治傷,什麼話都不說。段紹陵心裏十分難過愧疚。罷了,等養好了傷再找機會跟她解釋清楚。

陳醉挨近了一些,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想事情向來都是最全面的,怎麼唯獨感情的事這麼遲鈍,連自己喜歡誰都不知道。既然你現在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薛清凝,擺在你面前的無非就兩條路,第一,不要再去想薛清凝,以後好好的對寶兒,第二就是跟寶兒說清楚,然後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段紹陵躊躇難答,陳醉直接替他做決定:「跟寶兒說清楚吧,去追求心中所愛,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何況薛清凝也是喜歡你的。」

段紹陵對他挑了挑眉毛,一副你怎麼看出來的表情。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後知後覺麽?再說了,我是熱戀中的男人,自己的另一半看著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我會不知道麽?推己及人,薛清凝看你的眼神,一如丞婧看我的時候一樣,我就猜到她心中對你有情,可能她像你一樣連自己都不知道。」

門口有人進來,是鄒府的下人送飯來了,是鄒寶兒吩咐地,特地為他這個病人準備的飯菜。

「你好好吃飯,我去找丞婧一起去街上買東西,我們明天下午就回去,你的傷勢不影響吧。」

段紹陵吃過晚飯,又躺下休息,到了九點再醒了過來。從下午回來休息到現在,他的傷勢就已經恢復了大半。陳醉還沒回來,段紹陵坐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尤其是陳醉說過的話,他是該像陳醉一樣,勇敢地去面對自己的感情。

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應該把話跟寶兒說清楚,不能再騙她,更不能耽誤她。

翻身下床,換好了衣服,剛走到鄒寶兒的院子,便看到李丞婧回來了,看樣子她是剛回來。

李丞婧知道他的來意,「你是來找寶兒的吧。」

「嗯,你幫我叫一下她,我在這裏等。」

李丞婧也不說什麼,進去叫了鄒寶兒出來。

兩人走得遠了一些,段紹陵主動將自己和薛清凝相遇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就連薛清凝的身份也一併說了,「清凝也是擔心連累你,才瞞著你,希望你不要怪她。」

段紹陵誠懇的解釋不僅沒有打動鄒寶兒,換來的是她冷冷的一句反駁:「你就這麼急著替她說話,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明是非麽?」

段紹陵碰了個賭氣的釘子,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你來找我不只是為了解釋清凝的事,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等陳醉和丞婧的婚事一了,我要離開這裏了。」

鄒寶兒看著他:「你想去找清凝對吧。」

段紹陵深吸了口氣,終於說道:「是的,我要去找她,還有她說的那條讓人義無反顧的道路。」

鄒寶兒嘴角輕笑,「那我呢?你預備怎麼對我?」

段紹陵不敢直視她,訕訕地道:「對不起寶兒,是我沒有一早就看清楚自己的心,我傷害了你,辜負你的真心。但我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心,我不能再自欺欺人,這樣對你也不公平。」

「不公平。」鄒寶兒重複著。「你終於肯承認你喜歡清凝了。」

「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鄒寶兒逼視著他,不讓他有任何的閃躲。

「對不起。」段紹陵只能說這三個字。

『啪』的一聲,鄒寶兒一個巴掌打在段紹陵的左臉上,啜泣著往外跑出去,段紹陵追了過去,「寶兒......」

「你不要跟著我。」鄒寶兒頭也不回地喊著,哽咽中帶著怒氣。

段紹陵不敢再追上去,呆立了片刻,走到她的房門前敲了兩聲,李丞婧打開門,看到他一個人,「寶兒呢?」

「寶兒生氣跑出去了,大晚上的,我擔心她一個人,麻煩你去把她找回來。」

「你跟寶兒說了實話?」

段紹陵點頭,「她現在不想見到我。」

李丞婧勸道:「不急,這是在桂城,鄒家的小姐還沒人敢惹,再則寶兒有自保的能力,不會有事的。讓她一個人出去靜一靜也好,憋在心裏更痛苦,等過一會兒如果她還沒回來,我再出去找她。」

段紹陵隻好先回房。

過了近一個小時鄒寶兒還沒有回來,李丞婧也開始有些放心不下,穿上了衣服,出去找她。

鄒寶兒找到城外的時候,看到段紹陵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擋在薛清凝面前,他看著薛清凝,眼波中的柔情,對自己何曾見過?段紹陵對她從來只有感激,還有生分的客氣。

那一刻,段紹陵心裏愛的人是誰她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段紹陵會像之前那樣感動於她的深情,不忍心離開。等到晚上,換來的是他當面對另一個女人告白,然後告訴自己,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最後的念想破滅了,心口處如洪水決堤般湧出疼痛,失望,憤怒......

她不能忍受再站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一顆顆沉重的淚珠,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地哭泣著。

宣洩了一會兒,勉強整理自己的思緒,正要回去,一道細長的手影橫在自己的身旁,一隻寬厚的手掌上垂著一張白色的手紙輕輕搖曳,抬頭看清那人的臉,是況逸軒。

他的紙巾一直遞在那裏,鄒寶兒接過紙巾,轉過身去,拭去眼中的淚水。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發生什麼事了?」身後況逸軒的聲音充滿了關懷。

鄒寶兒轉過來,開始有些尷尬,「你怎麼會在這裏?」

況逸軒看她沒有想解釋的意思,指了指對面,「我想到前面的酒館小酌兩杯,沒想到會看到你在這裏,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換作平時,鄒寶兒一定拒絕他的好意,獨自回家。但人在脆弱的時候,正需要一個關懷來緩和內心的悲緒。

況逸軒讓她在酒館門口等他,他的車停在前面的街邊,他去開過來,鄒寶兒看了眼酒館的招牌,「今朝酒館。」

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麽?

「等等。」鄒寶兒叫住他:「你不是出來喝酒麽?如果不介意,你願不願意陪我小酌兩杯?」

「你......」

「我現在不想回去,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你請便吧。」

鄒寶兒走進酒館,況逸軒跟著她進來。

兩人上了桌,點了點小菜,叫了兩支酒。酒一上,鄒寶兒二話不說,拿起瓶子就喝。

「你慢點。」

鄒寶兒咕嚕不停地喝了幾口,被嗆了一下,放下酒瓶,況逸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目光儘是擔憂不已,問他,「當日我拒絕了你的婚事,你是不是一直懷恨在心?」

「沒有。」

鄒寶兒有些不信,又喝了一口,自嘲道:「我拒絕你的婚事,到頭來,我自己也失戀了,跟初羨一樣,自己喜歡的人卻喜歡自己的好姐妹。」

「你沒事吧?」

鄒寶兒眼中一澀,又喝了一口。發現況逸軒的酒瓶都還沒打開,「你怎麼不喝啊?」

況逸軒開了酒瓶,也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瓶,對她說:「寶兒,你隨時回過頭,你會發現我一直都在。」

鄒寶兒隻感這句話很沉重,低頭看著桌面,也說了句,「對不起。」

「你不喜歡我,最大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初羨?」

鄒寶兒鼓起勇氣看著他,直言:「不僅僅是,你這個人讓人猜不透,也不讓人去猜,一個連了解起來都困難的人,何談喜歡?」

況逸軒又喝了一大口,悠悠說道:「你知道麽?從七歲開始,我就沒有了童年的快樂,自那時起,我就被告知自己是況家的繼承人,我要像我爸爸一樣成為最優秀的實業家,我的每天所學所做要為了將來做鋪墊。

當我在算數,背書的時候,我爸爸在一旁,用各種好玩有趣的東西哄著初羨,陪著她笑,陪著她鬧,生怕她有半點不開心,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準我分神。」

鄒寶兒聽到這裏,忍不住插口,「你就因為這個,所以嫉妒初羨,以至於常年對她漠不關心?」

「你真的以為我不關心初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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