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課，薛二點才能敲敲人家的後背，小聲問：「你怎麼了？」

「還不是那……」

還沒轉身就要脫口而出的夏一亨一瞧見那個主角在場的直勾勾望著他的唐糖，頓時就把所有的氣都吞了起來，換成了兩個字，「沒事。」

沒事甚有事的人兩人並未收回目光，不得已的夏一亨扭過了身，有些心煩氣躁地出了教室。

...

周六，頭頂上白雲一片，無陽無雨正合出遊的日子，個個穿著校服的一批又一批的學生上了旅遊車。

率先抬腳進入躬著個腰找了個最後頭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一上車，這種畫面，熟悉的感覺席捲而來，雖然現時比那時還要美，更甜，但那一時的舒暢和期待還是不容小覷的。

畢竟，那一時開學第二周的軍訓，靠近的距離，在此時回想依舊很美，惹人惦念。

嘈嘈雜雜的狹窄的空隙下，近在身旁的呼吸聲還是讓關注著窗外景色的他有了絲微的動靜。

只是一個側頭而已，他就淡淡收回了目光，本不想說什麼的，就聽見了旁邊一陣一陣呼嚕聲，徐廉奕撇過頭，沒好氣地大喊：「黃帆。」

都快要入眠了的豬黃帆沒好氣地瞪上一眼，「幹嘛？我睡覺，你別吵我，有事等我醒了再說。」

徐廉奕幽深的瞳孔直穿他不知死活閉上的眼睛，一字一句宛如天雷：「要睡覺可以，換個地方。」

黃帆以為自己聽錯了，嗖地睜大眼睛，好半晌看著似笑非笑的肉皮，才徹底反應過來，「神經病啊！我睡覺怎麼了？怎麼了？我告訴你，我不會打呼的，不會吵你的，你放心！」

同桌同桌，所謂同桌，自然是你的一些小毛病還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打呼我是知道，可是不知道你會不會突然……

「呵，我的意思是……」

慢吞吞的音，氣得黃帆一腳踹過去，「我告訴你，我睡覺也沒毛病，怎麼了這？你以為我想做你旁邊啊！還不是我就是看上了這個好地方，又沒跟你搶，你急個什麼勁！」

被挨打了一下的徐廉奕陰冷冷的劍無形地刺著，「你總說你睡覺沒毛病？你睡都睡了，怎麼知道？難不成其實你根本就是肉體睡了，靈魂醒著，真可以啊。」

黃帆挑了挑眉，心裏暗暗道：那當然，哪裏跟你一樣天天毛病那麼多。

得意的一剎那，盡收眼底的徐廉奕也不再廢話，說完一句，就扭頭看向倒退的風景。

黃帆眼巴巴自個摸索，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他剛剛說什麼意思？

那你且睡著，我有證據。

呸你個大爺爺的，我睡我的覺，你看你的外，哼！

壓根不放在心上的黃帆就這樣倒頭就睡。

...

才睜眼的功夫，就瞧見了眼底一張天崩地裂的自己的睡顏，轟轟隆隆炸個不停。

徐廉奕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把手機晃悠晃悠地收了回來，若無其事地看著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待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才尾隨著前面的人大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