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啊？」

夏一亨蚊子般的聲音進了薛二點的耳裡，氣勢壓迫，「你不知道，你傻唄！」

夏一亨秒變狗腿樣，「是是是。」

「那你還回去嗎？」

「不回去了。」

「那你還去找茬嗎？」

夏一亨沒說話。

薛二點眼神犀利，「還要明天去找她算帳嗎？」

夏一亨硬硬憋：「找還是要找，我輕點就是了，我一不打人，二不嘴臭，三隻言語攻擊，給點教訓總可以吧？」

薛二點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審視的眼神盯得某人極其不舒服。

夏一亨堅定的抬起頭，揚言：「我可以發誓，我隻給言語上的攻擊，教訓一下就好，絕對該說的不會說，不該說的也不會說。」

薛二點冷哼一聲，扭過頭，丟：「暫且相信你，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別玩過火了，否則今天沒死，明天可不保證。」

夏一亨呵呵的笑著，連連應：「一定，一定。」

他可記得唐糖那時的眼神，殺氣人的眼神，至今他都後怕。

就算給他一億個膽，他也不敢隨便亂說。

…

廚房裏……

毛豆豆先將水燒開，再向煮鍋放入石斛、陳皮、麥冬。

她看著，等著。

房間內……

唐林打著水，沾了毛巾給閉著的眼睛、痛苦的神色、張合的嘴唇擦了擦。

一遍過後，再來一遍。

唐糖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掀開了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抓住，瞧清楚人影后，他鬆了鬆手，坐起身，疑惑地問：「爸，你怎麼在這？」

唐林沒好氣地說：「我怎麼在這？還不是你……喝醉了，我伺候你來著。」

唐糖定了定神，恍惚的下床，抓了抓自己身上油膩膩的衣服，踉蹌的走到衣櫃，拿了衣服，走進房間。

唐林暗暗收回視線，醜罵：「現在知道不舒服了吧！」

…

廚房裏的毛豆豆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疑惑的瞄了瞄，想了想。

唐糖難不成醒了，去洗澡了？

她困惑的走到唐糖的房間，見到坐在床上一臉氣憤的唐林，問：「兒子醒了，去洗澡了？」

「嗯。」

毛豆豆「噢」一聲回到廚房看火。

6分鐘後，毛豆豆關了火，把醒酒湯端到了餐桌上，走到浴室門邊，大喊：「唐糖，醒酒湯做好了，等涼了，你出來就可以喝了。」

兩秒沒等到回應的她愣了愣，回了自己的房間。

…

五分鐘後，該停的水聲仍沒有停的動靜。

躺在床上的毛豆豆眉頭一皺。

十分鐘後，該停的水聲仍沒有停的動靜。

躺在床上的毛豆豆眉頭一蹙。

十五分鐘後，該停的水聲仍沒有停的動靜。

躺在床上的毛豆豆眉頭一緊。

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後，毛豆豆著實忍不住了，「我去看看。」

唐林還沒來得及阻止，人影已出屋。

…

毛豆豆走到浴室門口，靜靜地聽了聽，在嘩啦啦、激烈的流水下隱隱約約聽見了唐糖的聲音。

她聽得不是特別真切，她又死勁的聽了聽，好像是唐糖的聲音。

她拍了拍封閉的門，大喊：「唐糖，怎麼了？洗這麼久還沒洗好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