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勝便判斷出了形勢。外面的敵人只不過是佯攻而已，憑藉著外面的那些兵力，根本不具備強行攻城的條件。一直以來，外面的進攻都只是為裡面的人打掩護而已。

想到這裡，陳勝不由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幸虧是今天他來的早發現了吳廣的端倪，若不是他在，只怕這城牆還真的要被吳廣騙過去。

陳勝渾身都在顫抖，他迅速的聚攏士兵，沖著手下的偏將大吼道：「給我注意著裡面點，裡面的點子扎手。」

一邊喊著，陳勝一邊親自率兵駐守城門裡面。只見此時，城門裡面的士兵已經開始集結。此時當真是圖窮匕首現，想要騙城無果的秦軍，現在惱羞成怒，打算強取城牆了。

城牆前方不遠處，密密麻麻幾十門虎蹲炮密密麻麻的排列著。虎蹲炮雖然不大，可是你架不住數量多啊，如此數量的虎蹲炮擺在陳勝面前，確實是有些駭人。

裡面的敵人不比外面，外面的敵人大炮在多，陳勝都不慌亂。因為有著城牆的阻擋，這大炮想要殺傷敵人，並不是很容易。你有炮不怕，我儘管讓你打，你開炮的時候，我無非躲在牆垛裡而已。

可是這裡面的敵人卻不能這樣，陳勝必須率領軍隊正面想接，避無可避。陳勝這邊只要一避，那麼秦軍便立刻可以順勢搶佔城門口，隨便打開城門迎接李辰進城。

「火炮準備，給我轟。」戰爭開始，贏成蛟的第一個命令被傳達了下去。

「轟，轟，轟。」

鹹陽北城下，幾十門虎蹲炮開始怒射。陳勝率軍躲在門洞中，看著不遠處怒射的秦軍火炮。幸虧門洞縱深很長，秦軍的炮彈很難落在門洞裡，而且即便又一兩顆炮彈落在門內，也沒有炸開城門的可能性。看到情況如此，這也讓陳勝心中多少放心了一些。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炮彈接二連三的落下，這天上看如同下了炮彈雨一樣。這些炮兵顯然不是精銳，這炮的準頭奇差無比，似乎連打炮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發炮彈會落在哪裡。準頭差歸差的，可是你架不住人家炮彈多啊。

城裡的秦軍那是闊綽的很，儘管這炮的準頭打的差，有些甚至都能打到離城門幾百米的地方。可是你架不住人家有錢，打錯了不怕，打不死你我也嚇死你。

「這是要用炮彈給老子洗頭啊，城裡這是哪個王八蛋在指揮。」陳勝被炮彈壓的抬不起頭，心中彷彿有一萬頭草尼馬狂奔而過。陳勝覺得，自己以後只怕要對火炮產生陰影了，以後只要一聽到火炮聲，自己就發怵。

城裡的炮彈足足打了上千枚，如今城牆前的每一寸土地都被炮彈給犁了一遍。城牆前面的青石地面，都已經扛不住炮彈的轟擊，整個地面上的青石都已經被轟的粉碎，成片成片的屍體倒在了血泊當中。

炮火停歇的片刻之後，贏成蛟已經拔出自己塵封十幾年的長劍。他快步走到大軍前方，命令道：「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對城門展開攻擊。兵退將可殺，將退我可殺，我退人人皆可殺。」

「風，風，風。」

「風，風，風。」

「風，風，風。」

秦軍振奮的口號驚破了長夜，血氣似乎實質化的籠罩了整片戰場，在喊殺聲中，贏成蛟如同十幾年前，一馬當先的發動了進攻。

「陳勝大人，是長安君。」

「對面的敵人，是長安君。」一名偏將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驚慌失措的喊道。

聽到這話，陳勝也楞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對面指揮戰鬥的居然是贏成蛟。要知道，在胡亥眼中，贏成蛟即便不是自己人，那怎麼也不應該是敵人才是。為何，如今連被始皇軟禁在鹹陽十幾年的贏成蛟，都會心向始皇。

「殺。」

「殺。」

前排的秦軍士兵拚命的砍殺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叛軍被砍到在地，而後又迅速的被後面的人踐踏而過。在這種亂戰之下，一旦倒地便永遠的爬不起來了。即便不被砍殺，也會被活生生的踩死。

「反擊，反擊。」

「戰場之上，越怕死，便越會死，給我頂上去。」

陳勝在鼓舞著手下，想要將衝上來的敵人打回去。只是，如今在贏成蛟的帶領之下，秦軍的血勇遠勝他們，叛軍一時間已經處於了劣勢，被贏成蛟打的節節敗退。

贏成蛟是老卒也是悍卒，他的一句兵退將殺，將退我殺，我退人人皆可殺。便已經徹底的將所有人的命令綁在一起，如今所有的秦軍彷彿成為了一個集體，沒有一人退卻。

此時，如果有人翻看屍體的話，便會發現所有的秦軍屍體都是正面倒地的，他們所有的人都是死在了衝鋒的路上。他們所有的致命傷都來著正面，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從背面被殺的。

當然，贏成蛟的這個命令有沒有弊端。當然也是有的，那就是他不能退。此時，他贏成蛟便是整支軍隊的軍魂。他若不退，便大軍死戰不退。他若退了，那麼大軍的士氣頃刻間便化為煙消雲散。

和贏成蛟這樣打了一輩子仗的人對敵，陳勝這樣的嫩芽芽還是顯得稚嫩許多。這樣的短兵相接拚的是什麼，不是兵員素質，也不是武器裝備，甚至不是兵力人數。你的兵員素質在好，武器裝備在好，兵力在多，在這樣狹窄的地形裡，長兵器很難使用，弓箭軍械也用不了，兵力在多也施展不開。

這種短兵相接拚的是爆發力，拚的是心中的一口氣。誰的這口氣憋的深，誰的爆發力更加的猛，誰更加的兇悍，那麼誰便會佔據著戰場的主動。

火光的照耀之下，秦軍的面色猙獰，便讓如同九幽地獄中跑出來的餓鬼一般，他們臉上掛著吃人的笑。

「噗嗤。」

贏成蛟的劍從一名叛軍軍官的胸口拔出，鮮血立刻狂湧出來，如同噴泉一般噴射在贏成蛟的臉上。這名叛軍軍官抬頭看天，他張大嘴巴似乎想要呼吸空氣。

贏成蛟和陳勝四目相對，贏成蛟漏出森白的牙齒對陳勝笑了笑。這個笑在陳勝看來，這是惡魔的嘲笑。贏成蛟似乎在說：「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尿尿和泥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