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然後設立的警戒線，無關人等全都被擋在了外面。

不過因為羅晉天和柳青煙都是自己人，而且死者和他們的一個案子有關，所以他倆也就被允許在旁邊圍觀。

過來處理這起案子的警察是京城刑警隊的副隊長，叫周深，是個老刑警了。

他只是圍著肖燁的屍體轉了一圈，就說：「這裏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去上面。」

這裏的確沒什麼好看的，肖燁被摔得血肉模糊，連人形都看不出來，所以根本就查不出他是自殺的還是被自殺的。

羅晉天和柳青煙跟在周深的後面，一起去了24樓。

肖燁就住在這一層裡，打開房間，就看到房間裡整整齊齊，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這裏還有一張紙條，看上去是遺書啊，這個肖燁多半是自殺的了。」

周深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紙條。

他看完了順便還遞給了柳青煙，羅晉天在一旁皺起了眉頭。

這周深不是說是個老刑警嘛，怎麼做事還這麼外行。

他就這麼光著手去拿物證，難道不先查一下這紙上的指紋嗎？

而且他不光就這麼拿了，還順手遞給柳青煙，這不又多沾了一個人的指紋。

好在柳青煙是專業的，她不光帶上了手套，還順便把紙條放進了物證袋裏，然後這才拿起物證袋看紙條上的內容。

羅晉天湊過來一看，這上面寫著肖燁承認是他下毒害死了唐宣，然後因為太過內疚，於是決定跳樓自殺。

對於這個理由，羅晉天是嗤之以鼻，如果肖燁會內疚的話，他在馬代的時候就不會是那個樣子，回來也不會再害唐宣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幕後黑手把肖燁推出來當替罪羊，希望這個案子到肖燁為止了。

而這個幕後黑手，羅晉天也能肯定，一定就是肖陽，除了他沒別人了。

周深在房間裡隨便轉了一圈，就宣佈收隊，就好像他上來是專門為了拿這張紙條一樣。

回到隊裡，周深馬上就宣佈這個案子以自殺為結論而結案。

柳青煙馬上說：「現在就結案還早了一點吧？」

「怎麼不能結案，還管是遺書還是動機都證明肖燁是自殺，而且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排除了是他人把肖燁推下去的可能，這還不能結案嗎？」

「就算沒有打鬥痕跡，也不能說明他是自殺啊。也許是有人下了迷藥，然後趁肖燁昏迷的時候，再把他扔下去的，這也是有可能的吧？」

周深被問住了，他只能恨恨地說：「好吧，呆會等屍檢報告出來了，我看你怎麼說。」

幾個小時之後，屍檢報告就出來了。

報告上面寫明了，死者體內沒有迷藥的痕跡，只有少許酒精，這點酒精是無法讓死者昏睡的。同時死者身體上也沒有拉扯的痕跡，排除了他人強行推死者下去的可能。

看完了報告，周深得意地說：「看到了吧，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不是他殺就是自殺了。我以自殺結案，有什麼問題？」

柳青煙皺著眉，沒有說話。

兩人走出警局，柳青煙還是有些不服氣地說：「不對，我還是覺得有問題。」

「什麼問題？」

柳青煙想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說：「我知道是什麼問題了，屍檢報告出得太快了！一般按正常的速度，最起碼要一到兩天，屍檢報告才會出來。這才幾個小時，屍檢報告就出來了。這點時間，法醫能查出什麼東西來啊。不行，我要去找這個法醫問個清楚！」

柳青煙剛想去找法醫，卻被羅晉天給攔住了。

他淡淡地說：「你就算去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答案的。你以為周深真的是外行，連這點疑點都看不出來嗎？」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肖家還存在一天，這個案子就是查不清的。周深也是聽了上頭的命令，用最快的速度結了案。你就算真查出一些什麼東西，他們也不會管的，這個案子就此結束了！」

「我不服，這明明是有人殺人，這事就沒人管了嗎？」

柳青煙不服，可是她一點事也做不了。

回到臨城了，柳青煙也是滿肚子的不高興。

連柳青煙這個外人都受不了，清雅寧這個局內人就更加受不了了。

她紅著雙眼說：「我不甘心，小宣就這麼死了，真正的兇手卻還在逍遙法外！肖燁的確該受到懲罰，可是不應該只有他一個人受懲罰，他背後的真兇也要受懲罰！」

羅晉天聳聳肩說：「現實就是這樣，我們有什麼辦法？」

清雅寧說不出話來了，她一直在低頭想些什麼。

羅晉天本以為過一兩天，清雅寧也就會好了。

可是都三天過去了，清雅寧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她也不去公司，也不管其他的事，每天就是呆在房間裡，獃獃的想事情。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羅晉天嘆了一口氣，坐在清雅寧面前，問道：「你有什麼心事，能和我說說嗎？」

「我在想好人為什麼不長命，壞人為什麼一直活得好好的！」

這個問題，羅晉天也想不出來，所以他只能跟著清雅寧一起發獃。

許久之後，清雅寧才開口說：「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麼了？」

「既然法律沒辦法給小宣一個公道，那我就給她一個公道！」

羅晉天心裏一跳，問道：「你要幹什麼？」

清雅寧看著羅晉天，她的眼裏能看到莫名的光芒：「你是至尊殺手對吧？」

「對啊，不過我已經退休了，江湖上的事我也不管了！」

「你能為了我，破例接這一單嗎？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羅晉天突然拉過清雅寧，兩人嘴又對上了。

好半天之後，兩人才分開。

羅晉天對她說：「你記住了，我是為了你才破例的！還有，這只是定金！剩下的等我完成任務了，再回來拿！」

清雅寧的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剛才憋氣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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