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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1757:燈會日常
薑芃姬的密信快馬加鞭送往丸州,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等信函抵達了,大概是新一年的正月。

豐真替熊兒子發愁,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過年,他也不能一直將兒子關禁閉。

在萬秀兒的勸說之下,豐真終於鬆口將關了兩天的豐儀放了,但他小心眼兒啊,怎麼想怎麼不爽,熊兒子闖了這麼大禍,他卻打不得罵不得,憋屈死了。最後,豐真以家長的名義找上書院夫子,希望負責教學的夫子給豐儀多留一些新年作業,最好多得讓這小子被題海淹死。

豐儀隻被關了兩日,對外說是感染風寒,他的人品和作風又太好,因此外人沒往這方面想。

倒是長生幾個知情者提心弔膽了兩日。

他們親眼見到豐儀精神正常,風采依舊,這才長長鬆了氣。

殊不知,這時發生了一件關乎他們未來命運的大事。

說起來,金鱗書院最高年級的學生,大多都是十七歲到二十歲之間,他們待在金鱗書院求學的時間也不短了。求學最長的學生,例如豐儀同一批的,求學將近十二年,短的也有十年。

毋庸置疑,無論是男學生還是女班的女學生,他們都是書院夫子傾注最多心血的學生。

他們用的教材都是最新鮮的。

夫子們會根據他們的學習進度和吸收程度改動教材……嗯,說白了就是實驗小白鼠。

不過,作為一群珍貴的小白鼠,書院的教學資源都會優先向他們傾斜。

當之無愧的心血!

學到這個地步,很多學生缺的不是學識而是閱歷,通過親身經歷將學到的本事融會貫通。

在學業方面,不少夫子都覺得教無可教。

若繼續將這些學生困在金鱗書院,這不是為他們好,反而是害了他們,弱冠之後的歲月是打拚的黃金時間,浪費不得。倒不如讓學生們畢業,讓他們離開書院去更廣闊的世界闖闖。

學無止境,如果學生還想學習偏門雜書,大可以去金鱗閣借書抄錄,拿回家慢慢學,

金鱗書院以淵鏡先生為首的大佬覺得不能繼續耽誤學生,針對這個問題談了又談。

最後,他們給薑芃姬寫了摺子。

追根究底,金鱗書院是官方學院機構,學生畢不畢業,大佬們說了不算,還需薑芃姬拍板。

除此,第一屆學生畢業後,大多都是到她這邊求職應聘。

他們豈能瞞著薑芃姬大老闆?

薑芃姬也應允了,但針對如何挑選學生入仕,她卻有自己的想法。

「佈局多年,分科取士終於能提上日程了。」

一上來就提出通過系統的考試選拔人才,廣大士族還不原地爆炸?

現在提出分科取士的概念,這些傢夥想嗶嗶也不能影響結果。

一來薑芃姬羽翼豐滿,反對的士族根本沒有能耐跟她硬碰硬,誰敢在她面前說個不字,她就讓對方「天涼X破」;二來,薑芃姬建立金鱗閣圖書館那年便用了類似考核的方式,選擇性徵辟。士族起初還跳腳厲害,但因為規模小,每一回徵辟的人也不是很多,他們的反對也只是雷聲大點雨聲小點;三來,有了這些年的積累,通過金鱗閣徵辟的基層、中層形成一定規模,他們的聲音不再是聲如蚊吶,儘管無法與士族硬碰硬,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薑芃姬若是提出分科取士,這些人最沒資格反對,哪怕不支持也不會跳出來給她添堵。

最後,薑芃姬這些年一直幫金鱗書院營造正面形象。

書院的學生早成了一道別緻的風景,百姓對他們的接受度很高。

除了金鱗書院主院,薑芃姬又以民間招標的方式,陸陸續續在各州各郡建立了二十二所分院。因為管理得當,薑芃姬親善庶民的同時,又籠絡了少部分小士族和普通庶族,金鱗書院的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第一批學生要畢業了,他們的歸宿必然會引起廣大關注。

在外人看來,這些學生是薑芃姬傾注多年心血的,肯定不會讓肥水流了外人田。

事實卻是,薑芃姬駁回了全部徵辟的建議。

「人的天賦有三六九等,有人天才卻浪費老天爺賞的這口飯,有人愚鈍卻勤勉好學。若是全部徵辟,一視同仁,那麼他們苦學的意義在哪裏?進了金鱗書院混到最高年級就能穩穩出仕,日後還有誰會費心苦學?」薑芃姬義正辭嚴地駁斥了提出這個餿主意的傢夥,沒有股念舊情,哪怕這位名儒為金鱗書院的建設和發展貢獻了很大的力量,但該駁斥還是要駁斥。

她要讓所有學生都知道,出仕沒有這麼簡單,唯有優勝者方能脫穎而出。

於是,她順勢提出了分科取士的概念。

有了之前的諸多佈局,這一概念並未遭到太大反對。

哪怕有人反對,也是敢怒不敢言。

分科取士是大事兒,薑芃姬打算親自主持,一來以示鄭重,二來也能震懾宵小,三來也能跟金鱗書院的大佬商討分科取士的具體事宜。第一屆科舉,怎麼說也不能出意外。

南盛的事情則丟給符望、楊思、楊濤和顏霖幾個主持。

楊濤和顏霖二人對她的舉動無言以對。

一年之前,楊濤還跟薑芃姬掐得你死我活,現在就將南盛整個大局教到他們手上……

這心也太大了。

哪怕是符望做統帥,楊思、謝則、李贇幾個重臣盯梢,但也不可否認楊濤手中的兵權不小。

若是楊濤要反,薑芃姬也是要焦頭爛額的。

楊濤將自己的想法跟小夥伴一說,顏霖小夥伴似乎對他翻了個白眼。

「正澤是忘了麽……」

「忘了什麼?」

忘了咱們倆的夫人和孩子都被送去了丸州啊。

人家手裏捏著人質呢,怎麼可能擔心楊濤反叛,楊濤該擔心薑芃姬這廝會不會撕票才是。

心累。

衛慈也表示有些心累。

他不想被主公當成掛件,走到哪裏帶到哪裏,繼續這般下去,瞎子都知道他倆有一腿了。

薑芃姬卻義正辭嚴道,「我不擅繪畫,自然是要帶著子孝的。」

看她真誠的大眼睛,她揣著衛慈才不是為了暗搓搓偷腥呢,若是這樣,她何苦又帶著呂徵。

是的,呂徵跟他那個義女康歆童又一次當了大瓦數電燈泡。

衛慈遲疑了,難不成真是他素得久了,思想不純潔,誤解了自家主公?

「主公說慈擅長繪畫……難道有什麼事情要交給慈去辦?」

薑芃姬笑著搓手,用手心給衛慈暖手,「金鱗書院第一批韭菜長好了,該割了。」

衛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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