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小蟲兒似乎沒聽懂趙雨晴的問話，只是發出「吱吱」的聲音。

少女水月眨了眨眼睛，上前問道：「雨晴姐姐，你又在想他了嗎？」

趙雨晴笑了笑，沒回答，算是默認了水月的問話。

水月像是好奇寶寶一樣，追問道：「雨晴姐姐，看你天天除了練劍之後，都一個人呆在這花園裡看明光，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既然想念一個人這麼痛苦，你為什麼還要想他呢？」

對於這個經典的問題，趙雨晴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只是莞爾一笑，說：「水月，你不懂。等以後，你遇到喜歡的人，就能懂得了！」

此時的水月，的確是一臉懵懂的表情。現在的她正是貪玩的年紀，不知情為何物？

趙雨晴心裡有事，沒再和水月閑聊家常，而是仰望天邊明月。在想到某個人時，嘴角之上，還在不經意間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注一）

水月見趙雨晴一副中毒的模樣，就在心裡暗暗的想，以後絕不能碰「男人」這種毒，太可怕了。

突然間，她好像想到什麼，就輕聲說道：「雨晴姐，前不久有兩人一獸闖入仙劍山，奪走了紫影仙劍，還殺了仙劍門一位護法長老，重創掌門紅松道人！」

「天地不仁，仙道無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趙雨晴來到這修真界，雖說只有不到三年時間，可卻已明白，什麼叫做仙道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注二）

這就是道，無數仁人志士，千百年來，苦苦追求的仙道，冷酷無情的仙道。

水月抬頭看了看趙雨晴，說道：「雨晴姐，那兩個人你可能認識。一個叫做李辰，一個叫做練紅裳，妖獸是一條蛟龍！」

「當鏘！」

還不等水月的話音落地，趙雨晴就如遭雷擊，手中靈劍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旋即，她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抓住水月的精芒，欣喜若狂的問：「水月，你說什麼，他來這裡了嘛？」

水月沒想到趙雨晴的反應，竟然如此過激，登時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像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了點頭。

「嗯，月桂坊那邊傳來的消息，我也是剛剛聽說而已！」

月桂坊，這是月神宮的情報部門，負責收集各地情報。一般情況下，捕風捉影的事情，她們肯定不會上報。

想到這些，趙雨晴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使勁點了點頭。

「嗯嗯，水月，謝謝你！」

說完，她就朝外面跑去。

不過，卻被水月喊住。

「雨晴姐姐，你幹嘛去？」

趙雨晴頭也不回的應答：「我去找他！」

水月追問道：「蓬萊這麼大，你去哪找他？」

趙雨晴聞言一怔，是啊，蓬萊這麼大，想要在其中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自己又該去何處尋他？

水月接著說道：「雨晴姐姐，他若是有心，自會來月神宮尋你。你這時若是出去找他，你們兩個很可能，就這樣擦肩而過。」

趙雨晴覺得水月說的在理，就回去拉了拉她的小手，說：「嗯，水月，你說得對，謝謝你！」

水月從來都沒見過趙雨晴這個樣子，就眨了眨眼睛，問：「雨晴姐，你對他一往情深。可他若是有了其他道侶，你該怎麼辦？」

聽到水月的詢問，趙雨晴嘴角之上，揚起一抹苦澀笑意。

「喜歡，只是一個人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

「呃？」

水月瞪大眼睛，明亮清澈的眼眸之中，滿是疑惑的波瀾。

現在的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喜歡，不是相互的嘛，為什麼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其他人無關呢，真是搞不懂！

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何種滋味？

水月在心裡如是的想，趙雨晴的描述，讓她對「愛情」是又害怕又好奇，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

蓬萊天劍山：

一個劍眉星目，面色冷傲的青年男子，正在此練劍。

他一劍就斬斷三千瀑布，削平凸出的山峰。其展現出來的絕世風采，猶如巍峨高山，只能讓人仰望。

而他就是天劍山新一代弟子中，最為驚艷絕倫的一位：劍無痕！

「恭喜劍師兄，練成《天劍九訣》的第九重。看來這一次，仙門會武的魁首，非劍師兄莫屬！」

幾名青年男女，紛紛上前祝賀。

「哪裡，哪裡。方丈仙島梵音寺的覺遠，據說已將佛家無上功法《龍虎般若神功》練至大圓滿境界，堪稱百年來，梵音寺最為妖孽的一位！」

「還有瀛洲刀王朝的狂刀徐缺，為練一種詭異刀法，不惜斷臂。雲海宗的流雲，據說也將本門的《雲龍九變》給練至最後一重。」

「據說月神宮的靜怡仙姑，前段時間入世俗界，帶回一個名叫趙雨晴的奇女子，她身懷極品靈根，他日也必成大器。可惜，在世俗界呆的時間較長，明珠蒙塵！」

劍無痕如數家珍，將可能遇到的勁敵，一一數了出來。不過其神情和言語之中，都滿是高傲。顯然，這些人也只是勉強人他法眼而已。

就在劍無痕洋洋自得之際，一名叫做楊楓的弟子，突然開口說道：「劍師兄，你聽說了嘛，那世俗界好像又出來一位厲害人物，叫什麼李辰。」

「這李辰修為並不算高，只是築基後期而已，可他前不久，闖入仙劍門禁地，不但奪走紫影仙劍，還殺了仙劍門一位護法長老，重創門主紅松道人，著實恐怖如斯！」

「楊師兄，你沒在逗我們玩吧？仙劍門的紅松道人我知道，是金丹後期大圓滿境界，距離元嬰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已。一個世俗界來的築基散修，怎麼可能會將其重創？」

天劍山一眾弟子，都拒絕相信，紛紛提出質問。

劍無痕眼前也閃現出一抹複雜的光芒，看向了楊峰。

楊峰被盯得有些心虛，吱吱唔唔的說：「我也是聽說而已，也可能是下面的人捕風捉影，故意誇大事實。」

「這才對嘛，哪怕是劍師兄，也不可能跨越一個大等級，擊敗準元嬰強者。這肯定是以訛傳訛，故意誇大。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一條體型稍大一點的蛇，他們都能給你吹成天上的神龍，不足為奇！」

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同意，隨聲附和。

畢竟，他們這些大宗門的天之驕子，聖女，都無法做成的事情。一個世俗界來的築基散修，又怎麼可能做到？怎麼可能比他們這些精英翹楚厲害？

劍無痕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縫眼睛，把李辰這個名字，給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注一：出自柳永《蝶戀花》

注二：出自老子《道德經》

今天臘八，天冷，再加上有些卡文，小樂偷懶了，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