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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條大魚》第一百六十八章:這種設定
因為聖誕節將近的緣故,東京的街道上掛滿了彩燈,到處都是一派熱鬧歡樂的節日氣氛,六本木原本就因晚上燦爛的街燈而聞名,這段時間入夜之後更加絢麗多姿了。街上的行人或笑或嚴肅,或行或駐足,縱情恣意地展現著人間百態,大抵是不會有人去關心,有一個老頭就那麼離開了,實在有太多老人被冬天帶走了。

稻川聖城的死,使得三大指暴團都陷入了莫名的緊張氣氛,而這種緊張的氣氛從根源上講並不是因為稻川聖城死了這個事實,而是因為梁葆光一個月來所刻意顯化的各種矛盾。老一輩終究是要死的,大家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彼此之間也早有了各種各樣的默契,可這樣的默契一旦被打破,人就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了。

稻川家的兩兄弟很擔心父親一去之後他們家族的超然地位會受到動搖,更怕被現任的頭目清算;角田吉男則害怕稻川家的人失去主心骨後發瘋奪回他手中的大權,更怕有人對他下死手;而山口和住吉兩家外人則看到了那一代最後一位大佬撒手之後的莫大機遇,以及這背後所隱藏的禍患。

要一個人的命很簡單,讓范正昊夜裏摸過去在那人脖子上來一刀就行了,但梁葆光顯然不想這樣輕易放過角田吉男,他要奪走角田吉男所在乎的一切,然後再慢慢地享受復仇的快感,這不是病態,而是人類的本性。

稻川英希很不想再看到梁葆光,稻川一家此刻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而這局勢很大程度上是梁葆光造成的,所以看到這個人又出現在他辦公室裡的時候十分不虞,「梁會長,你不是到處宣傳說自己來RB只是拍電影的麽,怎麼沒看你在電影上有多少動做,反而總和我們這樣的人接觸?」

梁葆光上午就出門了,不過他拜訪各家時順序是有講究的,特意將稻川英希放在了最後,為的是製造無形的壓力,讓對方在胡思亂想之中陷入到他的節奏中來,此刻他看稻川英希的表情,計劃似乎很成功。

「電影是肯定要拍的,不過那玩意兒著急不來。」梁葆光答應了韋恩斯坦兄弟的事自然不會隨隨便便拋諸腦後,他本人也對RB電影市場相當感興趣,但拍電影確實要靠水磨工夫,否則其品質根本無從保障,目前而來他就是想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你肯定知道,所以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現在都已經是盟友了。」

「哼,一切都是我們稻川家在付出不是嗎,你又拿出了什麼?」角田吉男必須死,這一點稻川英希跟梁葆光的想法是一致的,不過出手操作這件事的人一定得是稻川家的人,梁葆光肯定不會安排他那邊的人去亂來的。一個人非自然死亡,必然要有其他人為之負責,而一旦事情發生,稻川家不但要損失一個忠心的精英成員,很可能還要因此背上「卸磨殺驢」的惡名。

角田吉男為稻川會付出了很多,雖然他做事的方式過於激進以至於招惹了很多敵人,但會內的人每個都拿到了實打實的好處,稻川家把這樣的一個自己人除掉後難免會讓其他有能力又肯辦事的骨幹心寒。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付出了很多,不要以為現在還是那種提把刀狂砍兩條街就能帶頭做大佬的年代,大家玩的都是腦力遊戲。」梁葆光坐在稻川英希對面,端起茶碗來抿了一小口寡淡的茶湯,他不是故作淡定而是真的很無所謂,「我跟你不同,這一次不下手你們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弱,並且會漸漸弱到他可以無視你們的地步,而我的力量卻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衰減,反而會越來越強,我隨時都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但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稻川英希沒法否認梁葆光的話,他們確實有且僅有最後的這麼一次機會了,於是他眉頭皺得更緊,「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對付角田的,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些你不可能親自來這一趟,說吧,還有什麼樣的事情要跟我談。」

「當然是討要好處了。」梁葆光直白得很,角田吉男是以稻川會四代目的身份搞了個半島攻略,也是為了稻川會的賭檔生意在南韓順利開展才想要出掉自己,沒有理事情全給他一個人擔了。RB人的狹隘與封閉猶在韓國人之上,梁葆光想在十一區立足光靠自身的力量是不行的,找一個地頭蛇合作才有前途,「我會為你們兄弟倆造勢,讓你們毫無風險地除掉角田,你們則將娛樂方面的資源移交給我,算是補償。

所謂的娛樂業資源,並不是電視台或者廣告商的青睞,而是藝人、經紀人和經紀公司的把柄,他們背地裏做過什麼壞事,和誰有過瓜葛,幫誰洗過黑錢,進過誰的臥室,三大指暴團都有專人負責整理並保管,這些都是他們操控娛樂圈的武器,而梁葆光讓稻川英希把這些資源交給他,就等於讓稻川會把這些藝人交給他。

稻川英希略一沉吟,便應了下來,「好,不過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後。」娛樂業本身並不賺錢,而其他產業則攥在角田吉男手裏,與其抓著沒用的東西不放手,還不如拿出來換一些更有用的東西。

「合作愉快。」梁葆光知道稻川英希打得是什麼算盤,不過他不在乎,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一兩個聰明人。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各位配角登場,梁葆光得心態一直擺得很好,所以這幾天時間裏什麼事情都沒有搞,就搞吉高由裏子。肉食系女也不知道是不是肉吃得太多了,後面幾天口味淡了很多,注射之前總是大喊「壓脈帶,壓脈帶!」而梁葆光就在這樣地主家傻兒子一般遊手好閒得日子中迎來了稻川聖城得弔唁日。

RB人得喪事跟天朝一脈相承,也要過頭七回魂夜的,而逝者的子孫兒女會對每件事親歷親為,抬棺扶靈都是最親近的人,最後的穿衣整理也是子女動手。稻川聖城去得太晚,兩個兒子都是六十多得老頭了不好過度勞累,所以這些事情都是孫子輩做了,兩個兒子隻負責招呼客人。

「排場還真是大啊,他們在路口這麼一擺,人家街坊鄰居怕是都不敢出門了吧。」稻川家得門前站了上百號身穿黑西裝手臂上套著黑紗的男人,路邊則停了一排各式各樣的豪華型轎車,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人,梁葆光不禁搖了搖頭,該低調的時候不低調,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范正昊聞言有點無語,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車龍,二十多輛黑色的凌志依次排開將路都封住了,前面後面的車門打開後也是好幾十號黑西裝的大漢走下來,護衛在梁葆光的左右。跟佩戴了稻穗家徽的那一夥不同,這些人身上沒有任何徽記以辨別身份,不過每個人都打了一條扎眼的紅色領帶,「我們這樣,恐怕會引起誤會吧。」

「有什麼好誤會的,人多熱鬧一點,才顯得老爺子江湖地位高嘛。」梁葆光當然知道範正昊的意思,他們近百號人浩浩蕩蕩地開過來還把路封死,怎麼看都像過來砸場子而不像是來弔唁的,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都是逼出來的,有些人不逼一逼怕是沒那麼容易下決心。

站在門口迎客的稻川嘉彥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陣仗心頭不由得一緊,單純弔唁肯定不用來這麼多的人,而鬧事的話又似乎不用跟他講禮節,那麼遠就下來步行,最奇怪的還是打頭的一行人,明明沒下雨卻打著一把非常大的黑傘。出來參加喪事還系著紅領帶,不用下面的人說他也知道是梁葆光到了,就是不知道這一行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梁桑,怎麼打著一把傘過來了?」

「哦,昨天吃了點芥菜有點過敏,醫生說了不能曬太陽。」梁葆光是信口胡諏的,而旁邊幫他打傘的小森富男聽了他的話沒有繃住,手還抖了一下。

跟三大指定暴力社團來往的公眾人物很多,比如整個小泉家族就是如此,但大家都很小心地不讓民眾發現這一點,梁葆光為了保證自己健康的形象,肯定是不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今天稻川聖城辦喪事,新聞界的人早就在周邊埋伏好了想搶頭條,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打著這樣一把大傘,周圍還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堆壯漢,就是為了避免被那些記者拍到照片,至少不能被拍到正臉。

「怎麼,不讓我們進去嗎?」看到稻川嘉彥杵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梁葆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請,父親和母親就在裏面.」稻川嘉彥是稻川英希的兒子,想到自己的老爸和大伯都在裏面,也就不去想梁葆光帶這麼多人來是做什麼的了,說不定就是老一輩的安排。

梁葆光跨過大門也沒讓小森富男吧傘收起來,暗自嘆了一口氣,「傘中人」這種設定,在其他書裡一般都是那種特別短命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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