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一愣，黃江反應過來：「應該是掃廁所的。在這愣著也不是事，別耽誤人家工作。」

兩人退出了隔間，掃廁所的大爺看到他們兩個人擠在一個隔間裡，露出了有些異樣的眼神，但還是淡定的走進去，沖了水，然後用清潔劑噴在瓷磚牆壁上，刷洗起來。

石濤眼睛一亮，問那保潔大爺：「這牆壁每天都要清理嗎？」

大爺頭也不回：「當然了，一天兩次，臨交班的時候，要給人把牆刷乾淨了！」

「每天都是這個時間？」

「差不多吧！」大爺賣力的擦洗著：「除非有人上廁所，但都差不多，還有半小時就是交班點了。」

石濤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了，謝謝！」

大爺很快刷乾淨了牆壁，走出了廁所，石濤拉著黃江又鑽了進去，看得大爺頻頻側目：「現在同性戀還挑地方，非這個隔間不行？」

隔間裡，石濤吩咐道：「快，看二十天前的，這個時間的影像，挑清洗廁所的景象！」

「幹什麼？」

「讓你看就看，哪那麼多廢話！」

黃江嘆了口氣，凝神發動異能，很快找到了大爺清掃廁所的影響：「沒什麼啊，和剛剛一樣。」

「你再仔細看，那個法陣的位置，和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

黃江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突然一愣：「誒？奇怪，這個法陣的地方怎麼不掛水珠呢？別的地方都是泡沫，這裏要少得多！」

「那就對了！」石濤打了個指響：「法陣既然是繪製的，總能洗得掉，就算是透明顏料也一樣！他們做法陣的時候，肯定在上面加了放水措施，防止被擦掉失效。而現在，法陣已經沒用了，他們自然也去掉了防水，隨著每天的清理，法陣的痕跡會被徹底抹掉，一舉兩得！」

「那你的意思是說……」

石濤點了點頭：「先倒回去一年前某天，挑有人清理牆壁的時間看，如果法陣的位置正常，就說明還沒開始畫，如果水痕少，就說明已經畫了法陣，以此為根據不斷縮小範圍，判斷具體的時間！」

黃江笑了笑：「有方法就好辦！」說著，雙眼凝神，開始調整時間。

「一年前的今天……沒有法陣！」黃江判斷過後說道。

「那時候已經開學了吧？」石濤皺了皺眉：「不是那時候佈置的？截取半年前！」

「半年前……一百八十天前……」黃江仔細看了看：「也沒有！」

石濤皺了皺眉：「繼續，九十天前！」

「還是沒有！」

「四十五天前！」

「還是沒有！」

「二十二天前！」

「……這次有了！」

也該有了！石濤眯了眯眼睛：「三十四天前！」

「也有！」

「三十九天前！」

「有！」

「四十二天前！」

「沒有！」

「四十天前！」

「有！」

「四十一天前！」

「沒有！」

……確定了，法陣，就是在四十一天前，也就是八月二十一號下午四點半，到二十二號下午四點半之間繪製的！

因為一天要清洗兩次，黃江又看了看夜班的清洗記錄，確定有，這就說明，法陣是二十一號下午四點半，到二十二號早上四點半之間這十二個小時繪製的！

接下來就沒有技巧可尋了，只能一點點找。還好，繪製法陣的時間不會太短，石濤讓他以半小時為節點跳轉，很快找到了需要的影像。

「有……三個人！」黃江在狹小的隔間裡來回走：「其中一個是丁源，另外兩個沒見過！」

「好，有突破了！」石濤笑了：「能畫下來麽」

「小菜一碟！」黃江道：「不過這裏太小了，放不下畫架！咱們出去吧！」

三個人總不是憑空出現的，既然捕捉到了他們的蹤跡，自然也能看到他們一個月前在外面的影像。黃江在購物廣場上支起了畫架，把影像暫停在了他們進廁所之前，很快畫下來那兩人的肖像，還一連畫了好幾張，全方位立體式的展現了這兩個人的模樣，都夠做3d建模了！

一間快餐店內，黃江正抱著炸雞漢堡大快朵頤，一旁的石濤叼著可樂吸管，一張張看過這些畫像，然後一起遞給尹霜。

「從這兩個人的長相著手，讓協會幫著查一查！」

尹霜接過來：「那個丁源呢？不用一起查麽？」

「他的長相多半是假的！」石濤嘬了一口可樂：「就算能抹掉痕跡，他這種明面上的行動者，多半不會以真面目示人！這兩個暗中幫忙的，就沒必要易容了！」

「可是……還有很多其他線索吧！」尹霜敲著腦袋說道：「比如法陣怎麼繪製的，為什麼不繪製在隱蔽的地方，而要放在這麼熱鬧的商場裡？還有還有，為什麼一個月之前才開始繪製法陣，丁源不是常波他們的同學麽，應該是一年前入學的啊！」

石濤分析道：「既然能突然消失不引人注意，那沒人注意他突然出現也不奇怪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以為認識了他一年，實際上是認知被扭曲的原因！而傳送異能涉及到空間位移，大部分限制很多，不穩固的臨時傳送門還好，要固化空間法陣，特別還要通往異空間的話，對選擇地點很有講究，也許這裏正好合適吧；至於法陣的繪製方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用！」

說著，石濤看向黃江：「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繪製法陣的時候是三個人，離開的時候，只有丁源一個，另外兩個幹嘛去了？什麼時候走的，或者說，還沒走？」

「你看我幹嘛？」黃江嘴裏叼著一大塊雞排，石濤笑眯眯的道：「如果你能從一個月以前，一刻不漏的看到丁源離開，也許我們就能找到真相了！」

「你殺了我吧！」黃江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二十五天，六百個小時，那可是四百部電影的長度，還是巨無聊的那種，我又不能快進，得看到猴年馬月去！」

「你可以跳著看嘛！」

「少來，每次調整時間都特別消耗體力，跳十幾次我就受不了了，還跳六百個小時？一分鐘一次也三萬六千次呢，工作量太大了！」黃江狠狠的嚼了嚼嘴裏的炸雞：「還是那句話，除非有準確的時間，否則恕不奉陪！」

「瞅你那損色！」石濤撇了撇嘴：「罷了，自己調查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