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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之旅》D節三十五章:翻譯(塞雷斯亞)
??目不轉睛盯著手中的筆記,瘋狗反覆閱讀著上面的清秀字跡:他覺得就算是漏看了一個詞,也會錯過某些重大信息。長時間的閱讀,使他覺得眼球有些乾澀:或許自己離油燈太遠了點。

揉了揉眼睛,瘋狗以手指稍加按壓。一股酸脹感在眼窩中緩緩蔓延,淚腺因受刺激而釋放出滾燙的淚水,滋潤了雙眼。按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睜開眼睛:在一陣輕微的模糊後,視線重新歸於清晰。

」眼睛疼了吧,瘋狗?「騎士的語氣捎帶指責:」告訴你多少遍了,別在光線不充足的地方看書……」

「要你管?」正愁沒人拌嘴,瘋狗立刻反擊了回去:「而且我是在看露莎翻譯的筆記,不是書。」

「還不是一樣?」放下抹布和盾牌,騎士掏出磨刀石,專心打磨起黑鋼長劍:「把油燈拿近點,對你眼睛好。」

「老子眼睛好得很,用不著那麼辦。」口是心非,瘋狗立刻將油燈拉到自己眼前,重新看起筆記。耳邊不斷傳來規律的磨劍聲,塞雷斯亞在心裏哼著氣:大概就是他老婆送的寶貝磨刀石吧?天天都磨一遍,真虧他能堅持幾十年。騎士就是這種人——不僅毅力強,生活規律也死板無比。儘管不當神殿騎士二十年了,那種氣質還一直殘留於整個人的表裏。

「露莎,每個詞都是按布爾納語原意翻譯的吧?」完全看不出什麼關鍵要素,瘋狗抬起頭來:「沒有加上什麼歐亞語特色翻譯吧?」

「直譯的話,讀起來會很彆扭的。」正忙於筆譯,艾亞的語氣有些疲憊:「必須令翻譯後的語言符合語法習慣才行。」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沉吟片刻,瘋狗才繼續發問:「就是……有沒有原文寫的比較奇怪,你翻譯之後才變通順的?那種原文很可能隱匿了關鍵信息。」

「暫時還沒有。」艾亞搖搖頭:「我會注意下的。」

「歇會兒吧,孩子?」結束了打磨,為露莎倒茶的騎士看起來有些擔心:「你都翻譯一下午了。」

「快弄完了,還有最後半張。」喘了口短氣,艾亞繼續著書寫:「哥,看出什麼了嗎?」

「也沒啥特別的啊。」將手稿卷在掌心,瘋狗感到一陣失望:「就第一頁有點看頭——那死老頭一開始就提出遺跡很可能藏在學士塔下。可再往後看,就沒再提過這事。」

「我也看了,感覺確實不對勁。」給自己倒了杯茶,騎士皺起眉頭:「這筆記的內容很不通順;就好像……」

「就好像缺了幾頁,是這個意思吧?」搶過話茬,瘋狗瞄向騎士。

「沒錯。」托著下巴,阿努斯恩將手肘撐在桌面:「這本筆記上的紙頁,本就是在後來用線裝訂的。因此少了那麼幾頁也很正常。」

「正常是正常,可根本證明不了有紙頁缺失。」將手稿卷得更緊,瘋狗感到一陣困意:果然晚飯就不能吃太多,要不實在太困。

「人家露莎好不容易翻譯的,你就不能珍惜點用?」一把奪過手稿,騎士的眉毛擰成一團:「看把它卷的!」

「有什麼關係?」一把將筆記躲回,瘋狗把它扔在面前:「你太計較形式了。」

未等騎士反駁,瘋狗便快速抻了個懶腰,刻意轉移了話題:「哎……總感覺屋裏的氣氛好沉悶。」

「因為沒有露西娜在吧?」騎士敲著茶杯,一臉憂傷:「她很擅長活躍氣氛。」

「那肯定的,完全就是個娛樂大眾的二貨。」拿起腿邊的酒壺,塞雷斯亞打了個哈欠:「話說回來,這陣子根本沒人跟我耍啊——整整兩天沒調戲露西娜,簡直渾身難受。」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總感覺有些走味。」騎士的黑眼球緊緊盯向瘋狗,把後者看得有些發毛:「騎士,你幹嗎這麼瞅我?饞酒了?來來來,給你喝一口。」

「得了吧,都說了我不喝酒。」擋開瘋狗遞來的酒壺,騎士一臉嚴肅:「我記得你說這幾天要不喝酒來養胃?那你酒壺裏裝的是什麼?」

「蜜酒啊!特意托衛兵幫我買的,還以為你早發現了。」得意的晃了晃酒瓶,瘋狗指向屋角:「看,那兒堆著好幾箱呢。而且蜂蜜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它對胃和肝都有好處。」

「就扯吧你。」騎士瞪了他一眼:「忘了自己怎麼答應露莎的?」

「哦,還有這事兒啊。」開始裝傻,瘋狗擺出了無辜者的表情:「我怎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行了,少裝蒜。」騎士站起身,捶動肩膀:「說什麼也得控制下酒量。就按你這種喝法,不到四十歲就得弄壞身子。」

「哦,這你不用擔心。」打了個哈欠,瘋狗搖動酒壺,向後倚去:「像我這麼有計劃使用身體的人,挺到四十歲可沒啥問題。」

「有計劃的使用到四十歲……你就這點追求?」騎士端起茶杯,臉上寫滿無奈:「還有,晚飯之前別吃那麼多甜點!你怎就跟個小孩一樣?」

「像又怎麼著?你看不起小孩?」瘋狗哼了一聲,嘴角微微抽動:「艾亞族全是小孩,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都說了別跟艾亞比,她們又不會生病。」甩下這句話,騎士開始忙著往油燈內添燃料,不再理睬瘋狗。看著奮筆疾書的露莎,瘋狗突然感到無聊得很——似乎就自己沒啥事做。

我的愛好確實少了點……感到一陣空虛,男人不禁開始了回憶:在這種平靜的夜晚,以前自己不出任務時都是如何度過的?

似乎就只是把自己喝醉,然後啥都不想的倒頭昏睡。要不然,就是在工具台鍛造點飛刀……嘆了口氣,瘋狗從心底感到一陣悲哀:自己才像是中了孤獨詛咒的傢夥。所有人都繞著自己走,不敢接近……

也是,誰會接近一個骯髒的刺客?抽出一支飛刀,瘋狗冷冷的凝視著它:不知何時起,他突然開始喜歡上這裂空鋼特製的鏤空飛刀。然而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當初是如何學會了製造它。

這種感覺,就如同拿到那把招架匕首一般——身體的本能反應告訴自己,他曾經在哪用過這武器。

打開追憶迴廊中的水晶窗,女孩靜靜的望向窗外。

一個金髮男人背對著自己,沉默的走入虛空,化為記憶之境中的碎片。

男人的身形消散,化為黑霧。殘留於地的,除了飛刀的掛帶外只有一把招架匕首和刺劍。

記憶碎片飄散殆盡,兜帽人緩緩從煙霧中顯現,漂浮至女孩面前。

「幫我……送還給他。」看著男人留下的武器,女孩悲傷地拉下面紗:「他沒有消失,依舊徘徊在生者之界……我知道。」

兜帽人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轉回身去,消失在了命運狹間的裂縫中。

世界的終結,還有十七年二百零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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