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奈特這種恐怖的想法畢竟沒有根據。可是他卻覺得無比真實。

但猜測畢竟就是猜測。

換個思路想想，教廷若只是不放心她們，為何不把她們繼續關下去，等到她們真的控制不住魔女之血再處死呢？

大概是教廷知道魔女之血是可以被控制的，而且幾乎不會失控。

但是信仰需要讓大家仇恨魔女。

所以在魔女之血開始發揮魔力的十六歲那年直接殺了她們。

這大概就是真相。

換句話說好了。

她們死的非常冤枉，很是可惜。

就像有些地方的艾亞都要被抓起來采血取肉一樣不講理（露西娜）。

通過教廷這麼一宣傳，反倒是成了十六歲前不殺魔女是因為人道主義，是為了讓她們一生不至於太早結束。

於是教廷的形象好得不得了。大家都覺得教會真是仁慈，居然對魔女也抱有寬容之意。

卡奈特並不想批判教會的做法。因為宗教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舉動來強化自己的形象。

只是這麼想想，卡奈特再次為艾希感到惋惜。

處刑台上面那個女孩……已經沒救了。她肯定是要在漫長的三天后死在上面。

她很可憐，沒辦法了。

只不過艾希還有機會。

這機會仍舊不是我能決定走向的，還是很遺憾。

但就算當旁觀者，也得當得有價值點。

「我……我錯了……求、求你們讓我……快點死掉……」那個女孩仍舊在虛弱的求饒，但是說出的話，已經不比喃喃自語的程度清晰多少了。她越是求饒，人們反而越興奮。

甚至還有些人開始朝女孩扔石頭。其中一枚石頭打中了少女的額頭，一道血絲開始從頭上流下，些許染紅了金髮。

這種扔石頭的做法很快便被製止了。因為怕他們把少女打死。女孩似乎因為剛剛幾種腦袋的石頭短暫暈了過去，但是立即被神術弄醒了，不讓她逃避痛楚。

好在這幫聖騎士沒用水桶來做這件事，否則涼水會讓傷口更痛。

需要注意的是一點。

那就是某些地區盛行咬舌自盡的傳聞。

可事實上無論是失血過多或是因此窒息都是不可能的。

咬舌會因為神經系統反饋而根本無法自盡。

所以壓根兒不用做這方面的考慮。沒必要封上嘴。

卡奈特不想再看了。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得夠多了。該了解的，差不多也就是這些了。

……也充分理解了這處刑在這兒的必要性。

卡奈特如今不是希望艾希能活下來。因為自己沒權利決定這種事。

他是希望那孩子不要像現在被刺穿在十字架上的女孩一樣。真正的孤獨，莫過於親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如此疏遠而冷漠。

澤拉塔·艾伯特——這個聖騎士所猶豫的事，卡奈特已經明白了下決定有多難。

只是，現在不知道艾希的想法。

沒能帶回去她老爸的回信，這不知道艾希得有多失望。

「走了，艾爾。」卡奈特拽動韁繩，轉身要走：「我們得走了。」

「……」艾爾仍舊站在原地，雙眼冒著紅光。

在圍觀處刑的這群人眼裏，即便是平時回頭率很高的夜魘馬似乎也變得不值得關注了。

「你想幹嗎，艾爾？」卡奈特皺了皺眉。

「……」艾爾沒理睬卡奈特。

「喂，你……」

還沒等卡奈特再說什麼，艾爾便在地上留下了一行字：我在吸取絕望精華。

「夜魘馬的愛好嗎……」卡奈特隻好放任她再任性一會兒：「你動作快點。」

夜魘馬可以吸收人們恐懼和絕望的這類型負面情緒，尤為擅長創造噩夢和幻象。

「絕望精華的能量可有不少吧。」卡奈特想了想，似乎艾爾從圍觀處刑開始就在這樣做了。只是中途跟卡奈特移動位置的時候中斷了一次。

「好了，走。」艾爾用魔法在地上留下了新的一行字，便轉過身子離開。

可是在此途中，又停步了一次。

卡奈特知道艾爾為什麼停步，因為他也聽到了微弱的談話聲。

那似乎是旁邊這間屋子裏一個老人和中年女性的嗓音。

「爸，我都聽見廣場的歡呼和一開始的慘叫了。你還是不去看處刑嗎？」那女人好像在收拾什麼東西，忙忙碌碌的這樣問道。

「哼，有什麼好看的。」那老人的聲音雖然乾癟而失去了活力，但仍舊能聽出一絲慍怒和無奈。

他的心情似乎很是悲哀。

「但你不是被魔女……殺了不少家人。」女人的語氣無比疑惑。

「放屁。再說一次，我恨的只是那個魔女，又不是這群什麼都沒幹的無辜女孩。」老人憤憤不平：「殺這群小孩算什麼本事？老爺子我見過這麼多魔女了，就沒見過幾個心地邪惡的。」

「爸，你小點聲！」那女人嚇了一跳：「你別讓人聽見了。」

「我就喊了怎麼著？！」老爺子反而被氣得大聲嚷嚷了起來：「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我一把老骨頭了，難道會怕他們？！」

「……」似乎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艾爾再次邁起步來。於此同時……

「你後悔了嗎？」艾爾還留下了這句話。

「你什麼意思。」卡奈特瞥了她一眼。

「……」艾爾沒再回應，繼續邁步前行。

「我下過的決定多了去了，後悔的自然是不少。」卡奈特沉默片刻，這樣跟艾爾說道：「可這不意味著我後悔過後還想要去思考如果當初怎麼怎麼樣。」

「老是思考如果有什麼用。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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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古老記憶的羊皮卷：實戰類。

風系魔法·龍捲風。

施法者：薩蘭德。種族與性別：艾亞·男。

驅動源：法力網。

揮動劍刃，薩蘭德凝聚法力，利用周圍的大風，在原地釋放出了一道龍捲風。

龍捲風快速的向前推進，彷彿具有著席捲一切的力量。

最終，成功卷掉了薩蘭德被風吹到樹上的絲製露背短背心。

拽起那條衣服，薩蘭德在興奮之後，突然感到一陣空虛。

……我為什麼不自己飛上去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