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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一百九十七章:蕭景姒發現端倪!
字字句句,全是對蕭景姒的維護,他從始至終考慮的都只有這個與他立場敵對的女子,天光第一次有了這種強烈的認知,鏡湖他喜歡那個人族女子,很喜歡很喜歡。

「天光不明白,妖尊想要報仇,亦或是想要蕭景姒,這都是一次機會,只要讓蕭景姒知道了楚彧的真面目,她知道人族女子,定會介懷楚彧嗜血獸性,只有他們心生嫌隙,妖尊您才有機可乘,可是為何您卻什麼都不做,白白錯過了良機。」天光看向鏡湖,樹下暗影落在他臉上,說到蕭景姒時,他無塵又平靜的眸光便會亂。

她不明白,若是有所圖謀,趁虛而入不是理所當然嗎?

鏡湖冷聲,隻道了一句:「你不用明白。」

怕是他捨不得吧,捨不得他們的攻勢會殃及她。

天光咬咬牙,這般憤憤不平,那個蕭景姒有什麼好,有什麼好!耳邊,猝不及防砸來字字冰凌,毫無溫度的話,鏡湖說:「你給我離她遠點,不然,我能點化你,也能將你打回原形。」

果然,話裡話外,他所有心思都是繞著這個女子,如此偏心,如此不由分說。

天光垂目,字字錚錚如鐵:「天光遵命。」

連著幾日,春意濃,寒意料峭。

這日,一大早,星月殿外便傳來陣陣喧嘩聲,是女子的聲音,慌促而焦急,女子被守衛的將領攔下,面無表情地喝道:「星月殿內不得隨意出入。」

女子並未離去,神色懇求:「我是司寶局的周司珍,特來求見女帝,請少將通傳一聲。」

守殿的將士一番打量女子,她穿著宮中女官的服飾,裙擺綉以珠花紋路,確實司寶局的女官扮相,雖如此,守衛仍面不改色:「沒有帝君傳令,誰都不可以見女帝陛下。」

女帝陛下分娩在即,帝君草木皆兵,小心謹慎得不得了,星月殿的伺候的人一波又一波,而且帝君下令了,不論是誰,要見女帝,都要帝君首肯,即便是安遠將軍和左相大人也不例外,更何況只是司寶局的一個女官而已,女帝哪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守衛轟她:「速速離開,再說一遍,沒有傳召不得入內。」

女子還是不肯離去,苦苦央求:「求你通融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跟陛下說,麻煩你幫忙通傳一聲,就說我是周家女,陛下一定知道我的。」

再跑轟趕都不走,守殿的將士已經幾度不耐煩,將胸前的劍對著女子便揮了揮,狠狠威嚇道:「再不走我便不客氣了。」

那女子沒了法子,隻好失望離去。

院中,紫湘聽了許久動靜,才轉身入殿,對蕭景姒稟道:「主子,司寶局的周司珍來求見您。」

周司珍?

蕭景姒沉眸想了想,並不識得。

紫湘又詳細解釋蹊蹺之處:「已經被殿外帝君派來守殿的人打發走了,都第三天了,那周司珍日日來求見陛下。」

「周?」蕭景姒微微思忖,問,「可是周家女?」

「正是。」紫湘細細道來,「司寶局的周司珍便是周蕙,是司衣局承衣周若的胞妹,她此番前來求見,想來是為了她姐姐葬身司衣局火海一事,主子可要見她?」

蕭景姒搖頭。

她若見了那周家女,便必然會驚動楚彧,興許,她的下場便與她姐姐一般無二了。

蕭景姒吩咐紫湘:「她可能知道什麼,莫要打草驚蛇,你先去查一下。」

「是。」

先是銅汶之死,然後司衣局大火周若死於非命,如今又來個周薏,蕭景姒沉吟,她倒越發好奇了。

冬去春來,四季更替之際,每年這個時節負責宮中主子衣食住行的尚宮房便最是忙碌,司寶局上下正在趕製一批飾物珠寶,因著女帝陛下不愛珠釵,獨獨喜歡玉飾,打磨製作工藝極其繁雜耗時,而且又是女帝的飾物,自然不會讓一般宮女動手,都是掌珍級別以上女官親手製作。

案桌前,女子手持錐子與短刀,一旁點著融烤玉石的酒精燈,女子正對著一塊未經打磨原玉發獃,她身側穿著與她一樣女官服飾的微胖女子喚了她兩聲。

「周薏。」

「周薏。」

這周薏正是今早去星月殿求見的周家女,任司寶局掌珍一職,乃宮中的七品女官。

「周薏。」微胖的女子是司寶局的掌珍,喚明蕊,來司寶局已有五個年頭,不比周薏是官家女,明蕊在司寶局摸爬滾打任勞任怨了五年,也不過是個九品掌珍,見周薏一直在發獃,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周薏!」

周薏如夢驚醒般,猛地一抬頭,不知所蹤:「啊?你喚我?」

明蕊看了一眼她案前動都沒動一下的原玉,有些不解:「你怎麼回事?這幾天怎麼都神不守舍的,都老半天了,你這玉怎還是原樣,待會兒尚宮大人可便要來查看了。」說著,明蕊又轉過眸光,專註地在玉石上刻畫雕鏤,又鉗起玉,放在火上熱熔。

周薏看似有些精神不振,隨口道了一句:「許是晚上沒睡好。」她環顧了一番,同明蕊一般,用鑷子夾著玉石,放在火上融烤。

明蕊瞥了一眼,突然驚呼了一聲,便用燈帽將酒精燈的火蓋滅了,周薏手裏的玉石滾落到地上,摔成了兩塊。

周薏看了一眼那碎玉,微惱:「你做什麼呢?」

明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還要問你在做什麼呢!我的司珍大人,那個玉石是不可以用明火熱熔的!你怎會連這個都忘了!」

周薏驚愕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慌促,便又立馬雁過無痕,隻說:「是我大意了。」

明蕊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瞧了又瞧:「大意?你這都第幾次了?就是新進司寶局的宮女也不會犯這種失誤,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老是犯錯,玉石都被你糟蹋好些,若讓尚宮大人知曉,定會責罰你的,你怎麼回事,如此頻繁出錯,若不是你這張臉,我都要以為你是冒名頂替的了。」

周薏立馬反駁,焦急慌亂似的,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她解釋,「我姐姐周若還屍骨未寒,我一時精神頭回不過來罷了。」

明蕊見她神色悲戚,便也不再打趣她:「我給你向尚宮大人告個假吧,你歇息歇息幾日。」

周薏感激地笑笑:「不用了。」

她還是心神不寧,笨手笨腳地,明蕊乾脆將她的活接過去:「剩下的我來做,你去坐著歇會兒。」

周薏道了句謝,便起身去休憩。

院子裏,劉掌珍正在吩咐幾個粗使的宮女:「這一批珠釵,是星月殿的東西,要小心行事,切莫出了岔子。」

周薏腳下突然一頓。

劉掌珍見周薏正瞧著這頭,連忙走過去見禮:「司珍大人。」

「這是星月殿的東西?」

「是。」

周薏又問:「什麼時候送過去?」

劉掌珍一一回話:「已經準備妥了,下官差了兩個機靈的宮女送過去。」

周薏道不用:「星月殿的東西,自然當我親自送過去。」

這日晌午,司寶局掌珍親自往星月殿送了一批飾物。

晌午過後,菁雲急急往永延殿趕去。

「砰!」

一聲巨響,永延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來人正是菁雲,慌慌張張的,急得都顧不上君臣之極。

「尊上!」

「尊上!」

喚了兩聲,殿中根本不見帝君,只有沂水妖主正在過濾各地上書入京的摺子。

菁雲連忙問沂水:「尊上呢?」

沂水瞥了他一眼,眼神有點嫌棄,可能是嫌棄菁雲身上那一身大紅的衣袍,他對他家這隻紅色兔子的品味當真不敢苟同。

「尊上在哪裏?」

菁雲急得像隻炸毛的兔子。

沂水妖主訓他:「你都幾百歲了,怎麼還莽莽撞撞的。」

菁雲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吼:「我有要事稟報,尊上在哪裏?」

見小兔崽子如此急毛,怕是出了大事,沂水也不再逗弄他了:「去欽南王府了,什麼事這麼急?」

菁雲立馬調頭就去欽南王府,沂水追上去問:「到底出什麼麽蛾子了?」

「我感覺要出大事了。」菁雲心裏頭七上八下的,腳下越走越快,儼然一副天要塌下來了的神色。

沂水聽他這麼說,也急了,催促問到:「你倒是說點我能聽懂的,到底怎了?」

菁雲道:「司寶局的周薏不是周薏本人,而是假扮周薏的周若,這兩人是雙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

周若沒死,還在司寶局扮演周薏?

沂水懵了:「那死在火裡的是?」

「是妹妹周薏。」

以假亂真?移花接木?丫的,當初西陵連家的雙生姐妹也玩這種橋段,怎麼雙生女都如此奸詐狡猾!北贏許多一窩好多隻的,也沒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胡亂冒名頂替啊!

沂水同菁雲一起出了永延殿,他當機立斷:「我去王府通傳尊上,你快去將那個女人抓起來,別讓蕭景姒見到她。」

菁雲刻不容緩。

可是,還是晚了,蕭景姒還是見了那個女子,不管她有意無意,那個女子還是走進了星月殿的殿門。

事情緣由是這樣的,晌午過後,司寶局往星月殿送了一批飾物,司寶局的人前腳剛走沒多久,外殿的一個宮女后腳就暈倒了,口吐白沫,癥狀奇怪,紫湘宣了太醫院的人過來查看,不想查出司寶局送來的珠釵上有毒,這珠釵可是送來給女帝陛下的,竟然有人膽敢下毒,自然不能姑息,女帝陛下親召了掌管六司的王尚宮,以及負責這批珠釵製作的司寶局掌珍。

王尚宮與周司珍跪在外殿,隔著湘繡雙鳳掛簾,女子的聲音從珠簾後傳來。

「王尚宮,你給朕說說,為何司寶局送來的簪子上會有胭脂紅的粉末?」

光是聽聞聲音便知女帝是何等年輕與果決之人,王尚宮膽寒,此前,她從未見過這位女帝,自從女帝登基,帝君解散了后宮,負責衣食住行的尚宮房六司便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並沒有機會得見女帝陛下,不想第一次被召見竟是惹下了如此大禍,女帝陛下的手段她早有耳聞,王尚宮越發膽戰心驚,不由得哆嗦發抖。

王尚宮回話:「陛下明查,奴婢、奴婢不知。」

蕭景姒嗓音忽而沉下,不怒而威:「不知?好個不知,在你管轄之內有人意圖弒君,你這個六司之主卻什麼都不知道,朕要你有什麼用?還是,」頓了一頓,「王尚宮你借司寶局之便謀逆下毒?」

王尚宮嚇得臉色發白,不敢直視擋簾,俯身叩首,戰戰巍巍道:「陛下明查,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加害陛下,請陛下寬限幾日,奴婢定會明查此事,給陛下一個交代。」

王尚宮的話音剛落,跪在她身側的女子突然開口了,言明道:「是我下毒的。」

王尚宮瞠目結舌,不可思議地看著周薏,她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信誓旦旦地說:「胭脂紅是我下的。」

「你——」

王尚宮的話被打斷,蕭景姒問:「你便是周薏?」

周薏回話:「是,奴婢是司寶局掌珍周薏,前西陵周太保之女。」她字字清晰,儘管一身冷汗,也沒有退卻。

王尚宮整個人都暈暈繞繞的,大聲斥責:「周司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她六司之人下毒,她這個尚宮也難辭其咎,厲聲質問道,「當著女帝陛下的面,你若是所說不實,就是欺君之罪,你有幾個腦袋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周薏對王尚宮話裡話外的警告置若罔聞:「陛下,這胭脂紅確實是我塗抹在簪子上的,塗在了碧綠血玉櫻花簪的步搖上,這種毒,只要碰觸就能滲入皮膚毒入肺腑,若是適量,不會致死。」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這便是奴婢下毒剩下的胭脂紅。」

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供認不諱,甚至連證據都交出來了,她似乎有備而來。

蕭景姒看向屏風後的女子:「你要弒君?」

「奴婢不敢。」周薏知無不言,盡數招認,「奴婢知曉這珠釵不會送到陛下手裏,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奴婢下的藥量很小,並非要毒殺他人。」

機關算盡,倒是個聰明的女子,果然是周家精心栽培的。

蕭景姒倒起了幾分興趣:「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周薏磕頭,懇求道:「奴婢有事稟報,想見陛下一面,此前已經多次來星月殿求見陛下,卻被攔截在外,奴婢無計可施才想出了下毒的法子,奴婢懇請陛下給奴婢片刻時間,奴婢有要事要告知。」

王尚宮一聽便大駭:「周薏,你好大的膽子!」連忙請罪,「奴婢管教無方,竟讓手下之人犯下如此大禍,請陛下責罰。」

沉默了片刻。

蕭景姒道:「你們都先退下。」停頓,又道,「周掌珍留下。」

周薏大喜:「謝陛下恩典。」

待王尚宮與宮人都退下,紫湘這才將掛簾與屏風拿開,一隻蔥白纖細的手掀開珠簾,周薏抬頭,見女子走出來,一身白色宮裙,裙擺用明黃的金線銹了龍穿牡丹,滿頭銀髮用一根玉簪半挽,在額間墜了一抹瑩潤的祖母綠,腹部隆起,女子未施粉黛,清麗雅緻。

白髮傾城,這便是大楚的女帝陛下,好生年輕的女子,一身仙氣,周薏看得呆住了。

蕭景姒凝了凝眸中清臒,淡淡問道:「你是想說司衣局大火,還是想說你姐姐周若?或者,想說你們姐妹二人如何偷天換日?」

一語道破了她的目的。

果然,能年紀輕輕便權傾朝野的女子,怎會只是空有美色。

周薏跪著挪到蕭景姒面前,聲淚俱下:「陛下,奴婢確實是周若,司衣局大火裡死的是奴婢的妹妹周薏,奴婢冒名頂替妹妹之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如此,奴婢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

果然,與紫湘查到的一樣,司寶局的周薏,其實是周若所扮。

蕭景姒審視著地上的女子,若有所思,許久,隻道:「說吧。」

周薏,不,是周若道:「陛下,救救奴婢,他會殺我滅口的,他會殺了我的!」她用力磕頭,眼裏血絲盡現,「奴婢求陛下救我,他要殺我,只有陛下您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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