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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二百四十章:紫絨貂的死期
菁雲沉吟了片刻,眼色緩緩冷了:「這隻貂,真特麽能蹦噠。」停頓,思忖了須臾,道,「回妖都。」

此時,妖都城裏五步一兵,防守森嚴,聽說,是重犯出逃了,全城緝拿,只是,誰會想到這承德殿裏逃出來的重犯,還會躲在承德殿的偏院裏。

沒有燈火,一片漆黑裡,有樹影搖晃,忽而,高大魁梧的身影越過高牆,從窗戶一躍而入,身影便進了屋,消失不見。

「主子。」

男人的身形,女子的聲音,深紫色的眸,乃紫絨貂族的附身法。

昏暗的屋裏,瞧不清珠簾後女子的模樣,只見隱隱輪廓,柔和而恬靜,然而一開口,森森陰冷:「楚彧與蕭景姒到哪了?」

北贏妖後蕭景姒的容,紫絨貂的眸,正是明繆。

那附身男子的妖奴侍女回道:「丘北虎族領地。」

屋裏突然沉寂了片刻,明繆的聲音才又響起:「若是回不來便罷,若是安然回來了,便是我的死期。」聽茸境那位妖尊,自然是會給楚彧想要的結果,這具屍體蕭景姒想必是不需要了,那麼……楚彧怎會還留她,明繆抬手,蔥白的指尖緩緩拂過臉頰,「我是該謀條生路了。」

「主子可有計策?」那女妖奴跪下,「奴願聽主子調遣。」

紫絨貂族滅族,這殘黨,自然都對貂族妖主之女三尾明繆言聽計從。

尾音稍稍一提,明繆凝眸看向地上的女子:「你的滅族之仇,想不想報?」

女子隻道:「請主子指示。」素手撥開了珠簾,微弱的窗外月光照進屋裏,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無垢雅緻的容顏,是人族蕭景姒的臉,還有地上血流未止的女子,正蜷縮著,微微顫慄。

這女子,便是前兩日,明繆的妖奴所擒,乃九尾狐族,血統竟出奇得純正,幾碗心口血下去,明繆便能躍了承德殿的高牆。

只是,她雖之前被楚彧封了九成妖法,但這承德殿的守衛,也未免不夠森嚴,就怕是引蛇出洞呢。

明繆笑,眼底儘是躍躍欲試的精光。

「這九尾狐的心頭血,確實是好東西,在我妖法完全恢復之前,可別讓她死了。」她頓了一下,走到地上那九尾狐身旁,蹲下,細細打量著,眼底蠢蠢欲動的光跳躍著,笑道,「而且,沒準還能釣大魚呢。」

「是。」

地上的女子悠悠轉醒,睜開眼便對上一雙紫色的眸,向後瑟縮著:「別……別殺……」

「放心,不殺你,我可捨不得你的血。」明繆攤開手,掌中頓時多了一把兩指長的匕首。

女子瞳孔驟然放大。

九尾狐族之中,除去狐族妖主,便數長女茗瀾妖女血統最為純正,乃上好的聖葯。

紫絨貂明繆出逃,消息,第一時間便送去丘北虎族,靈鷹傳信,片刻時辰足矣。

月上雲頭,菁華便來稟報,屋裏還亮著光,這時辰,也不算晚,菁華便仔細著上前,在屋外喊了聲:「尊上。」

「嗯?」

明顯是晚飯後小憩被吵醒了,聲音還有些惺忪,一點點沙啞。

聽起來倒也沒生氣,菁華便進殿了,開門見山直接說事:「妖都來報,明繆逃了。」

「嗯。」楚彧懶懶地,悠悠地,應了一句。

這就沒了?菁華剛想再補充一下事情的嚴峻,便砸來一道聲音:「出去。」

說生氣就生氣,都沒有個過度,菁華簡直一臉懵逼。

還有下文,楚彧疾言厲色:「日後沒有本王的令,最好離本王十米遠。」

「?」

菁華不明白,抬頭瞅了一眼,他發誓,就一眼。

「看什麼看,出去!」

那頭,楚彧一把將趴在懷裏睡覺的小老虎抱住,背過身去,藏嚴實了。

好吧,菁華懂了,妖後大人的睡顏,即便是隻獸,也不能多看一眼。菁華出去了,反正事情說了,尊上心裏肯定有底。

雖然,方才楚彧與菁華都是壓著聲音的,還是驚擾了淺眠的蕭景姒,在楚彧懷裏蹭了幾下,她便睜開眼皮,眨眨眼,一片清明。

「吵醒你了。」

蕭景姒搖頭,從楚彧懷裏爬出來,趴在榻上看他,完全不見睡意。

楚彧失笑,她還是聽到了,便也不瞞著了,揉揉她的小腦袋:「想問那隻紫絨貂?」

她點頭。

蕭景姒警覺性很高,菁華在屋外時她便醒了。

「那隻三尾貂很狡猾,一年前我滅了紫絨貂族,她卻留了一手,還有一隻餘黨,以當年紫絨貂族的立鵬統將為首,聽三尾貂的調遣,紫絨貂族擅用附身法,不好追捕,我本就想全部剷除,不怕她逃,我早猜到了只要得了鳳青的確認,她的死期也就近了,所以在我們回妖都之前她一定會逃命,而且她也逃不掉,我在她身上種了追魂術,她休想逃出生天,只等她露出馬腳我便一網打盡。」

蕭景姒微微詫異,原來,楚彧早就未雨綢繆了,也是,他怎會放過那隻三尾貂,只是未曾料到,紫絨貂族還有殘黨。

楚彧往蕭景姒那邊滾,還是忍不住把有些熱的小白虎撈進懷裏:「阿嬈,紫絨貂一族,我一隻都不想放過。」

嗯,她也不想,全死了乾淨。

妖都承德殿偏院,天光破雲,才剛剛亮。

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喊:「醒醒。」

「醒醒。」

「醒醒。」

地上的女子心口有大片的血跡,慘白的臉,眉頭輕皺了兩下,緩緩吃力地撐開了眼皮,懨懨昏沉的眸子瞬間清醒:「鏡、湖……」

心口已結痂,傷口癒合得甚好,只是茗瀾失血過多,又是心頭血,身子極其虛弱,她恍然如夢,竟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有些不真實。

她尾隨鏡湖出了樟峽灣,一路追著他入了妖都城,只是,還未同他說上一句話,別被擒了。

鏡湖蹲下,打量了她的傷,眉宇擰得死緊:「我讓你別跟著我的,自不量力。」

語氣,煩躁而冰冷,與初見時,一模一樣。

這不是夢,是她將死之際。

茗瀾驚醒,扯扯乾裂的唇,嘶啞地擠出一個字:「走。」

鏡湖置若罔聞,只是冷冰冰地盯著她。

她抬手,用僅剩的力氣推他:「你、走!」眼微微染紅,決然而堅定。

鏡湖還是一動不動,眼裏沒有一丁點波瀾起伏:「你被抓的那天我就跟著你了,在外面觀察了兩天,那隻紫絨貂已經恢復了,她沒有殺你,大概就是為了引我前來,我不來,你活不過今天。」

可是他沒有絲毫妖法,他來了,也活不過今天。

茗瀾掙扎著撐起身子,扯他的衣角,試圖強推他走,他卻紋絲不動。

「你、你……打不過……她,」茗瀾哭著央求,「求你快、走。」每一個字,都艱澀至極,耗盡了力氣。

命懸一線,她本來怕死的,看到鏡湖之後,怕他會一起死。

「你、走。」

她推他:「走啊!」

鏡湖起身,依舊波瀾不驚:「走不了了。」

他轉身,女子便在門口,那張臉,他熟悉至極,只是那雙眼,閃著得逞後的雀躍。

三尾貂,明繆……

果然,明繆離開這間屋子,便是引他前來,她知道他在暗處,他也知道她在耍詭計,只是,他做不到坐視不理,即便只是萍水之交,也不願意背上一條命。

明繆笑著:「這世上,最麻煩的就是情與義,偏偏你們一個一個都要栽進去,你如此,」她抱著手,走近,「蕭景姒也如此。」

只有無情無義之人,才能刀槍不入,然而鏡湖與蕭景姒是同一種人,做不到對活生生的性命視而不見。

那麼,軟肋就能一擊即中。

鏡湖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他最喜歡的模樣,卻讓著三尾貂佔著,厭惡至極:「你又要故技重施?」

明繆不置可否:「很有用不是嗎?」她自顧笑著,洋洋得意,「她蕭景姒能栽在我手裏第一次,就還有會第二次。」

鏡湖眼冒火光,像將這妖女千刀萬剮,只是掌中卻聚不出一分妖氣,明繆明顯看出來了他妖法盡失,笑得肆無忌憚。

她道:「去吧,去丘北傳信,讓蕭景姒來見我。」

屋外,一個聲音回道:「是。」

是夜,靈鷹傳書,消息送去了丘北虎族,是一封信箋,還有一塊沾血的布條。

妖族嗅覺極好,菁華一聞那布條便知道了個八九,刻意避開了蕭景姒,將信箋單獨遞給楚彧過目。

「尊上,明繆那隻紫貂送來,是熾火貓的血。」

熾火貓族,如今便也只剩了鏡湖妖尊,又是明繆送來的,便毫無疑問了,這封信,絕不能落到蕭景姒眼底。

信上只有一句話:兩日後,雪山之巔,你不來,他便死。

這招數,與一年前明繆挾持古昔威脅蕭景姒時用的手段,一模一樣,如出一轍的恬不知恥。

怎麼,還想重蹈覆轍再來一次?

「故技重施,」楚彧眉宇間驟然便一片森森冷意,「愚不可及。」

是愚不可及,聰明的人,即便有弱點,也不會讓弱點第二次被抓住,何況尊上和妖後,又豈是那種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妖。

只是……菁華還是有點擔心,鏡湖妖尊那個身子……

「傳書給菁雲,用追魂術把那隻貂給我找出來,這一次不可以出任何差錯。」楚彧稍稍停頓,語氣裡盡失不由分說的決然,「還有鏡湖,他的命,絕不能再有分毫損傷,若是萬不得已時,先保住他。」

菁華微微震驚,難得有生之年能看到尊上如此袒護情敵,只是平心而論,鏡湖妖尊他值得。

「找出那三尾貂之後呢?」菁華請示。

楚彧毫不猶豫:「碎屍萬段。」

四個字,恨之入骨,那種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殺意。

菁華有所顧慮:「那紫絨貂族的餘黨?」

留著那隻三尾貂這麼久,一來是之前沒有確定蕭景姒人族的屍體還需不需要,二來便是為了引出紫絨貂那群附身妖怪。

附身妖法太詭邪,於公於私,紫絨貂都應該在北贏滅絕,那樣才省心。

楚彧道:「她已經暴露了。」

「?」菁華不懂。

「傳密令給成明,暗中調兵圍剿丘北。」

丘北?

菁華恍然大悟了,原來紫絨貂族附身在了虎族,難怪整一出莫名其妙的認親,如此說來,是為了絆住尊上好逃出生天,也為了甕中捉鱉興風作浪,那隻狡猾的貂!

好在尊上火眼金睛啊!

「這件事,不用讓阿嬈知曉。」

菁華領命:「臣明白。」

手刃仇敵固然能解蕭景姒之恨,只是,楚彧要得是萬無一失,他不想她涉險,一分都不想。

回屋時,夜都深了。

蕭景姒沒睡,趴在榻上等楚彧,她應該察覺到了,有事發生。

楚彧走過去,把她抱進懷裏。

「阿嬈。」

嗯?

她抬起眼睛,幼虎的眸子是純黑色,沒有一分雜質,乾淨而純粹。

他嗓音清冽,輕輕柔柔的,在夜裏更顯得格外溫柔,對她說:「是假的,完烈夫婦不是要認女兒。」

蕭景姒不詫異,她猜也不是,她琉璃虎的身份公之於眾了這麼久,若是認女兒,未免晚了些。

楚彧解釋著:「虎族是沖著我來的。」

她直直看著他,疑慮。

楚彧說:「你不在的那一年,我食內丹修行,殺了不少虎族之人。」

這也不算撒謊,是確有其事,只是這並非虎族真正興風作浪的理由,完烈夫人的真面貌是隻紫絨貂,楚彧來丘北的那日晚上便試探出來了,正好,這群妖孽自掘墳墓,只是紫絨貂族的事,還有鏡湖的事,他並不想阿嬈插手,他家小老虎,只要吃吃睡睡便好,即便聰慧過人,即便天賦異稟,他也隻想她無波無瀾的。

蕭景姒顯然還有疑慮。

楚彧揉揉她軟軟的白毛:「莫要擔心,大陽宮的大軍,兩日後便能到,丘北虎族掀不起浪的。」

蕭景姒想問,奈何說不了話,趴在楚彧身上若有所思,她確定,楚彧瞞了她什麼。

只是還未等到大陽宮的大軍,兩日未到,虎族便蠢蠢欲動了,明繆的信送來丘北的第二日夜裏,完烈妖主在府中大擺酒席,宴請了尊上護衛軍的所有將士。

完烈妖主端了杯子,攜夫人前去敬酒。

「尊上,臣下的夫人得償所願見到了女兒,身子已經好多了,臣下料想尊上很快便會動身回妖都,在此之前,臣下還有個不情之請,鬥膽懇請尊上準許。」

楚彧抱著小老虎,認真給她餵食,心不在焉地道:「說。」

完烈妖主道:「臣下與夫人想帶著女兒去寧雲山祭祖,虎族千年才孕育了一隻琉璃虎,乃臣虎族之幸事,故此請尊上恩典寧雲山一行。」

楚彧未言,屋裏噤若寒蟬,都在等座上開尊口,他卻不疾不徐,給小白虎餵了些流食,又用柔軟的布帛給她擦了擦嘴,然後,輕聲問小老虎:「阿嬈想不想去?」

小白虎點頭了。

她倒要看看能翻出什麼浪。

楚彧寵溺地揉揉她的尾巴,道:「準。」

完烈妖王聞言大喜:「謝尊上恩典。」跪下謝了聖恩,完烈妖主又道,「為報尊上恩典,臣下特地為各位同行的妖主和大妖眾將準備了虎族特有的凝脂釀,請尊上特赦,讓將士們今晚不醉不歸。」

楚彧懶懶地吐了一個字,漫不經心:「準。」

「謝尊上。」完烈妖主大笑幾聲,豪爽地大聲喝道,「上酒。」

隨後,幾個虎族貌美女妖便端來了酒,丘北的凝脂釀,酒香肆溢,還未飲,便漫了三分醉意。

穿著大膽暴露的虎族女妖言笑晏晏地前去給楚彧斟酒,被菁華截下,女妖隨意地旋了一下壺蓋,笑著遞上,菁華接過酒杯,飲了一口,這才給楚彧滿了一杯。

楚彧飲了一半,將玉製的杯子端到蕭景姒跟前,附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那斟酒的酒壺內有乾坤,壺蓋向左旋是一味酒,壺蓋向右旋,又是另一味酒。」

------題外話------

紫絨貂要死了,我家阿嬈要變人了,我家杏花要帶阿嬈去滾北贏的草坪了!就說興不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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