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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二百四十二:鏡湖結局景姒修人形
「你妻子是誰?」

他字字鏗鏘有力,擲地賦聲,毫不猶豫道:「大楚戎平軍,衛紫湘。」

明繆聞言後,嗤嗤一笑,滿眼譏諷:「那個愚蠢人類啊,菁雲妖尊的品味可真不敢恭維。」

菁雲一言不發,手持兵刃,直面而攻。

「鏗——」

劍戟碰撞,招招都是致命的殺招。

隔著不過千米之遠,大陽宮外的萬妖河旁,垂柳之下,女子一身血跡,蜷縮地躺在地上。

已是近黃昏,天色微暗,垂柳下,男子依樹而靠,空懸著手掌,有源源不斷的妖氣籠在昏迷的女子身旁。

這二人,正是被菁雲偷天換日換出來的鏡湖與茗瀾。

待月上柳梢頭,茗瀾悠悠轉醒,精神片刻昏沉之後,立馬驚醒:「你在做什麼?」

鏡湖並未收回手,臉色發白,額頭有密密的的薄汗,道:「還你承德殿裏的三碗心頭血。」

那隻貂興許不知道他沒有內丹,下手極重,若非她三碗心頭血,他可能凶多吉少,更不會恢復一分修為。

卻也隻恢復了一分,自身難保,還救她水火。

茗瀾趴在地上,沒有力氣,動彈不了,張張嘴,吐字艱澀困難,她卻極盡用力:「你不能、不能催動妖法。」

這一分修為,只能護他心脈暫時無虞,他沒有內丹,怎能妄動妖法。

紅了眼,茗瀾微微哽咽:「再這樣下去,你會……會沒命的。」

再這麼下去,便是她的心頭血,也救不了他,而且承德殿裏她剜心放出來的心頭血,是她最後的元氣。

鏡湖卻置若罔聞,將體內保命的最後一絲修為打入她體內,唇邊絲絲血跡滲出來。

他嗓音嘶啞,說:「我不救你,你馬上就會沒命。」

可是,他的救命稻草給了她,他要怎麼辦呢?

茗瀾不敢設想,潮濕的眼模糊了視線:「我是心甘情願的,我不要你救。」她用力撐起身子,對筆直站在面前的男子大吼,「停下來,快停下來!」

他嘴角的血,越來越多,順著唇角滴在了襟口。

挺直的背脊紋絲未動,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白如宣紙,他說:「我鏡湖從來不欠別人,也不想與任何人有牽扯,我又救你一次,當還了你承德殿的恩,以後不要同我往來,我不喜歡應付無關緊要的人,更討厭這種需要還來還去沒有了結的恩情。」一字,一字,聲音無力,卻格外清晰而堅定。

他還說,面無波瀾:「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好像不太明白,我不會憐惜你,更不會對你產生一分別的心思,我已經有一個要疼惜一輩子的人了,我剩的時間不多,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同你糾葛,即便死不了了,我歡喜的人也不會被取而代之,我喜歡她要喜歡到我死,你聽明白了嗎?」

喜歡一個人,要喜歡到死嗎?

這樣堅定,這麼不顧一切嗎?

茗瀾抬起頭,眼底濕潤,紅紅的瞳孔,她張張嘴,艱難地問:「那個人,是叫蕭景姒嗎?」

沒有絲毫猶豫,他說:「是她。」

蕭景姒啊,這個名字,她也是從他口中得知的。

沒有迂迴遮掩,他言之鑿鑿:「我要愛到死的人,她就叫蕭景姒。」

她是九尾狐族妖主的嫡長女,他的父親娶了十一位夫人,她的幾個兄長也都有很多很多如花美眷,北贏大多種族都如此,癡兒怨女多是空談,能做到的有幾人,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情深是要到死的,原來,歡喜一個人,會把一輩子和一條命都搭進去。

情深不壽,是這樣嗎?

她低眸,藏住眼裏灼熱的淚,輕微地哽塞,鼻酸,啞了聲音,很低很低:「可是,那是別人的妻子,不會有結果的,不會有結果的……」

北贏蕭景姒,那是妖王的妻子。

愛而不得,不是嗎?哪有什麼結果。

鏡湖沉默了,將最後的元氣渡給她,收了手,他趔趄得快要站不穩,扶著樹,將唇邊的血漬抹掉,然後抬起頭。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有結果,結果就是到我死就夠了。」毫無血色的臉上,襯得一雙漆黑的眸子灼灼有神,鏡湖說,「你好了就回九尾狐族,不要再跟著我了,若是我有幸沒死,再遇到,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和我認識,我不想與你深交,我走了,還要去尋人,等不及待你恢復。」

他轉身,一點餘地都沒有留,轉身便走,身子搖搖欲墜地,茗瀾是知道的,他是要去找蕭景姒,去找那個他要愛到死的女子……

她扶著樹起身,看著他走遠,跌跌撞撞。

不要叫我的名字,

不想與你深交,

我走了,還要去尋人,

我要愛到死的人,她叫蕭景姒。

多麼無情的話,因為滿腹深情給了一個人,世間其他人,就只能如此對待了。

那夜,鏡湖被紫絨貂折磨得奄奄一息,失去神智時,他一直喊著的名字,便是蕭景姒。

「景姒。」

「景姒。」

「景姒。」

「……」

一聲一聲,深情得讓人心疼。

她剜了心,餵了他三碗心頭血,想要他活著,想讓他活著親口告訴自己,為什麼那樣痛苦的掛念卻不肯放手。

那三碗心頭血,也許會要了她的命,她還是沒有猶豫,現在她知道答案了,因為這場兵荒馬亂的深情,鏡湖他要一個結果,結果便是到死……

妖族壽命是人族三倍之多,獸類薄情,世間有幾個能如此,愛到死。

茗瀾笑了,真有幸,遇見過這樣一個人,聽說過這樣一個情深的故事,即便她是旁觀的局外人,也夠她懷念銘記一生了,以後,她便告訴她的父親,她也要找一個會愛她愛到死的人,若是沒有,她便愛一個人,也愛到死,不怕漫漫歲月的孤寂。

丘北寧雲山,虎族動亂已平,大陽宮不過百來護衛,將紫絨貂族殘黨一網打盡,用時不過四五個時辰。

這才是王的親兵,北贏最所向披靡的妖將。

「尊上,紫絨貂已除,完烈夫婦當如何處置?」菁華將完烈夫婦扣押到馬車前,附身於這二人的紫絨貂已除,本就沒落的虎族也已降,只剩了這兩個階下之囚。

真正的完烈妖主,卻不比附身在他體內的紫絨貂殘黨,是個軟骨頭,他的夫人,更是怯懦膽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尊上饒命,尊上饒命。」完烈妖主哆哆嗦嗦地為自己開脫,「不關臣下的事,是紫絨貂,是那群附身孽畜作祟,臣下什麼都不知道,請尊上明查。」

馬車的簾子被掀起,楚彧冷眼掃去:「我隻問一件事,本王的王后,可是你虎族之後?」

若不是此事不明,哪會留這兩隻的命。

完烈妖主張嘴,剛要說話,楚彧冷幽幽地又扔來一句:「你若有半句假話,」頓了一下,薄唇櫻紅,道,「殺無赦。」

完烈夫婦嚇得癱軟在地上。

「是是是。」完烈連聲應道,瑟瑟發抖地說,「妖後大人的確是臣下與夫人所生。」他膽戰心驚,滿頭的冷汗,咬咬牙,說,「若是尊上不信,臣下願意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這是人族的法子,妖族倒沒用過。

楚彧沉吟,若有所思著,手不緊不慢地順著懷裏小老虎的毛。

「臣下就是有十個膽子也萬不敢欺瞞尊上,妖後大人確實是臣下和夫人的女兒,一年前被人趁夜搶去了。」

話剛說完,一道聲音猝不及防地砸來。

「他在撒謊。」

完烈妖主幾乎想也不想,不見其人就先大聲呵斥:「休得胡說!」面紅耳赤得瞪向突然插話的人,「你是什麼人?」

馬車後面,從遠處走來,昏暗的月色與火把的光交織打在那人身上,一張白皙的臉,輪廓漸進清晰,他說:「當日搶你女兒的人。」

完烈妖主驚恐萬狀:「你——」

楚彧懷裏的小老虎,突然嘶吼,大叫:「嗥!」

蕭景姒小白虎,極少極少這樣……激動。

楚彧臉色有細微的變化了,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阿嬈,不準下去。」冷冷掃了一眼,說不出什麼滋味。

隻用了兩個時辰,他幾乎用盡了身體裡的最後一點妖力,他來了。鏡湖淺淺揚唇,笑了笑:「景姒,我來尋你了。」

蕭景姒:「嗥!」

「……」楚彧心情,不妙!

所以,鏡湖妖尊是從哪裏冒出來?菁華一臉懵逼,妖法高深天賦好的大妖就是任性,說來就來都沒個準備!

楚彧抱著小老虎,就不讓她下地,站在馬車上,也不下去,也不進去。

鏡湖不急,也不惱,緩緩開口:「景姒,琉璃虎的父親,確實是他,可並非他與完烈夫人所生,小白虎的親生母親是完烈的同胞妹妹長華妖女,她在分娩那日便死在了完烈這個畜生的手裏。」

便是那日,鏡湖偶然救下了琉璃虎,本是想日後燉了給景姒補身子,是以一直養著,後來,機緣巧合,渡身換魂便用了琉璃虎的身體。

完烈妖主瞪大了眼,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有一雙漆黑灼亮的眸子盯著他,讓他無處遁形。

「同族同胞不可結合,你姦汙了親生妹妹,唯恐劣跡敗露,便殺人滅口。」鏡湖的口氣,平鋪直敘,卻字字砸地有聲。

眾人聽聞都驚愕不已,北贏雖妖風開明,但嚴禁同胞親緣結合,這是最基本的底線,近親結合,孕育出來純血統的後代,北贏也是有過前例,卻是萬中唯一的概率,多數不倫結合的子嗣,都是殘缺的。

這一點,與人族是類同的。

完烈妖主惱羞成怒,根本不承認:「你胡說!你搶我女兒在先,妖言惑眾在後,你到底什麼目的!」

這完烈妖主應該是不識得眼前這位鏡湖妖尊,不知道他與尊上之間『奧妙』的關係。

鏡湖很波瀾不驚:「寧雲山漳澤洞裏,白玉石後面,有長華妖女的手劄,記下你的禽獸行徑,那,便是證據。」

居然有證據!

這下證據確鑿了,完烈妖主那位膽小的夫人也顧不得夫妻情誼,順著話就說:「是妖主他要殺了長華和琉璃虎的,與我無關,都是他,都是他覬覦長華的美色。」

「你這個賤人!」完烈毫不客氣便一巴掌甩過去,女人尖叫不止,他一時方寸全亂,「我、我——」

他啞口無言,鐵證如山,根本無從辯白。

難過虎族沒落,攤上這樣的妖主……

「記得本王剛才的話?」

完烈妖主猛地看向楚彧。

他不疾不徐地,重複著剛才的話:「你若有半句假話,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懶懶悠悠,漫不經心,卻凜凜森然不怒而威。

完烈妖主腿骨一軟,趴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哀求:「是臣下一時糊塗,臣下再也不敢了,求尊上看在臣下與妖後大人血脈親緣的面上,饒臣下一命,求尊上饒命啊。」

楚彧看都懶得看一眼,問懷裏的小老虎:「阿嬈,你說饒不饒他?」

畢竟,這畜生也是琉璃虎的親生父親。

只是,她是蕭景姒,是人族,這種畜生,這種姦汙胞妹弒親弒子的畜生……

蕭景姒搖頭了:他該死。

楚彧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道:「殺了。」

「尊上饒命,尊上饒命,尊上——」

聲音,戛然而止,一刀下去,一地血,巨大的老虎原形身首異處了,一旁的完烈夫人嚇得暈厥了過去。

便是這時,還倒下了一個人……

「鏡湖妖尊!」

他毫無預兆,栽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血,便從嘴裏湧出來。

「嗥!」

蕭景姒驟然掙脫了楚彧的手,也摔在了地上。

「嗥!」

「嗥!」

「嗥!」

除了叫,大聲叫喊,她什麼都說不了,什麼都做不了,咬著鏡湖的衣服不松,嗚嗚叫著。

楚彧蹲在她旁邊,眼都紅了,探了一下鏡湖的脈,身子震了震。鏡湖的身體裡,沒有一絲妖力,元氣盡耗,心脈與肺腑全部壞了,全部……

鏡湖看著蕭景姒,就那樣盯著,一動不動的,他催動妖法,瞬移了那麼遠的路,就是想來見她最後一面的,不見到她,他不敢死在路上。

一口血,湧出來,竟是黑色的。

白虎蜷在鏡湖旁邊,低聲嗚咽。

他用袖子擦掉血,又把手指擦乾淨,這才去碰她,輕輕拍了拍:「景姒,別、別……哭。」他一張嘴,就有血湧出來,脖子上、胸前,到處都是。

話說得很慢,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他看著扯著他衣服不放的小老虎,漆黑如墨的眸子,有一點點泛紅。

吞下了喉嚨裡的血,鏡湖說:「景姒。」

「等我死了,就把我葬在衛平侯府的杏花樹下。」

「你不要哭,也不要難過,我只是在那裏睡著了,就像八年前一樣。」

「我哪都不會去的,你要是得了閑,去衛平侯府看看我,可好?」

八年前,杏花微雨,她撿了隻黑貓回衛平侯府,給它搭了窩,便在她院子的杏花樹上,夜裏,有月亮,有露水,有花開和花落,還有一隻叫小黑的貓,它不愛動,不愛叫,不喜歡生人,喜歡吃魚,喜歡看她練劍,喜歡睡在她旁邊,從早到晚,從雲卷到雲舒,一步都離開。

那是她的貓,她曾那樣喜歡的,也因此喜歡了貓這種動物。

現在,要她將他葬在衛平侯府的樹下嗎?得了閑,她會去,可怎麼能不難過,不,她一定會在樹下一直哭一直哭的,哪裏敢去看他。

她只不過撿回了他,他卻把命搭給她啊,負了他情深一場。

蕭景姒用力搖頭,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到鏡湖的衣服裡。

「景姒……景姒……」

「景姒。」

「景姒。」

「景姒……」

不知道鏡湖是還想說什麼,只是一直叫蕭景姒的名字,眸子越來越暗淡,幾乎快要透明色,卻那樣柔和地望著身邊的小老虎,大口大口的血,是黑色的,濕了他同樣黑色的衣襟,變成了厚重厚重的深色。

「嗥——嗥——」

她大叫,一聲聲虎嘯,撕扯尖叫,身體有純白色耀眼的白光破出,尖利的長爪驟然生出。

那嗚咽哭泣的白虎,在長大,聲嘶力竭地喊。

楚彧紅著眼,心疼得難受極了,卻不敢動她。

「阿嬈。」

「阿嬈。」

所有人被強光逼得後退,只有楚彧,他走向她,蹲下,手覆在她的頭上,柔聲細語:「阿嬈,別怕,我會救他,我會救他。」

「我不會讓他死。」

楚彧的聲音哽咽,和她一樣顫抖:「阿嬈,你別哭了。」

「別哭了好不好?」

蕭景姒一雙眼看向楚彧,通紅通紅的,張張嘴,她發不出聲音,但楚彧知道,她在說:救他,救他……

鏡湖這條命,是她欠的,要還的,要還的。

楚彧用力點頭,擦了擦她的眼睛:「好,我幫你救他,你到我這裏來,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鏡湖,他對她笑,嘴裏的血,在流。遲疑了一下,然後蕭景姒走向楚彧,她相信他。

身子太累,很重,蕭景姒在楚彧懷裏,沉沉睡了,新長出來的長爪,不小心刮到了楚彧,他怕她傷著自己,便握在自己掌心。

楚彧蹲下,另一隻手落在鏡湖肩上,聲音沉冷沉冷,卻很重,很用力:「鏡湖,聽得見嗎?」

「撐著,好好給我撐著。」

「你要是死了,我不會葬了你,我會讓你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然我的阿嬈會很難過很難過,也會難過很久很久。」

「我會救你,為了阿嬈,你別死。」

「別死。」

他楚彧從來不是大度之人,甚至斤斤計較,可是鏡湖,是他第一個想憎惡卻憎惡不起來的人。

他家阿嬈有幸,他也有幸,遇上了鏡湖。

鏡湖,八年前,欠你的,一年前,欠你的,我楚彧現在要一併還了……

一個時辰後……

丘北完烈府邸,菁華從屋裏走出來,長長吐納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正在落下,突然——

「怎麼樣了?」

菁華轉頭,剛落下的心,又被揪起來了,瞳孔驟然一縮,傻在了那裏。

「我問你怎麼樣了?」

女子的聲音,微微提了音調,很好聽,很急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語調!這語調!這該死的熟悉語調!

菁華試探性地問:「妖、妖後大人?」他睜大了眼,看了又看,上上下下打量,審視。

身影高挑,很纖瘦,還穿著楚彧的白色衣袍,頭髮束起,潑墨色的眸,殷紅的唇,膚色很白很白。

這張臉很像蕭景姒,又不像,只是這雙眼,是她,一模一樣的堅韌與深邃,黑白分明的純色,不染半分雜質。

她說:「是我。」聲音一如既往,淡然而清脆,很靈動,又說,「我是蕭景姒。」

清雅出塵,是蕭景姒的模樣,幾乎如出一轍,只是添了兩分妖氣,是琉璃虎族的艷麗之色,一分妖嬈,恰如其分。

是蕭景姒!是她啊!

菁華都不禁多看了兩眼。

只是蕭景姒當下沒有心情管自己,急切地問菁華:「他們呢?告訴我實話。」

她問的是楚彧和鏡湖。

她被抱回來之後,安置在了寢屋裏,天光破雲,她最少沉睡了幾個時辰,根本不知裏面情況如何,只是隱隱還有楚彧濃鬱的白靈貓族的妖氣在瀰漫。

菁華深吸一口氣,回道:「尊上將九成的修為都渡給了鏡湖妖尊,命是保住了,可尊上,」

蕭景姒迫不及待:「他會怎樣?」點漆的眸,如春日北贏漫天的星辰,很亮很亮。

菁華遲疑了一下,如實回答:「妖法幾乎盡失。」

鏡湖妖尊的傷太重,尊上那樣醇厚的妖法,幾乎耗盡了才保住性命,十幾年修習,一朝殆盡,竟是為了救自己的情敵。

菁華隻覺得世道很玄幻,不過仔細想想,只能救,代價多大都得救,鏡湖妖尊那條命是搭給了蕭景姒的,那就一定要救。

蕭景姒沉默了很久,眼神幽深:「他什麼時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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