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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069:親昵廝磨(二更)
「灼灼桃花,擇一朵芳華。

娘親說,我的名字是爹爹取的,不像哥哥叫貓妖那般隨便,我的名字是被很多人誇讚過的,當時不覺得如何,直到鳳青喊我的名字。

楚擇華……

像賦予了十裡梅園裏灼灼的芳華。」

——摘自《桃花公主手劄》

桃花淺淺輕笑了一聲,說:「青青,你也是喜歡他的吧,我知道,榮樹對你也不一樣的。」

喜歡?

太令人驚悚的詞。

他與榮樹頂多就是想弄死又搞不死的關係。

鳳青當然不承認:「桃花,是你喝醉了,胡言亂語。」

桃花抱住他的脖子,歪著腦袋在鳳青臉上很輕地咬了一口:「我才沒有。」她哼哼唧唧地,舔了舔牙,說,「我娘親說,我除了情商不高,其他都很通透的。」

鳳青思索,停下腳,轉頭看窩在肩上眉開眼笑的小姑娘。

他認真又專註地問她:「桃花,你是在吃醋嗎?」

桃花:「……」

好好的內心解讀,怎麼就偏離成這個樣子了。

她窘窘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鳳青沒說話,等她的下文。

桃花搜腸刮肚地想了想措辭:「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倆很好,就是很……很微妙的關係,」她絞盡腦汁,打了個很貼切的比方,「就是我雖然打你,可只有我能打你的關係。」

我雖然打你,可只能我打你……

是這樣?

鳳青想也不再細想,就覺得很是細思極恐,便篤定地說:「你就是吃醋。」

桃花:「……」

她真的沒有啊!

她不說話了,反正,青青也好,榮樹也好,都是那樣驕傲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承認的,罷了,你認或者不認,感情都在那裏,不走不散……

鳳青沉默了很久。

「是,我們很像。」他說。

都那麼歡喜你,刻進了骨子裏。

這一點,毋庸置疑。

桃花窩在他肩頭,點頭,蹭了蹭鳳青,心頭突然有點酸酸漲漲的,悶著聲兒說:「你們都要好好的。」

青青是很好的鳳凰。

榮樹也是很好的鹿。

他們都是好妖!

鳳青頓了一秒:「……嗯。」

好好的?估計很難,哄哄她吧,哄哄她也好。

「不要老是打架。」她又在他耳邊小聲地咕噥,似乎情緒不大好,悶聲悶氣的,有些怏怏不樂。

鳳青本來不想拂了她的話的,可著實為難,語氣也帶了幾分無奈和不滿:「是他總惹我。」

桃花說:「那你忍忍。」

惹你那也是相愛相殺啊。

這次鳳青很果斷地拒絕了:「不能忍。」他的理由很理所當然,「我只會忍你。」

鳳青覺得自己也算不得脾氣壞,只是這千百年來,除了他家的這個小姑娘,也確實從來沒有容忍過誰,不樂意,也那個沒必要。

他家這個小姑娘卻很執著,執著地認定他和榮樹『彼此喜歡』,斬釘截鐵地說:「他是你的朋友啊。」

朋友?

鳳青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

他眉頭皺緊了:「你再說他,我會吃醋。」

桃花還想再說。

鳳青放慢了腳步,輕緩的語速徐徐鑽進桃花耳朵裡:「桃花,你可能不知道,我吃醋的話,後果很嚴重。」

心平氣和的聲調,卻像要掀起驚濤駭浪。

桃花被他認真『吃醋』的模樣逗笑了,好笑地問:「比如?」

鳳青思考了一下,道:「我會給榮樹下戰書,我們決鬥。」

桃花大笑個不停。

看吧,相愛相殺!

鳳青:「……」

決鬥哪裏好笑了?

鳳青臉色難得露出一絲窘迫,一本正經地對趴在背上正笑得人仰馬翻的小姑娘耳提面命:「桃花,我也是你師父,要尊師重道。」

桃花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清了清嗓子,頗為正經地道:「你不是說你是我夫婿嗎?」

鳳青這次回得很快:「嗯,是。」

語調輕快,大概是夫婿兩個字寬慰到他了,他心情便由陰轉晴了。

桃花順勢便又問:「那聽不聽我的?」

鳳青沒有半分遲疑:「聽。」

她笑了,像得逞了的小狐狸,貼著鳳青耳朵說:「以後別和榮樹師傅打架。」

三言兩語,循循善誘。

鳳青繳械投降,雖不甘願,還是乖乖點頭答應:「我會盡量忍住。」

忍不住,那也不是他的錯,一定那頭鹿太得寸進尺。鳳青如是想著。

桃花得了允諾,放心了些,不過還是有點憂心忡忡,摟著鳳青的脖子很嚴肅地叮囑他:「青青,你身體不好,舊傷一直沒痊癒,而且你年紀大了,要好好將養,不能總打架。」

不想他和榮樹師傅打架,最大的原因還是桃花不放心鳳青的身子,她總覺得,像鳳青這樣精緻的美人兒,得蓋個金屋子藏起來,養得白白嫩嫩的才好。

鳳青突然頓住了腳步。

「楚擇華。」他喊,聲線低沉。

桃花一愣:「額?」

楚擇華……

這是鳳青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極少被人掛在嘴邊的三個字,本應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可鳳青念出來,不溫不火,卻恰到好處,悅耳得能勾出人心底最軟的一處心事。

桃花就覺得耳朵醉了,恍惚得不行,正心馳神往著,便聽見鳳青類似控訴的聲音,問:「你是不是嫌我老?」

桃花立馬錶明心志:「當然不是。」年紀這個話題,她家青青是很介意的,不能大意了。

鳳青眉宇這才疏了幾分。

桃花趴在他背上,又蕩漾起來,晃了晃兩條小細腿,笑嘻嘻地說:「青青,你剛才叫了我的大名。」

「嗯。」

「你再叫一句聽聽。」她壓抑不住的興奮,笑得很是明媚,說,「我覺得你叫得特別好聽。」

鳳青低低笑了,片刻,輕聲喃喃。

他念:「擇華……」

兩個字,低音繾綣,溫柔得不像話。

桃花仰頭往後一倒,小腿勾著鳳青的腰,抬起右手捂住小心肝兒:「嗷嗚!我要醉了!」

她雀躍地嗷嗷叫個不停,鳳青也低低地輕笑。

月色正好,某人精神抖擻得不行,抬頭望天,托腮感嘆:「真是醉臥美人懷呀。」

鳳青失笑。

「青青。」

「嗯?」

她不安分地折騰完,又老老實實趴回鳳青背上,說:「我醉了。」

鳳青轉眸,看她。

她窩在肩上就不動了,一雙水洗似的眸子亮晶晶的,她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我要撒酒瘋了。」

哪有一分酒意。

鳳青耐著性子,隨她鬧:「怎麼撒酒瘋。」

就聽見背上的小姑娘嘿嘿一笑,然後把一雙冰涼的小手從鳳青衣領裡鑽進去,做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像個女霸王。

她說:「非禮你!」

鳳青道:「好啊。」

桃花:「……」她只是說著玩的。

鳳青顯然認真了,將她放下,道了一句:「鳴谷,離遠點。」

鳴谷:「……」

桃花:「……」

月黑風高時……

鳳青吻了她,不知饜足著。

三日後,楚梨花來了一趟聽茸境,是為了桃花的及笄大殿。半月後,便是桃花十五歲及笄生辰,大陽宮已經做了安排,並非商議,楚梨花是來通知的,他開門見山地說完,又和自家妹妹話了幾句家常之後,便走了。

之後,鳳青便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桃花感覺,他好像有小情緒了。

她湊過去問:「你生氣了?」

鳳青站在院中,看著遠處梅花盛開,道:「沒有。」

桃花才不信,踮起腳,把鳳青的臉擺正,對上自己的視線,就盯著他:「你就是生氣了,我哥哥走後,你不同我說話了,也不抱我不親我了。」

像小孩子撒氣,嬌嬌軟軟的。

鳳青拿她沒辦法,抱了抱她。

「桃花,我不是生氣,我只是不願意你回大陽宮。」他心情不虞,側臉的輪廓綳得有些緊,語氣帶了一點點怨由,還有一點點無可奈何的不甘心,低聲問她,「在聽茸境不好嗎?我給你齋戒沐浴,我給你挽發及笄,我都可以為你做,不出去不行嗎?」

態度有些執拗。

桃花認真想了想他的話,還是搖了搖頭:「青青,我是北贏的公主,這不僅是我的及笄禮,也是北贏皇族的國禮。」她眸光清澈,緊緊盯著鳳青的眼睛,「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出去?」

他似乎越來越不願意她踏出聽茸境一步,甚至毫無緣由。

鳳青低了頭,一地皚皚白雪映進他眼裏,有些涼。

為什麼不喜歡她出去,因為想鎖起來,想獨佔,甚至有更恐怖的念頭,想折斷她的羽翼,哪裏都去不了……

許久,鳳青抬頭,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說:「怕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表情無措又彷徨,像是被拋棄的小獸。

桃花忽然失笑。

她喊了一聲青青,踮腳在他臉上親了親,安撫似的,說:「我雖然愛玩,性子也野,可我才不會樂不思蜀,總會回家的。」頓了一下,又認真地補充,「不是大陽宮,以後那裏是娘家,我家在聽茸境。」

她總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潰不成軍,三言兩語便讓他身體裡瘋狂叫囂的那隻魔心甘情願地束手投降。

心緒起起伏伏,陰也因她,晴也因她。

鳳青笑了。

他張開手,把她整個人攬入懷裏:「方才沒抱你親你,現在要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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