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五十六章:又不是沒看過
誒!這身嬌貴挑剔的毛病,全是跟常山世子學的。

萬管事可是沒了辦法,急得不得了:「那您的傷可怎生是好?這暑日剛過不久,最是容易傷風感染,若是傷口化了膿,王爺您的——」管事換了口氣,好說歹說,「雖說是那等地方,留了疤也不好啊,王爺,讓老奴給你上些葯吧。」

鳳朝九擺擺手,不以為然:「放那裡,本王自己來。」

萬管事是操碎了心:「您自己怎麼成,要是,」

這時,門外侍人來稟報:「王爺,宮裡的貴妃娘娘來了。」

貴妃娘娘?萬管事愣住,見自家王爺一個打挺,坐了起來——

「嘶!」

這實打實一坐,簡直火上澆油,疼得鳳朝九俊臉一皺,臉都白了!

萬管事趕緊上前去扶:「王爺,你當心著點。」至於嗎,不就是貴妃娘娘,瞧這激動的。

鳳朝九側了側身子,將束髮的錦帶扯下,又胡亂揉揉額前的發,問萬管事:「本王看起來如何?」

不修邊幅,有辱斯文啊。

萬管事掂量著回:「豐、豐神俊朗?」

鳳朝九似乎不太滿意如此回答,撐著身子一瘸一拐下床。

萬管事急的呀:「王爺,您這是做什麼?你要什麼吩咐老奴一聲便是了,怎能下床。」

鳳朝九置若罔聞,走過去倒了杯茶,沾濕指尖,隨即,對著一張俊郎的臉上,一灑,水露均沾了一番,再扯扯衣襟,揉揉墨發,一番折騰,看起來虛弱狼狽了不少,再往那榻上一躺,那眼神將斂未斂,真真是神似病美人了。

鳳朝九撐著身子,有氣無力地抬手:「進來。」

「……」萬管事簡直看直了眼,目瞪口呆。

這時,門便推開了,推門之人似乎遲疑不決,好一會兒才見身影。

這個曾讓怡親王殿下醉生夢死頹廢了一個月的女子,自她入宮為妃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踏進怡親王府的門。

「老奴見過沈姑娘。」萬管事瞧了瞧這兩人,將葯留下,「王爺的葯便放這了?老奴去給姑娘備些膳食送來。」

稍稍怔忡的沈銀桑這才回神,回了一禮:「有勞萬管事了。」

「老奴告退。」

萬管事揮退了侍奉的下人,且順手將門合上,吩咐人去備膳食,自個守在院子外面,四面張望,手心開始冒汗:皇上的兄弟和皇上的女人啊,好緊張吶。

屋裡,便只剩了二人,沈銀桑站在離門不過兩三步的距離,隔著遠遠的距離,不靠近,也不言語。

鳳朝九對她招手:「站那麼遠作何?過來這裡坐。」

她躊躇了許久,走近了幾步,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你身子如何了?傷口嚴重嗎?」

擔心他還離這麼遠!

鳳朝九掩嘴:「咳咳咳……」好一頓撕心裂肺地咳嗽聲之後,擺擺手,「無礙。」

這模樣,怎麼瞧,都病弱西子。

純良溫善的沈銀桑哪裡是鳳朝九的對手,這不,輕而易舉就讓她自責得泫然欲泣:「都是我不好,累得你挨了板子。」眼睛一眨,就要哭的樣子。

鳳朝九瞧著她一雙梨花帶淚的眼,心就軟了:「你別哭!我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說著就要起來,身子方一坐直,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嘶——」

這次沒裝,是真臉都疼白了!

沈銀桑眼一紅,想也沒想,傾身扶他:「你別動。」紅著眼眶,卻忍著不掉眼淚,凶他,嗔他,「你怎麼還亂動,扯到傷口了怎麼辦?」

她還是捨不得他,還是捨不得啊。

鳳朝九失笑,用袖子給她擦紅紅的眼角:「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

他第一次見她時,是在浣紗橋頭,她撞到了他馬下,他被甩下馬背,為了護住了她的背,手臂被橋頭的石板擦了一路血跡,那時候,她也是紅著眼,叫他不要亂動,然後用女子貼身的綉帕給他包紮,系了很醜很醜的結。

手上的動作很輕,鳳朝九說她:「還這麼喜歡哭鼻子。」

沈銀桑怔了一下,傻傻地對上他的眼,許久,才猛地起身,退後了幾步。

鳳朝九也不惱,攤攤手,躺回去。

「葯呢?擦了嗎?」沈銀桑問。

鳳朝九回答得理所當然:「沒有,不想擦。」

「那我喚下人來。」

賭氣似的,他偏生與她對著乾:「我不喜歡別人看我的身體。」抬抬眸子,有些無賴,「你幫我。」

沈銀桑惱,紅著臉:「我、我怎能看你的身體。」

鳳朝九一本正經:「又不是沒看過。」

沈銀桑可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哪裡有鳳朝九這般刀槍不入的臉皮。

「你——」她又羞又惱,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折回來,皺著眉叮囑,「要擦藥,不要任性。」

說罷,她走了,沒有再回來,鳳朝九想,許是他惹惱她了,確實,她是看過,被他逼的。

那時候,她剜了守宮砂,被遣送進了冷宮,刀口很深,狠狠一刀,甚至剔了骨,血流不止。

因為是帝君的棄妃,是右相府的棄子,她因傷口高熱不退,卻沒有一人管她死活,他趕到時,她幾乎病得神志不清。

他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傷害你自己?」

她沒有力氣回答,躺在榻上,不過幾日未見,骨瘦如柴。

「沈銀桑!」他跪到她床榻前,用力抓著她的衣領,理智全無,「你只要搖一下頭,即便是眾叛親離受盡天下人唾罵,我也會帶你走,顛沛流離也好,亡命天涯也好,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就算你不願意跟我走,就算你捨不得沈家被牽累,你跟我說,你跟我說啊!」

眼角,滾燙滾燙的眼淚流下來,他突然笑了,鬆手,死死地盯著她,一件一件地解下自己的衣裳,當著她的面,將自己全部赤裸,眸光,熱得灼人:「你不是要毀了自己的名節嗎?你不是要留下嗎?好,我成全你。」

他沖她咆哮,「沈銀桑,老子的命都可以給你,給你利用我的身體有又怎樣?你既然名節都不要了,給了我又怎麼樣?為什麼要作踐自己折騰出一身傷!為什麼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她沉默了很久,抬手:「啪!」

用盡了力氣,打在他臉上,她揚著頭,死死咬著牙,平日愛哭的女子,卻一滴眼淚也不流。

「我為什麼作踐自己,你不知道嗎?」

「我怕什麼,你不知道嗎?」

她抬手,一下一下打在他臉上,對他歇斯底裡地喊:「我怕你怡親王三個字被寫進后宮的穢亂史,怕你被天下臣民詬罵,怕百年之後你鳳家子孫戳你的脊梁骨踐踏你墳頭。」

打夠了,她像抽空了力氣,倒在床上,一句話都不再說,轉過身去,不肯再看他一眼。

「聽話,把葯吃了。」

隻說了這一句話,一件一件將衣服穿好,他轉身走出去,在她門外守了一夜,流了一夜的眼淚。

這一輩子的眼淚,都為這個女子流幹了。

鳳朝九躺在床榻上,睜著眼,還是有些酸澀,對門外道:「派人跟著她,別讓她落了單。」

萬管事回道:「老奴省得。」

是夜,酉時已過,城西河畔船泊三兩,燈火闌珊,倩影映湖,獨立橋頭,

素綢走來,遞上禦寒的衣裳,道:「小姐,已經過酉時了。」

蘇暮詞斂眸,望湖中盪開的漣漪,眼底,微微染涼:「素綢,你說他為什麼不來?」

「素綢愚笨。」

「再等等吧,等到月兒出來。」她裹緊衣裳,抬頭望遠處星子,昏昏暗暗的影。

霧籠雲層,雲籠月,夜長漫漫空折枝。夜風秋寒來,三兩點星,佳人,空守橋頭。

嘎吱——

紙窗被吹開了一條縫,燭火一搖,未滅,信封染了火星,木蘭香暈染開。

這信,是蕭景姒問華支討來的。

紫湘困頓:「主子,您在做什麼?」怎生像在——

蕭景姒笑:「我好像在毀屍滅跡。」木蘭香的宣旨被燃成了一團灰燼,她笑笑,擦了擦手,「我也不知道我在作何。」

信上說,酉時,城西河畔,蘇暮詞留。

蕭景姒輕嘆了一聲,不知為何,竟做起了這般不磊落的行經,截人信箋,還毀了個乾乾淨淨,確實,失了大度。

紫湘深思了。

------題外話------

不讓我虐杏花,那我折磨鳳十六。

禮物鳴謝,置頂評論。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