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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二十四章:一品國師
「我難受。」扯了扯脖頸的衣領,她抓住了他的手,「楚彧,幫我。」

「阿嬈……」

他喚了她一聲,將她攬進了懷裡,俯身,含住了唇舌。

「乖,張嘴。」

嗓音,蠱惑一般,她聽話極了。舌尖纏繞,涼涼的,漸進驅散了滾燙的熱意,她下意識地勾住楚彧的脖子,用力喘息與吞咽。

她不知曉他餵了她什麼,也不知曉他是如何解了那催情葯的藥性,隻隱隱記得楚彧抱著她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她醒來時,楚彧便伏在她的手邊,灼灼目光凝視著她:「阿嬈,是我。」

那日之後,她因帝王燕,封了東宮太子妃,聖旨下落文國公那夜,楚彧在景和院外,等了她許久許久。

楚彧似乎有話對她說,卻沉默著看了她很久。

是她先開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卻故作淡漠:「謝常山世子昨日在月隱寺相助,景姒無以為——」

楚彧突然抓著她的手:「阿嬈,可不可以,」嗓音慌亂又無奈得一塌糊塗,央求一般,「可不可以不要喜歡鳳傅禮?」

她愣了。

楚彧抓得她很緊,聲音,竟微微有些哽咽:「我會對你好,比他對你要好很多很多。」

「楚彧,」

話還未出口,他便抱住了她:「阿嬈,你不歡喜我,不要我是不是?」

她張張嘴,竟不知從何而言,她不過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孤女,又將為人婦,何德何能。

過了許久,楚彧終是鬆開了手:「阿嬈,你要的,我會幫你去爭。」

所以,在後來那樣的腥風血雨裡,她次次獨善其身,毫髮無損。

窗外月夜,涼風起,蕭景姒仰頭,突然紅了眼。

這會兒,已子夜,月隱寺臨星而建,高聳入雲,漫天灼目的火光,照亮了大涼帝都的夏夜。

濃煙瀰漫,萬惡佛前,橫屍遍地,唯有一人匍匐在地,捂住了口鼻,不斷掙扎著往外爬。

門推開,一雙銀絲綉面的錦靴踏進來。

迦善國師動作一頓:「你是何人?」

「你不需知道。」

聲音,冷若秋霜,逆著火光,只見男子身影纖長,側臉的輪廓稜角精緻。

來者,不善。

迦善國師下意識後退:「你要做什麼?」

男子語氣懶懶,道:「取你性命。」

迦善國師突然發笑:「我就知道如此……」回頭,看著萬惡佛像,自言自語一般癡癡念道,「帝王燕臨,天下將亂。」迦善大笑,「雖是東宮授意,又何須老衲動手,那帝王燕的簽文本就是真的,蕭家七女,帝後之相,破國之禍。」

帝後之相,破國之禍……

上一世,鳳傅禮登基不足兩月,月隱寺便向新帝如此諫言。

後來,他揮兵進城,屠了大涼帝都,滿身血腥地踏上了月隱寺,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楚彧隻道:「這些話,去地府說。」

語罷,抬手翻覆了萬惡佛像,瞬間,血色蔓延。

月隱寺外,兩道身影久久佇立,火勢洶湧,將其遠隔在石階之外。

章周沉思稍許:「將軍,看來我們是來晚了。」

「竟不想,」話未講完,秦臻望著月隱寺的火光怔怔出神。

章周不解其意:「竟不想什麼?」

秦臻笑而不語,竟不想除了他,這世間,還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無所顧忌地為了她殺生予奪。

「回去吧。」秦臻道,背著火光走去。

次日,月隱寺大火的消息傳來宮中,不過一個時辰,宮裡的聖旨便送去了文國公府。

「文國公府新城縣主接旨!」

蕭景姒跪地,接旨。

悅耳的女子嗓音,高聲宣旨:「文公七女,慧極聰敏,身負異能,可知凶兆,可預未時,可觀星象,星月而臨,扶風而上,乃大涼之大幸,朕特以冊令為國師,號封華涼,享一品之祿,百官之尊,承爵之貴,輔朕治政,可令朝臣,特以告令天下,欽此。」

前來宣旨的,是左相,洪寶德。

一旨宣完,文國公府眾人目瞪口呆,久久難以回神。

國師……竟是國師,大涼開國數千年,這是第一位輔政女國師。

唯獨蕭景姒,漠然平靜,起身接過洪寶德手裡的聖旨:「臣女接旨。」

自此,文國公府七女,任命國師,不過十五,權傾天下。縱觀大涼歷史,前所未有。

洪寶德笑著拱手賀道:「恭喜。」

蕭景姒也不忸怩,大方回禮:「謝謝。」不顧蕭家眾人視線,二人走出正廳,「我煮了茶,去我那嘗嘗。」

洪寶德求之不得,心情頗為愉悅,進了景和院,也不急著進去,撐著身子靠著門打量蕭景姒:「以後我們便是同僚了,」四下無人,便肆無忌憚了,「大涼朝堂一品大臣不超過兩隻手,文官你我各佔一席,再加上武將秦臻,我覺著日後咱可以橫著走。」

倒是沒想到,景姒也入了仕,想來,個中緣由,定不簡單。

蕭景姒繞開她,走進院子裡,脫口回道:「你何時豎著走過。」

難道平時她這般橫行霸道?洪寶德不禁反思了:「原來我在你心裡這般囂張跋扈呀。」

蕭景姒不置可否,笑笑不語。

洪寶德坐到她旁邊,這才問到正事:「景姒,鳳二和鳳四那兩廝是不是得罪過你?」

稱呼天家的太子王爺,還一口一個鳳二,一口一個鳳四,這還不囂張跋扈?

蕭景姒倒茶,抬抬眸:「何以見得?」

洪寶德撐著下巴,思前想後了一番:「你若只是不想嫁入天家,有的是不動聲色的法子脫身,也沒有必要這樣大動乾戈,鳳二如今臭名昭著,太子更是痛失了鍾大司馬這個左膀右臂,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下這麼重的手?」

天家兩位王孫,可都得吐好大一口血呀!

蕭景姒給洪寶德遞了一杯茶:「這就重了?」

言外之意是,還有更重的。

「……」洪寶德竟無語凝噎了好半天,「所以,鳳家那兩廝到底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是不是和衛平侯府有關?若非與你外公有關,你絕不可能入朝輔政。」憑藉她的能耐,要為官,哪需等到現在,何必在皇家秀選這個風口浪尖上出仕,多引人注目。

蕭景姒聞之,不答不應,好似未聞,竟起了逗貓的興緻。

「貓兒。」她招招手,「過來。」

那灰貓聽得懂似的,顛兒顛兒地搖著尾巴過去,洪寶德饒有興趣地瞧著。

蕭景姒將那灰色的貓提到案桌上,戳著它的肚子,心情甚好:「以後不準吃那麼多,長肥了會跑不動。」

「喵!」小灰扭頭,它分明是最靈活最苗條的貓!

這小畜生,怎像聽得懂人話似的,洪寶德暼了一眼:「你何時開始養貓了?」

蕭景姒答:「前幾日。」

兒時,蕭景姒倒養過一隻黑色的貓,養了半年走丟了,之後便沒見過她再養,那隻黑貓洪寶德現在還記得,俊得不得了。洪寶德兩相對比,然後看著這灰貓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棄了:「這貓真醜。」

小灰一個瞪眼:「喵嗚!」小妖哪裡醜了!

喲,這小畜生還真聽得懂?洪寶德來了興趣,一把提溜住貓兒的耳朵:「給我看看公的母的。」說完,扒開了雙蹄,「呀,是公的!」

「喵,喵!」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小灰貓張牙舞爪了,可哪裡掙得開左相大人如此粗魯的桎梏。

蕭景姒無奈,把貓兒抱到自己那邊去:「寶德,你弄疼它了。」

「……」這是怪她不憐香惜玉。

「喵!」

那小畜生一個勁地沖洪寶德揮舞爪子,蕭景姒也不管管它。

洪寶德覺得,她的地位快比不上這隻小畜生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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