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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爺駕到束手就寢》第一百零五章:你殺人我毀屍滅跡(二更)
噠,一聲響,門開。

蕭景姒抬頭:「楚彧。」

她坐在軟榻上,著了寢衣,寢殿裏隻掌了一盞燈,映著她面容有些朦朧。

楚彧皺了皺眉:「怎還未睡下?」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上,又替她蓋好錦被,「天冷,受寒了怎麼辦?」將她的手放進被中,捂得嚴嚴實實的。

蕭景姒笑,又將手拿出來,抱住楚彧的脖子:「我在等你。」

楚彧笑逐顏開:「你怎知我會來尋阿嬈你。」怕她累著手,乖乖俯身湊近她。

「方才喪龍鐘響,我便知道是你,你既在宮中,自然會來看了我再走。」

笑意明朗,她溫柔地看他。

楚彧啄了一下她的臉:「我的阿嬈真聰明。」他趴在她榻旁,撐著臉看她,憂心忡忡般擰起了眉頭,「那阿嬈應該也猜到了,是我——」

她將指尖落在楚彧眉心,輕輕揉著,接了他的話:「大理寺的仵作我都處理好了,即便你留下了什麼痕跡,也斷斷不會被查出來。」

他便知道,什麼都逃不過他家阿嬈的眼,只是未曾料到,她在替他善後。

「阿嬈,你不怪我嗎?」

她搖頭。

楚彧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知曉,除了戰場,你並不願事事沾血的。」

不然,二十萬戎平軍,要換了大涼鳳家的天,以阿嬈的謀略,也非難事,她卻沒有舉兵起事,而是攻心攻計,事事籌謀,她是不願生靈塗炭,也不願手染鮮血。

阿嬈她,有她的原則,絕不隱忍,也絕不濫殺。

「我確實不願如此。」她躺在錦繡浮花的錦被上,長發鋪滿枕巾,靜謐的夜裏,她嗓音清幽,「殺人不過彈指,我不想髒了手,也不願那些人那般痛快便還完了債,只是,我有底線。」

她說:「楚彧,我的底線是你。」

楚彧愣了一愣,若怔若忡地凝視,耳邊,是女子溫柔輕聲的低語,纏纏繞繞。

「若是你,動一回粗,臟一臟手也無妨,我什麼都容你做,也什麼都會為你做。」她抬起頭來,湊在楚彧耳邊,咬了咬他的耳朵,靡靡輕語,「你若殺人,我,便替你毀屍滅跡。」

我的底線是你……

你若殺人,我,便替你毀屍滅跡……

楚彧抱住她的腰,竟任這般話,紅了眼,不讓她瞧見,他便埋頭在她脖頸裡蹭:「阿嬈放心,我才不會那麼蠢地留下證據。」

他的阿嬈,對他這般這般好,讓他真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她,她啊,不會慈悲為懷,只是淡看浮世,將他一人放在心尖上,甚至,重要於原則,重要於血仇。

他撐起身子,湊過去重重親了一口:「阿嬈,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蕭景姒勾住他的脖子,將唇貼在他唇上,暮夜,在舌尖上緩緩破曉。

這夜,楚彧仍舊宿在了星月殿的偏殿裏

次日,冷宮香榭院的沈貴妃拜貼,邀蕭景姒對弈,棋間,沈銀桑道到昨夜冷宮亂事。

「仵作驗出什麼了嗎?」沈銀桑落下一顆黑子,下子無悔,抬眼看向蕭景姒。

她拈了一顆棋子,白玉瑩潤,與她的手指一般剔透,緩緩落在棋盤上,啪嗒一聲,白子便圍住了黑子,道:「三尺白綾,自尋短見,還能驗出什麼。」

沈銀桑若有所思,思索了許久才下子:「蘇皇后驕傲剛強,並非是會尋短見之人。」她頓了頓,「景姒,是不是你?」

蕭景姒不言,很快便又落下一顆白子。

沈銀桑觀望棋盤,許久,手中的黑子也未落下,遲疑思忖,道:「若不是你,那便是,」

楚彧二字還未出口,蕭景姒截斷她的話:「是我。」

沈銀桑驚愕,瞠目相視:「你——」

「該你下子了。」

沈銀桑盯著棋盤許久,才將指間黑子落入棋盤,眉頭微微皺起,如此看來,這棋局,快要收子了。

蕭景姒迅速地落下一子白棋,這才繼續道:「我殺人如麻,草菅人命慣了。」她動手,亦或是楚彧動手,並無差別,不是嗎?

語氣,當真波瀾不驚。

沈銀桑失笑:「你才不是那般草菅人命之人,是常山世子吧。」她既遣送蘇氏去了護國寺,想必,是要給條生不如死的活路,並沒有理由斬草除根,倒是那常山世子,素來喜歡以暴製暴。

蕭景姒抬頭,隻說道:「銀桑,你又輸了一局。」

沈銀桑放下手裏還未落下的黑子,搖頭無奈:「這棋我是如何也下不過你的,幾個月下來,竟是一盤都沒贏過你。」

蕭景姒笑笑,打趣:「讓十六爺多傳授你幾日,假以時日,你定可與我不分伯仲。」

她玩笑似的話,惹得沈銀桑臉頰通紅,埋著頭收拾棋盤上的棋子,不與蕭景姒逗趣。

收了笑意,蕭景姒撤了棋盤,倒上兩盞清茶:「十六爺果然沒告訴你。」

沈銀桑動作一頓,抬眼:「何事?」

蕭景姒不疾不徐,緩緩道來:「我聽聞寶德說,明惠長公主想將安陽郡主嫁入怡親王府,你也應知曉,那許韶卿鍾情十六爺多年,勢必會傾力促成這一段姻緣,沈太后又極是疼愛明惠長公主家這一對雙生花,也定會成全,況且,十六爺也早到了婚配的年紀,怡親王府除了當年十六爺及冠那年順帝送了的幾個女子,後宅也確實幹凈了點,那幾個賞賜去王府的女子也不過是擺設,涼都想嫁進怡親王府當女主人的不在少數,其中,也數這安陽郡主與十六爺登對,怕是等太后身子好些了,等皇后喪葬一過,便會由太后出面賜婚。」

「啪嗒——」

蕭景姒方說完,沈銀桑手裏的棋子便掉了,滾到了地上,一張小臉,白了幾分。

蕭景姒飲茶,尋思著什麼。

這等小道消息、姻緣八卦,蕭景姒向來是不大關心的,只是左相大人洪寶德平日裏閑來無事,便會與各位大臣家的夫人姨太們說些閨閣裡的小秘聞,多半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十六爺到了年紀,又生得豐神俊朗,自是會有桃花尋上門。

蕭景姒道:「銀桑,你若喜歡便自己去搶,搶不過也無大礙,十六爺自是會護著你,只是,你若不搶,可有把握將來不會抱憾?」

沈銀桑擰著秀眉,沉默了許久,說:「景姒,我有些怕。」

蕭景姒自然懂她怕什麼,她怕鳳朝九被世人詬病,怕他一無所有之後,潦倒一世,也怕一時歡愉惹來一生亡命。

「世俗謾罵縱然可怕,也好過天人永別。」蕭景姒心平氣和,卻字字珠璣,道,「銀桑,你死都不怕,還怕與摯愛之人苟活一世嗎?」

沈銀桑募地怔住,許久,笑著搖頭。

蕭景姒道:「我們再下一盤吧。」

「好,你讓我三子。」沈銀桑笑。

這時,院外傳來聲響,吵吵嚷嚷的。

沈銀桑問:「何事喧嘩?」

元嬤嬤道:「是偏院的那個瘋婦,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對蕭景姒揖了揖,「擾了國師大人與娘娘下棋的興緻,是老奴疏忽了。」

沈銀桑脾性和善:「無礙,將人帶下去便是了。」

「哪來的瘋婦?」蕭景姒一邊下棋一邊問道。

沈銀桑搖頭:「不知是這冷宮哪個院裏的人,瘋了神,也毀了模樣,想來也是可憐人。」

香榭院偏院裏,那瘋婦,仍是不安生,嚷嚷個不停,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元嬤嬤喝道:「住嘴!」

那容貌已毀的婦人立刻捂住嘴,四處張望,像是很害怕,緊緊抓著偏院的門,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藍眼睛的妖精,是妖精。」

「是妖精殺人了!」

「那個女人,女人死了。」

「殺人了,殺人了!」

「……」

那婦人嘴中一直不停地念叨,瘋瘋癲癲的。

元嬤嬤詫異:「這個瘋女人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院中另一位伺候的老嬤嬤道:「誰知道,昨夜她又發了瘋,不知跑去了哪裏,回來後就開始念叨個不停。」

瘋婦人抱著門,突然抬起頭,看著高牆另一端:「好看的男人,兩個人,在那個院子裏,」她指了指那個院子,捂住嘴,神秘兮兮地說,「我可以成全你死得體面一些,如果你不垂死掙扎的話。」

口吻,突然冷了,像是學著戲本裡,瘋婦人又念了一遍:「我可以成全你死得體面一些,如果你不垂死掙扎的話。」

念完,她尖叫:「啊!死了死了!」

「死了死了,弔死了!」

「哈哈哈哈,是個弔死鬼。」

「哈哈啥哈……」

女人癲狂地說說笑笑,元嬤嬤瞧了瞧她方才指的院子,竟是廢後蘇氏先前住過的冷宮院落,恐怕生事,元嬤嬤立馬道:「快把那個瘋子鎖進院子裏,別讓她出去闖了禍,省得連累我們貴妃娘娘。」

「是。」

四個仵作連著驗了了三日,開膛破腹,好生一番查驗,仍舊一無所獲,縱使太子心有不甘,也再無辦法,這屍體是斷然不可能在宮中停放太久,隻好斂屍蓋棺,擇日下葬。

國師大人下旨,念前皇后蘇氏伴君數載,特準下葬皇陵,以後妃之禮行喪葬,諭旨剛下,晉王府上便來了訪客。

「既已是廢後,又何須葬於皇陵?」

說話之人,正是鳳玉卿的泰山大人,側妃謝氏的父親,司器營都督謝道生。

鳳玉卿端著茶杯,用茶蓋拂了拂茶麵上的嫩芽,啜了一口,道:「帝後之禮入殮皇陵,依照國例,太子需親自守靈三日。」鳳玉卿笑,「想必是蕭景姒嫌我那太子皇兄太過清閑了,便遣他去皇陵待上幾日。」

謝都督想不通:「這蕭景姒又在謀劃什麼?」他恐生變故,不敢大意。

這時,凌粟進殿,稟道:「王爺,平廣王奉令押運附屬國朝貢,明日便可抵達涼都。」

鳳玉卿輕笑,眼裏儘是玩味,興緻勃勃的。

謝都督思忖:「難道蕭景姒是想調虎離山?」

鳳玉卿放下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案桌:「興許,請君入甕也不一定。」

謝都督看向座上晉王,總覺著,這位主子每每說到宮裏那位國師大人,殺心沒有,玩心更多,比不得以前,謀的是江山,是大局,怎自打那蕭景姒入了宮做了國師,這王爺心便不怎麼在奪嫡上了,坐觀虎鬥,當起了看戲的閑散王爺,這可不妙啊!

謝都督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晉王殿下,您對那國師大人,好像,好像,」謝大人是武官,不太會措辭。

鳳玉卿接過他的話:「我對她啊,」笑笑,「降了。」

「……」謝都督大驚,手一抖,一杯大紅袍潑在了自個手上,燙得他面色發青,心中只有兩字:完了……

王爺不戰而敗,完了!

次日,京郊城外,白雪消融,落日餘暉灑下,折射出點點銀白,薄暮將近,人煙罕見,正是晝夜交替時分,昏昏沉沉的,不見亮色,隱隱光線,可瞧得見遠處有明亮的火把,緩緩靠近,細看,有近百人馬,護著十幾輛馬車走來。

正是平廣王靳炳蔚一行人,押送朝貢物資回都。

突然有人興沖沖地喊:「人來了!人來了!」

「……」菁華真想一腳把溫伯侯踢出去,有這麼打草驚蛇的嗎?

託了溫思染的福,押運的禁軍立馬警覺,圍住了物資,靳炳蔚喝道:「什麼人?!」

此處是山路,官道兩旁都是灌木,悉悉索索之後,隱匿在灌木之後的一撥人現身。

不過十幾人,除了蒙了面,所有行事作風竟都那般光明磊落似的,其中一綠衣錦袍男子站出來,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經典獨白念完,他宣佈身份,「我們是盜匪。」

這綠衣錦袍的公子哥,可不就是溫伯侯那貨,圍個面巾,還非要選最騷包的粉色!

瞧瞧,哪裏像盜匪,跟過家家玩也似的。

靳炳蔚拔劍,就道:「哪裏來的鼠輩!還不快速速滾開!」

那綠衣蒙面的公子哥立刻回罵:「你鼠輩!你全家都鼠輩!小爺我不滾,就不滾,偏要截了你的東西!」

這盜匪,好生不要臉!

靳炳蔚憤慨:「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敢打皇家物資的主意,還不快速速讓開,否則——」

不待他否則完,綠衣公子旁邊的一白衣男子道了一個字:「搶。」

音色冰涼,男子只露出了一雙眼,精緻好看極了,一身白色的貂絨,襯得他露出的手,白皙剔透,骨節分明。

這夥盜賊,倒各個都不簡單,明目張膽張狂囂張不說,還一身貴氣。

靳炳蔚倒想看看是何方神聖,令下:「給本王全部拿下。」

一時間,兩方人馬對峙,刀刃相見,盜賊不過數十人,平廣府足足百來護衛,竟——

竟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幾乎全部被放倒了。

靳炳蔚瞠目結舌:「你——」

才道一字,一把劍便架在了靳炳蔚咽喉,他甚至都沒看清男子是何時移至了跟前,只見那雙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手,握著劍,一字一冷:「東西留下,帶著你的人,滾。」

風拂過,吹起男子蒙面的布,只見若隱若現的側面輪廓,美得不可方物。

此人,定不是一般賊匪。靳炳蔚紋絲不動,隻覺得脖子上的劍刃冰涼,他對上男子的眼,心生惶恐:「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旁邊的綠衣公子哥似乎聽不下去了,一腳踢過來:「你傻啊你!」他指著平廣王的鼻子說,「哪個搶劫得會自報家門,再說,要讓你知道了我們是誰,我們就殺你滅口!」

靳炳蔚腿根有點打顫。

白衣男子似乎沒有耐心,隻說了一個字:「滾。」

靳炳蔚微微後退,脖子離了那劍刃,隻遲疑權衡了片刻,便轉身撤了。

這就滾了?

溫思染十分嗤之以鼻:「真慫,還沒有鳳十七英武。」

在溫伯侯眼裏,大涼沒有誰比頤華長公主英武。

只是,不滾能怎麼辦,平廣府那群廢物禁衛軍死得七七八八了,靳炳蔚留下也是找死啊,菁華問:「世子爺,接下來如何?」

「把東西卸下來,帶走。」

這白衣男子取下蒙面的黑布,正是傾國傾城絕色美顏的常山世子大人。

------題外話------

此劇場,發生在一年後某個躁動的春夜裏。

楚彧抱著蕭景姒入眠,他拱來拱去:「阿嬈,我熱。」

蕭景姒離他遠些。

楚彧不開心:「阿嬈,你怎麼不抱著我睡。」

「你不是熱嗎?」

他怏怏不樂:「你不抱著我睡,我會夜不能寐的。」

蕭景姒便聽話地滾回楚彧懷裏。

不大一會兒——

「阿嬈,我熱。」

一條白尾,晃出來了,纏著她的腿,好不安分。

楚彧一雙水汪汪的眼看著她:「阿嬈,你摸摸我。」

她懵了一下:「摸哪?」

「尾巴。」

楚彧歡歡喜喜地就抓著她家阿嬈的手,放在自個尾巴根上,百轉千回地撒嬌:「阿嬈,你摸摸。」

她聽話,很輕很輕地摸……

「阿嬈,你別摸了。」楚彧嗓音啞了,「我難受。」

「阿嬈~」

「入春了……」

然後,他抓著他家阿嬈,一起在春天的碧波裡盪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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