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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傾城第一妃》再見可有期9
他神色繁複的盯著這個讓他又愛又畏又氣的小女人,三天前,她將他上上下下洗了足足一個時辰後,又讓玲瓏過來,熬了一大桶的葯湯,將他扔到裏面,又結結實實泡了一個時辰,才解了他的穴道。

後來,他沒有跟她計較,倆夫妻,若真再這麼計較下去,只怕他們的矛盾會越鬧越僵。那絕不是他的初衷,他決定忍,希望如此洗乾淨了,晚上再把吃過的虧一併要回來就成。

可悲的事,晚上,他依舊被關在鳳棲宮門外。

那女人隻讓玲瓏帶了一句話出來:「姐姐說了,請皇上思過去!」

好脾氣全被她折騰沒了,他當場拂袖而去。

獨自睡於頤心殿,他一連三天忙於正事,她繼續一連三天不上朝,兩個人避而不見對方,連吃飯都分兩處吃——這番,是誰也不想軟下來了,現在看到她重新走上金鑾殿,驀的,他便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看著女人慢慢走到他跟前來,他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以前每天上朝,他皆會很「紳士」風度的牽她上座的,那種恩愛禮遇的境頭,曾一度傳為佳話。

可紫珞看著那隻大手,並沒有將手交過去。

金晟有點緊張,生怕她壞心腸的在百官面前出他的醜,正是進退兩難之即,她嫣然一笑,伸了過來,穩穩的扶著,站到了他身上,美麗燦爛的笑花堪比東升的太陽,看得他一時走了神,呼吸一窒。

「不好意思,身子略微有點不適,來的有些晚了……剛剛在門後面站了一會兒,正好聽到了愛卿們的諫言。許大人……」

紫珞一上來就把目光瞄準了那個一直想要勸皇上納妃生子的許敬,微笑的看著這個老臣擦著汗出列:「臣在……」

「您是三朝老臣是吧……」

「是!」

「今天似五十有六了吧!」

「是……」

「呵呵,年紀還真是不小了哦!聽說許大人府上,那可是美姬如雲啊,林林總總總歸有一個十七八位夫人吧……這麼多的夫人,每位夫人給您生一個,就得有十七八個娃娃吧……」

許敬覺得皇后這是笑裡,暗藏殺機,卻又不得不答,只能擦著額頭,硬著頭皮回道:

「回皇后,臣府上共有十個小子,十六個丫頭!」

「嘖嘖嘖,真是了得!據說年前又添了一位十六歲的小夫人,如今又懷上了?不知道生了沒有?」

紫珞笑容可掬的問著話,就像在閑話家常,但站在許大人附近的幾個朝臣都有看到,這位老大人額頭上的汗,被這家常話逼的滋滋滋的在往外冒呢!

「回皇后,生了,是個小子!」

老大人的聲音莫名的發抖著,皇后說的越是輕飄,他就越緊張,實在拿捏不準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喲,真的……」

紫珞一撫手掌,拍手笑了起來說:

「那還真是喜事一樁啊……恭喜啊……」

許敬正想「謝喜」,就這時,所有人都瞧見皇后的臉色赫然一淡,緊接著冰冷一笑,語鋒急轉,極譏諷的接下去續道:

「但是,許大人啊,您如今都是五十有六了是不,按著這個歲數,說句不中聽的話,就是一隻腳已經是跨進棺材裏的人了,卻佔了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為你生兒育女,人家那麼嬌嫩,花一樣的年紀,白白讓您給糟踏了……請問許大人,您糟賤人家糟賤的就這麼理直氣壯嗎?

「本宮再請您捫心自問:如果這小姑娘是您自己的孫女,因為戰亂而流落青~樓,然後被你這樣一個老頭子給買去暖腳,您心裏是怎麼想的?是心安理得的仗著權勢褻玩,還是破口好好罵一罵那個惡毒的大戶買主,人淪喪盡,欺凌弱小,雪上加霜?」

白須一把的老大人,「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上——他算是明白,皇后這番是直衝著她而來的。雖然,他勸皇上納妃生子的出發點全是為了金氏皇室,為了維護正統,但一旦皇后把苗頭對上了他,他只有倒霉的份,忙叩頭道:「臣知錯了。臣回去立即將那小姬配人……」

這般答,是避重就輕。

「慢著……」

紫珞一揚手,淡淡的乾脆利落的道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圖:

「本宮沒有想拆散你們的意思,就算要配人,也要問那小姑娘的意思……本宮想要說的是:為了朝堂上有一個良好的氛圍,許大人這種帶著迂腐思想的人斷不可以再留下。本宮已經與皇上商量過了,許大人年事已高,可以回去頤養天年,合該由那二十幾個孩兒好好侍奉你在府裡享盡天倫之樂,閑暇之下,還可抱著甫出世的小兒好好樂上一番,朝中的事,從此以後,不必勞您大駕再多攬多管……來人,替許大人摘下官帽!」

一聲利令下,馬上便有禦前士衛應聲沖許敬跨了過去。

許敬臉色一駭,起身而退,忽冷笑:「皇后,您怎能憑一件區區小事就罷臣的官職,臣可是三朝老臣……縱然要罷,皇上在此,也輪不到皇后開口……」

紫珞再一揚手,示意常原住手,淡一笑,轉頭看著,溫溫的看著神色沉沉的皇帝金晟:

「皇上,許大人暗自買通嗒嗒蘇的使臣,唆使婢女小如對您使用催魂大法,欲亂帝後情誼,壞我新朝新製,您說,這樣的老臣子,是該諸九族,還是罷其官職放還養老!」

金晟唇角一揚,目光利如箭的射了過去,很有默契的接下話去:「皇后仁慈了,朕的本意是誅族絕根!」

在官場上跌打爬滾了幾十年的許敬一聽,感應到了帝王嘴裏那森森的殺機,頓時嚇的差點魂飛魄散,慌忙趴倒地上,急叫:「皇上饒命……皇上,臣也為了金氏的江山社稷著想啊……」

不打便招了,這老古懂不經嚇。

紫珞睨著地上的老臣,心裏其實是火冒三丈的,但是,她不能火,還得勸,在朝堂之上,他們一直有默契——一人做黑臉,那另一人便做白臉,一唱一和,既要威懾於人,又要巧於施恩。

「皇上,臣妾以為,誅族太過血腥,新朝立國,以仁愛傳承天下,滄旃國內,再無誅族和殉葬舊製,故,臣妾覺得勸歸比較妥當。至於許大人膝下之子,但凡有才者依舊可留用於朝中,為國效力,無用之材,全部貶為庶民。皇上在位之時,世襲製暫不廢,但是無才之人,斷斷不可養於高位,光拿奉祿而無功績,可會寒士人之心的……」

「嗯,皇后之言正合朕意!」

金晟立即微笑的附和下去,犀利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時,便變的柔軟了幾分。

三天前,她跟他說過:這件事,她會好好徹查一番,並且命人將愛邐思看管了起來,昨兒個她還親自去偏殿探看了那個女子,對整件事進行了徹底的摸底。當然,摸底行動皆在暗中進行,她的保密程度做的相當的嚴密。

金晟沒有再見這個愛邐思,但是,他也在私下裏查,查出來的結果和紫珞剛剛所言的不謀而合——有人故意設局,想害他自毀誓約,破壞新朝的改製,而許敬在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今日上朝,他本就想拿這個人開刀,紫珞適時出現揪出這個人來問罪,足可證明,他們的確是最佳拍當。

至於殿上百官,通過帝後這般一喝一和,大致都看出了苗頭:

縱然帝後之間生著一些矛盾,一旦站到人前,他們依舊會聯手一致對外。就如當初皇后沒有駁回皇上將鳳亦璽遷離洛京一樣,這一次,皇上對於皇后所提的任何決議,皆會無條件支持到底。他們的陣地,牢不可摧。

有頭腦的自不會再進諫,去惹火上身,但也有不識情況的,硬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替許敬說話:

「皇上,臣不服,您怎能單憑皇后片面之言,就罷許大人官職?如此也太寒我們臣子之心!皇后善妒,見不得皇上您另生龍嗣也就罷了,居然還將您關於鳳棲宮外,如此專橫跋扈,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是個堂堂大男漢大丈夫,怎受得了這口惡氣!」

一牙齒搖搖的老親王金業跑出來替許敬抱打不平,仗著自己是金晟的皇伯,怒目而視上座女子。

紫珞昂頭端坐在鳳座之上,淡一笑,鳳釵輕搖,滿身雍容高貴,正想駁斥,劍眉直皺的金晟已搶先一步開口,扔下了話去:「碩親王,您管的是不是太寬了?朕與皇后的私事,何事輪得你來管……」

「皇上的私事,就是天下大事。皇上后宮不寧,天下百姓就戰戰兢兢……」

「啪!」,紫珞聽不下去了,冷一笑拍案而起,翹起蓮花指,叱道:

「爾等臣子若想日後有安生的日子過,就少在背後做小動作,一心一意輔助皇上與本宮,將天下治理好才是頭等大事。宮闈床第之事明明不需要你們管,你們卻鑽在裏面,一心一意想要在帝後中間挑撥生非?好,那今兒本宮就把話撂在一這裏了,本宮與皇上夫妻恩愛,無人可替代,這三日,本宮故事不上朝,就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年老昏聵的臣子,想要如何興風作浪?古來有語,夫妻之爭,從來勸和不勸離,爾等這一撥皇上跟前的近臣,卻一味破壞帝後情誼,勸帝另納,拆人姻緣,如此的居心不良,危害江山社禝,來人,一併將碩親王貶了下去思過反省。」

「你……」

碩親王氣的吹鬍子瞪眼,手指一戳,也怒叫:「你一個小小惡婦憑什麼貶本王?本王是先帝之子……」

「碩親王,先帝皇祖父駕鶴西遊已幾十年了,而您也老了,日後待在碩王府養老吧!今日,估且念您是朕的伯父,便不與您計較惡罵皇后之名。來人,送碩親王回府。」

金晟鐵面無情,當場勒令禦前侍衛將人驅逐。

碩親王一臉灰敗的直叫幾聲,不服侍衛的押解,左推右擋的不想受製於人,嘴裏喝叫道:「金不離,你如此寵溺這個妖女,我北滄休矣……」

嗚呼哀哉的叫了一通,好像他遇上的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昏君。

如此的抵毀皇后,如此的妖言惑眾,金晟如何能坐而不管,立即冰冷一笑,狠狠拍了一下金龍扶手,寒氣而斥:

「碩親王,朕給您提個醒,北滄早已不存在,如今您站的是滄旃國的朝堂,滄旃國不光是朕的,也是皇后的。朕與皇后夫妻連心,同治天下,日後,再誰敢罵皇后是妖女,不管是誰,斬立決!」

碩親王聽得「斬立決」後,終於住了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紫珞回頭看著極力維護她的男人,他也正深情不移的盯視她,在無數張眼睛的注視下,他執起她的手,緊緊牽手,眼神是異樣堅定的。

就在對眸間,他似做了一個決定,忽揚唇一笑,轉而面對武文百官:

「眾位愛卿,有件事,朕今日要宣佈,爾等給朕聽好了:朕與皇后,情比金堅,矢志不移。日後,皇后若再無所出,朕便令金凌為皇太女。若金凌長成之後,無力擔當大任,朕會選賢者繼承大統。所以,關於皇嗣一事,從此再不要在朕跟前提及。」

此言一出,全殿皆驚——後史有贊語:帝家寡情少義,九華大帝如此盛寵,天下再無。

有臣子想進言,卻被皇帝喝斷:「其他之語,休得再勸。如今,朕正值盛年,如今便議這百年身後事,為時過早。今日如此昭告天下,隻想讓眾愛卿知道,朕推行新政之心,不容動搖,誰要是敢再藉機生事,一經查實,滿門皆誅!」

百官聞言,只能跪地而應。

紫珞沒想到金晟會當殿宣佈這件事,心裏一驚又陡然一暖,隨後,反過去牽住金晟之手,相指相纏,感慨萬千,立於丹樨之上,她俯視群臣,覺得應該適時闢謠,以正視聽,便朗聲嬌語道:

「本宮也有一件事要說——現在外頭皆在謠傳:三日前本宮是因為皇上寵幸了愛邐思,而惱怒罷朝。其實不然,那日皇上身子高燒不退,侍女小如曾對皇上施以攝魂之法,想令皇上在糊裏糊塗之下,與愛邐思結成夫妻之實,可惜當時皇上吃了助眠之葯,不省人事。是故,愛邐思依舊是冰清玉潔女兒身。這三日,本宮未出席早朝,皆是因為在查核此事。今本宮在此想要替愛邐思澄清的是,她也是受害者,所有種種皆別有隱情——其罪魁禍首便是許敬許大人,嗒嗒蘇的使臣是幫凶,侍女小如是工具,個中一切,本宮皆已經查徹分明,即日起,就交與刑司局,一切待現定刑法處置!卿們可還有異議?」

玉階之下,黑壓壓一片,無人有半句抗議之辭,金晟掃了一圈,便接下去道:「若無異議,今日就此退朝!所有一切流言蜚語,該就此而止……眾卿可聽明白?」

群臣恭聲而應:「臣等謹遵聖諭!」

伴著一聲長長的「退朝」聲,身姿俊逸的皇帝手挽皇后阿娜的腰肢,狀態極是親呢的緩步離開。

一聲風波,帝後聯手,殺雞儆猴,終得以安然渡過。

*****

出得金殿,紫珞的秀眉不自由的蹙起來,瞟了一眼牢牢扣著她腰的龍袍男子,輕輕低叫一聲:「喂,放手!」

「不放!」

男人執起了她的玉手,使足了勁兒,生怕一她再度翻臉無情:「我有話要說!跟我來!」

他的臉一沉,心想:一出金殿,就想撇清關係,門都沒有。

紫珞哪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可是,這樣被他抓著不放,真的不很舒服,眉毛又皺緊幾分。

「你把我弄的好疼……不離,輕點,唉……我不躲了你……真的!」

他的勁兒用的好大,幾乎要半她的腰給勒斷了,紫珞忍耐著,微微泛出一朵淺笑,伸手摸摸他生著青髭的下巴,磨上去癢癢的感覺,舉止親呢之極,輕輕軟軟的話,流露著女子特有的嬌媚。

貼身相隨的侍衛見狀皆很識趣的走開了,玲瓏笑笑,招呼著秋兒她們離開。

四周沒人,只有涼爽的秋風一陣陣吹拂過來,女人雅緻的笑映在眼底,指腹上柔軟的觸感令男人一呆,腦袋瓜當機了。

「喂,瞧你憨憨的窘樣兒,你傻什麼呢?」

她狠狠揉捏他的臉孔,這世上,也只有這個女人敢如此欺負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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