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與於佳寧在餐館門口就分開了。

於佳寧回了學校，她回了家，先拿起手機來看了看，上面沒有信息，她眉頭皺了一下，把手機放下了。

聶景辰說過的，自己臨生產前的一個月他會趕回來陪她待產，怎麼還不回來？

何薇的設想很好，先在家休息兩天，可以和奶奶一起整理整理孩子用的東西，或者是看電視，要麼讀讀英語，輔導一下聶星辰。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讓她很煩躁。

她在家待了兩天，譚若彤不是打傳呼，就是往家裏打電話，是卯足了勁的和她套近乎。

何薇想起於佳寧給她分析的有關譚若彤找她的兩種可能，也是煩躁的很。若是譚若彤直說還好點，她可以明白的拒絕，但是她是怕這個女人膽子太大了，再打著自己的旗號做事，那她不就慘了。

何薇一直在等汪明州，想等他忙完了這一段時間，問問他與譚若彤到底是個什麼打算。但又害怕他多心，思來想去最後決定打給靳凱楠。

有些事情，一個人憋在心裏會悶，說出來有個人分享一下，心情會好點。師兄為人世故圓滑，看待事情通透，說不定，他的哪句話說到自己的心坎裡，然後自己就沒有那麼的憋屈了。

她趁著中午的時候打給靳凱楠，「師兄，說話方便嗎？」

「方便，同屋的醫生今天休假了，就我自己在，有什麼事說吧。」

何薇頗有些神秘的說道，「這兩天譚若彤有沒有去科裡？」

靳凱楠笑道，「就為了問這個呀，沒有，就那天來打掃了衛生，就沒有再來過。一個女孩子臉皮哪能那麼厚呢？怎麼啦，為什麼問這個？」

何薇嘆了口氣，「好奇怪呀，她沒有去科裡，為什麼總是給我傳呼或打電話的？」

「咦，是挺奇怪的，她為什麼總是要找你？難道有什麼事要求你？」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何薇立刻說道，「不會吧，還是師兄聽說了什麼？」

靳凱楠驚訝地說道，「真的有事情要求你嗎？不會吧，我去幫明州做實驗的時候問他了，他說已經算是和譚若彤分手了，他說他把他們家的條件都擺出來，譚若彤當時就說他是個騙子，應該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之前不知道的時候，我和劉教授私底下還說，譚若彤這麼殷勤是想和汪明州和好呢。」

「等等，」何薇更吃驚，「你說汪明州他們家的條件，什麼條件？」

「難道你不知道嗎？」

何薇不解，「知道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啊。我只知道他上學一直都在打工，挺不容易的。」

靳凱楠嘆了口氣，「我說出來，你可能根本就無法相信。明州的家庭比一般人的家庭要慘得多，他父親有小兒麻痹症，母親有些癡。家裏有個哥哥，遺傳了他母親的癡傻，他嫂子也是個殘疾人，所以劉教授一直都很照顧明州。他找了一個這樣的女朋友，劉教授很失望的，他覺得明州能熬出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若是真的和譚若彤在一起，說不定這一輩子真的就會被這個女人給毀掉了。」

何薇一邊聽著靳凱楠的話，一邊緊鎖著額頭，師兄對汪明州與譚若彤的感情問題，看來是了如指掌，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好像就不太了解了。

她默默地說道，「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教授一直那麼的照顧汪明州了，原來他這麼不容易！」

「明州與他女朋友分手了，我既高興也不高興，我覺得是個女人都應該在意他的家庭問題，還是得告訴他以後再談女朋友，先把家裏的情況和別人說清楚，免得他了一陣子在被別人嫌棄，太傷人了。」

何薇則道，「他這樣的家庭情況和家裏窮還不是一回事，他的家庭負擔格外重，正常的女孩都會退縮的。」

「是，就是這麼回事。」

看來譚若彤不會是因為想與汪明州和好的事情找她了，於佳寧和她說的兩種情況裏面，並沒有這一種情況，難道真的就是她所猜測的情況中的一種？

想到這裏，她說道，「師兄，有消息說婦產科要分開是嗎？」

靳凱楠笑道，「你消息挺靈通的，我也是剛知道的。」

何薇毫不掩飾的說道，「我消息算什麼靈通啊，佳寧不告訴我，我就沒有辦法知道。原來是真的呀？」

「是的，消息還沒有公開。」靳凱楠說著笑了起來，「就沒有於佳寧不知道的事，改天叫她包打聽算了。」

何薇微微皺眉，消息還沒有公開就傳出來了？

她說道，「為什麼沒有公開，難道害怕有人搶位置？」

「聰明，」靳凱楠說道，「婦科和產科分開了，就空出了一個大主任的位置，若是公開，大家不得搶破了頭爭那個位置。」

「聽說現在婦產科的一把手孫主任醫術很好，他再去做產科的主任應該很容易吧？」

「誰知道呢，不過誰做主任和咱們的關係也不大。」

何薇詫異的說道，「劉教授不是和現在婦產科的大主任關係很好嗎？」

「誰告訴你的關係很好啊！」

師兄這麼一說，何薇心中咯噔一聲，難道於佳寧騙她？

「沒有誰告訴我，還是前兩天見劉教授，他說去幫我和婦產科的大主任說一聲，讓他幫忙留一個高級病房，我就尋思著他們倆關係應該不錯，不然的話劉教授怎麼好意思開口？」

靳凱楠正色說道，「兩個科室之間主任與主任交往還不是正常的？劉教授能夠這麼說，那是因為確實是為你著想。類似這樣的話，你在我這說說就行，千萬不要出去亂說。」接著他壓低了聲音，「婦科與產科分開，誰都想去做產科的大主任，現在正是走關係的時候，大家都想保持中立，誰也不願意去支持誰，你明白嗎?何薇，你是導師的學生，還可以說是他面前的紅人，你在外面更不要亂說。」

何薇心中一凜，立刻說道，「師兄，我知道了。」

靳凱楠話中的意思與何薇說給於佳寧的話，意思都是一樣的。在靳凱楠與於佳寧兩個人中間，她還是相信靳凱楠，畢竟她與他之間是一個科室，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他說的話一定是為自己著想為主任著想，如此看來，於佳寧告訴她的某些事就值得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