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小寶賣魚回來，趙小柒請他幫忙在院子裏搭一個棚子。

進山砍木材時，程小寶還挖來一些夜裏香和鳳尾花，「小柒姐，這些花草驅蚊子。」

驅蚊子她備用的有艾草，不過，艾草需要點燃，這些直接栽種，還能觀賞，倒一舉兩得，趙小柒把它們栽種在棚子四周。

到了天黑，李玉花回來，見院子裏的棚子還散發著樹木的清香，疑惑，「小柒，搭個這幹啥？」

趙小柒正準備把屋裏的床給抬出來，和爹在一個屋子裏，做啥都不方便，她喂孩子吃奶都得抱出來坐在院子裏的石板上。

「娘，屋裏悶熱，我想睡在這個棚子裏，這樣，我和娃都涼快些。」現在天熱，還好遷就，她想好了，過了麥收，爹頭上的傷也好了，就蓋房子。

「胡鬧，再熱也不到伏了天，現在也就日上頭那一會熱，晚上夜深露水重，娃這麼小，傷著了就有你哭的。」李玉花嗔怪她幾句，洗了手臉，進了屋。

她知道閨女為啥不願意睡屋裏，都當娘了，知道在自家爹面前害羞了。

在趙玉全身邊坐下，嘆息一聲，「他爹？」，夜色掩蓋，她看不到趙玉全的表情，見他不動，便推搡他一下，「他爹，院子裏搭有棚子，今晚你睡棚子。」

趙玉全扭下頭，一雙眼透著戾氣，他是病人！病人好不好，床不讓睡睡木板上，現在茅草屋都不讓睡了，讓睡外面，這女人，醜陋的外表下有一顆歹毒的心，他想一腳把她踢飛，還是他媳婦，真是噁心他。

「他爹，你怎不吭聲，你說句話。」沒得到回應的李玉花用手去探趙玉全的額頭，被趙玉全一下子打開。

直接坐起，不耐煩的把她推遠一些，「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出去，你，先出去。」

李玉花愣怔一下，嗯了一聲，到院子裏。

趙小柒已擺好飯，招呼她，「娘，快點來吃。」

李玉花愣怔一下，端起稀飯喝兩口，「你爹吃了沒？」

「吃了，我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和小山留的。」

「小柒，你們覺的……」停頓下，李玉花也不知怎開口說，這一天，她總覺的當家的怪怪的，可要說哪怪，她又說不上來。

「覺的什麼啊，娘？」趙小柒把倆娃抱在院子裏，小魚兒都不好好的睡覺，還非得讓她抱，一放那就哭，她抱娃還有個毛病，不由自主的抱著搖啊晃啊。

「……嗯，也沒啥，你們覺的，今晚你爺那麥子誰來看？」

「哎呦，我滴親娘哩，你別操那麼多心了，快吃飯，吃飯。」她勸阻過她娘，割麥子別那麼豁命，把自己累的不輕，圖啥啊。

可娘不聽，還說她小，不懂的啥是搶收，可再搶，那也是搶到人家的麥堆裡，和自己家有啥關係，唉，也許這是莊稼人的天性，善良的糊塗。

月上樹梢，趙小虎跟著程小寶摸魚回來，和趙小山幫著把門板抬到棚子下。

趙小柒不放心，再三確問，「爹，你頭真沒事了？頭暈還是疼，真有不適你一定得說啊。」

趙玉全應了一聲，催她去照看自己的娃，又攆小山小虎回屋睡。

李玉花讓小山留下，「你照顧著你爹。」

趙玉全不同意，「我又不是小娃，還用他照顧！再說，這門板這麼窄，怎躺的下倆人。」

李玉花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過了一會，拉著小山，「回屋睡吧。」

到半夜，在暗處監視著趙家情況的山莊侍衛推推身邊的人，「喂，她家的男主子出門了，鬼鬼祟祟的，像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跟不跟？」

被推的侍衛不耐煩的把他手打開，眼都不睜的嘀咕，「你管那麼多幹啥，凌大人說了，讓咱監視她們家的大姑娘，二姑娘，咱幾監視她們家的姑娘，管他男主子幹啥，也許出去撒尿了，你也跟！」

「撒尿還跑那麼遠！？」侍衛撇嘴，半夜三更不睡覺，定是去找相好的，平常看著怪老實的一個人，套路玩的深呢。

趙玉全跑回村裏，憑記憶找到柳萍家，先學兩聲貓叫，又拿一土坷垃扔到院子裏。

一會兒，吱呀一聲，門開了。

趙玉全瞧是柳萍的身影，竄上去抱住，雙手齊上，「寶貝兒，想死哥哥……。」

柳萍忙捂住他的嘴，「噓。」拽著他胳膊把他引回屋，又把門關上。

趙玉全知道她有個兒子，抱著她摸，沒敢往床上去，「趙文東呢？」

「在她奶那屋。」柳萍呻吟著低吟。

趙玉全狠狠抓她一把，「小搔娘們，專等著哥哥，來，讓哥哥好好疼你。」

「…嗯嚶，玉全哥，嗯，…嗯，你頭上的傷……」

「無礙。」

乾柴碰見烈火，熊熊燃燒。

事後，柳萍癱軟到趙玉全身下，摟著他的脖子，把遇見桂嬤嬤的事說了，「把你家那二丫頭賣了，有了銀子，咱更好的快活。」她都打算好了，有了銀子，就能帶著兒子住到鎮上，避開村人的眼，更能不受婆婆公公的管轄，到時，她遇見合適的，就帶著兒子改嫁，可眼前，她需要趙玉全這一塊跳板。

趙玉全嗯了一聲，「賣，賣了咱倆去京城。」他不想憋屈在這個小山村裏，他要去京城，一展拳腳，闖出輝煌，銀子，車子，美女，上輩子沒的，這輩子他要統統擁有。

柳萍驚了一下，賣他閨女，他答應的這麼乾脆，男人，心就是狠。

還要去京城，柳萍抿下嘴，京城自己也熟悉，去京城更好，到時選擇的範圍更廣，想到這，摟住趙玉全脖子的胳膊收緊，嗚嗚的呻吟。

「搔貨。」趙玉全罵了一句，噙上她的嘴，又一輪的肆虐蹂躪。

晚上體力活乾多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趙玉全還躺在棚子裏呼呼大睡。

趙小柒謹遵她娘的教誨，讓他爹好好歇著，收拾好倆娃，讓小玖看著，「我去你小寶哥家看看，一會爹醒了，你把留的飯端給他。」

趙小玖乖巧的點頭，很認真負責的坐在倆娃身邊照看著。

藏匿在樹後的柳萍一看趙小柒去了程小寶家，立即放輕腳步到她家，見趙玉全還躺那睡的如死豬，撇著嘴笑，看院子裏無人，手在那褲襠摸一下，又飛快的縮回。

趙玉全驚醒，見是她，又把眼閉上。

柳萍哼了一聲，眼角餘光瞥見趙小玖出來的身影，驚了一下，忙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你，你爹醒了？」

趙玉全順勢睜開眼，惱怒撇她一眼，坐了起來。

趙小玖把留的飯端出來，「爹，你吃飯。」

柳萍眼神在趙小玖身上瞟瞟，暗示他。

趙玉全不耐煩的瞪她一眼，「到時會通知你，你先回去。」真是個蠢女人，一點性子都安奈不住。

等趙玉全吃完飯，柳萍才一步三回頭拋著媚眼依依不捨的回去，她走了，呂氏領著她的倆閨女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