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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生香》152.152
分別這麼久,宋嘉寧想自家王爺,趙恆也想他的小王妃。

趙恆也想寶貝女兒,昭昭……

可是昭昭太小,已經忘了父王。

女娃娃平時最熟悉的就是娘親與乳母,哪個抱都可以,現在突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從乳母懷裏搶走,昭昭一下子就不幹了,扭著身子去找娘親。趙恆離開京城時,女兒才三個多月,輕飄飄地沒點力氣,現在小丫頭都九個月了,小手推著父王胸.膛便往外探出一大截,趙恆沒有任何準備,差點讓小丫頭掉出去,急忙抱緊,剎那間身上出了一層汗,嚇得,不敢想像女兒掉在地上會如何。

他突然抓牢女兒的動作太明顯,腳步也停下來了,宋嘉寧瞄眼王爺罕見的驚魂未定的俊臉,淡漠的王爺瞬間又變成了曾經親.密無間的丈夫,陌生感蕩然無存。壓力輕了,宋嘉寧站在他身邊,一手握住女兒的小胖手,笑著教道:「這是父王啊,昭昭不是想父王嗎,快給父王抱抱。」

趙恆目光微變,女兒居然還記得他,還知道想他?

宋嘉寧當然在撒謊,昭昭馬上就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娘親,看都沒看娘親指著的所謂父王,伸著小手哼唧著要娘親抱,好像一隻白白胖胖的小羊羔,要掙脫大灰狼父王的懷抱。宋嘉寧為難了,看不得女兒害怕,又不忍王爺的愛女之心。親女兒,王爺肯定想壞了。

趙恆是很想自己的小郡主,但女兒這麼不高興給他抱,眼看都要哭出來了,趙恆不想女兒委屈,看宋嘉寧一眼,示意她來接。宋嘉寧無奈笑,接過女兒,低聲替女兒解釋道:「昭昭剛看到您,有點認生,過會兒就喜歡父王抱她了。」

趙恆看看縮著腦袋靠在娘親肩頭,警惕地盯著他的女兒,淡淡笑了下。

給不給抱,都是他的小郡主。

楚王幾對兒夫妻都走遠了,他們一家三口慢慢悠悠地走,昭昭二十斤了,宋嘉寧那兩條小胳膊沒走幾步就開始發酸,累得香腮漸紅,額頭鼻尖兒冒出了細汗,七月初的時節,白日日頭還曬得慌。趙恆聽她呼吸不對,偏頭,瞧見她這副嬌弱又嫵媚的樣,不禁頓足,試著對雖然不給他抱卻一直盯著他看的女兒道:「父王抱。」

宋嘉寧知他在憐惜自己,低頭看女兒。

昭昭腦袋一扭,用動作果斷地拒絕了父王,還抬起小手要抱娘親,白白胖胖的手恰好捂住了娘親的衣襟,平的地方越顯得平,不該平的地方也越顯突兀。趙恆看得一清二楚,頭頂的暑氣瞬間沿著喉嚨一路往下沖。

宋嘉寧若有所覺,不敢看他,隻覺得胳膊更沒勁兒了。

實在抱不動了,宋嘉寧側身,一邊用眼神示意乳母過來,一邊輕聲哄女兒:「娘抱不動了。」

昭昭瞅瞅娘親紅撲撲的臉,乖乖地朝乳母伸手,女娃娃雖小,卻也知道心疼娘親了。

乳母笑著接小郡主,剛抱穩當,忽覺一道發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臉上,乳母疑惑地看去,只看到壽王爺高大的背影,除了王妃還在看她,再無旁人。

乳母暗暗奇怪,大白天了,中.邪了?

.

乳母抱慣了孩子,手臂力氣大,一直走到宮門外,才終於露出疲態。宋嘉寧先上馬車,然後蹲在車外接女兒,昭昭防備地盯著旁邊彷彿要搶她的男人,小手碰到娘親便趕緊鑽了過去,宋嘉寧晃了下,隨即肩上多了一隻大手,穩穩地扶著她。

宋嘉寧抬眼,正撞進了自家王爺深邃清幽的眸子,平靜如水地看著她。

現在越靜越淡泊,對比夜裏王爺沉默的熱情,那靜也變得燙了起來,燒在她心上,宋嘉寧不敢再看,抱著女兒進去了,轉個身剛挨到坐榻,前面光線一暗,高大的男人也進來了。娘倆坐寬寬暢暢的馬車,頓時顯得狹窄擁擠。

宋嘉寧往旁邊挪了挪,感受著王爺看過來的視線,若非有女兒在,她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熱?」趙恆忽然抬手,指腹按在了她紅撲撲的臉蛋上,他感覺到了薄汗與羞燙,宋嘉寧卻覺得他手指清涼,這樣貼著很舒服。但不等她回答,男人的整隻手掌就都貼了上來,四指捧著她臉,拇指沿著她唇一點一點地挪,分明是撩.撥。

宋嘉寧腦海裡轟的一聲,大火四起,情不自禁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那手來到她耳垂處,指尖清涼,似盛夏裡的涓涓泉水。宋嘉寧眷戀王爺的這隻手,抬起眼簾,見他正瞧著自己,似在觀察她的神態,宋嘉寧身子一軟,無力地靠在了車壁上。她如新開的牡丹嬌媚,趙恆喉頭滾動,剛想沿著她側臉往她領口去,手腕上突然一重。

趙恆回神,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居然湊到了她面前,距離她紅潤潤的香腮不過幾寸,視線下移,女兒瞪著大眼睛使勁兒扯他手呢,不讓他碰她娘親。女兒清澈憤怒的眼睛像一盤冷水潑在了他發昏的頭上,趙恆立即收回手,重新坐正,扭頭看向窗外。

趕跑了「壞男人」,昭昭雙手抱住娘親脖子,像個黏人的小葫蘆,嚴嚴實實地掛在了娘親身前。宋嘉寧扶住女兒,臉還紅著心還亂跳,偷偷瞥向男人,見他前一刻還在對她做那樣的事,現在又變成了一本正經的神仙,宋嘉寧莫名想笑。笑著笑著,宋嘉寧蹭蹭女兒腦頂,腦袋朝另一側偏,如水的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遺憾,恍似閨怨。

其實,她還挺喜歡王爺剛剛那樣的,他越難以自持,越說明他想她啊。

馬車轆轆地前行,車內一片安靜,宋嘉寧不自覺地輕輕拍著女兒,待馬車停在王府門前,昭昭居然睡著了,不過在宮裏玩了那麼久,確實也該困了。趙恆先下馬車,然後如願地再次抱到了他的小郡主。

快到晌午,日頭更曬,宋嘉寧跟在他旁邊,很快就注意到王爺後背被汗水打濕了一片。想到他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再看看他臉與衣領下膚色的明顯差距,宋嘉寧心疼壞了,才到前院上房,她便上前接女兒:「王爺快去沐.浴吧,我抱昭昭回房。」

誰料男人不肯鬆手。

宋嘉寧困惑地仰頭。

福公公、乳母都在幾步之外,趙恆掃眼二人,再看看傻乎乎的王妃,微不可聞地命令道:「服侍我。」

她不識趣,他目光有點冷,但那冷下,湧動著壓抑半年的火,直燒得宋嘉寧雙耳發燙,目眩神迷,險些站立不住。不怪宋嘉寧想不到,實在是成親這麼久,除了夜裏王爺主動抱她去沐.浴過,平時王爺都在前院收拾整齊了再去見她,宋嘉寧根本沒有機會在白日服侍他洗。

今日王爺為何點明要她伺.候?

宋嘉寧知道,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慌了。

趙恆看她一眼,轉身走到門前,將熟睡的女兒交給乳母,再冷聲吩咐福公公:「備水。」

福公公也剛從外面回來,跟了一路車,比主子還熱呢,卻顧不上休息,馬上去安排了。轉眼堂屋中只剩夫妻倆,趙恆折回她身邊,攥住她手腕朝東次間走去。他的手也燙了起來,像一團火圍繞著她,快要燒破她的衣袖。

宋嘉寧太緊張,緊張到只顧著看他,只顧著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一不留神忘了腳下,男人跨進門檻,她繡鞋鞋尖兒卻撞到了門檻,驚呼一聲,整個人就朝前撲了過去。趙恆感覺不對轉身,恰好她投懷送抱,跌進了他懷裏。

下人在的時候主子們需要維持體面,現在沒人了,火木相碰頓時化成漫天火海。趙恆雙手掐住宋嘉寧,微微用力就將人提到了榻上。宋嘉寧頭暈目眩,倒在那兒本能地想起,才撐起上半身,他便山似的朝她傾軋而來。

「王爺……」

宋嘉寧想喚趙恆一聲,喊到一半被霸道的王爺堵住了唇。

宋嘉寧先是愣住,然後也不管不顧了,雙手環住趙恆,發瘋似地親他,連男人震驚地頓住都沒察覺。夫妻分開半年,趙恆忙著巡視黃河,隻想著差事便可,宋嘉寧卻要擔心,擔心他被大水捲走,擔心宮裏的大事,擔心他為楚王著急……

他不在京城,她就像沒了主心骨,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要擔驚受怕,惶恐驚懼,豈是他能想到的?

趙恆想不到,或許人在外面時會擔心她害怕,但現在,趙恆只是覺得,他分離了半年的小王妃,真是想他想地發瘋了。

可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樣的瘋?

……

宋嘉寧身體一僵,趙恆沒感覺似的,雙手抱著她,鼻子拱開她凌亂的發,親她臉蛋,之前是想別的,現在是想人了。親著親著嫌她頭髮太礙事,趙恆抱著宋嘉寧翻個身,撥開粘在她臉上的幾縷髮絲。宋嘉寧仰面躺著,看著他目光專註地撥弄她發,宋嘉寧心底彷彿有什麼流了出來,脫口而出:「王爺,我好想你。」

趙恆看看她,笑了下:「我知道。」所以他提前忙完差事,趕在七夕回來了。

宋嘉寧抿了抿嘴,她想聽的不是這個。

那雙杏眼中的光黯了下去,似是心有遺憾,趙恆意外,低聲問道:「有事?」

宋嘉寧瞥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簾,難掩幽怨地道:「王爺,可有想我?」她想聽他說甜話啊。

原來小王妃是為這個不開心,趙恆失笑,點點她微微嘟起的嘴兒,趙恆俯身,唇似有若無地碰著她耳垂,幽幽道:「自我離京,每晚都想。」

低低的情話,出自她寡言少語的王爺之口,宋嘉寧唇角上揚,只是甜蜜初升,驚愕又來了。

宋嘉寧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耳邊傳來他戲謔的笑聲:「高興了?」

……

兩人都有點懶,宋嘉寧睜開眼睛,看到趙恆白皙的脖子從中間分成了兩種顏色,下面跟她差不多白,上面曬黑了點。想像自家王爺在烈日下奔波,宋嘉寧抬手,輕輕地摸他下巴。

趙恆嫌癢,攥住她手。

宋嘉寧手掌被他攥著不能動,指尖繼續蹭他。王妃在淘氣,趙恆低頭,看著她眼睛道:「癢。」

宋嘉寧抿了抿唇,杏眼抗議地望著他。剛剛她脖子也癢,求他,他還不是扣著她腦袋親個不停,這會兒她才碰兩下,憑什麼他說一個「癢」她就乖乖不摸了?知道王爺現在最好說話,宋嘉寧繼續刮他下巴。

她難得膽大,趙恆看著她執拗的小眼神,笑著鬆開手。

宋嘉寧滿足地笑,玩夠了,心疼道:「王爺曬黑了。」

趙恆沒注意這些,誤會她摸他脖子是因為介意,趙恆低聲問:「如何?」是不是不喜歡他黑?

「更英氣了。」宋嘉寧看看他眼睛,小聲道。面如冠玉的王爺像神仙,曬黑臉龐的王爺,就有了儒將的風采,再不是只能寫字作畫的書生,而是能上陣殺敵的武將。

她眼裏裝滿了迷戀,趙恆很是受用,重新握住她手:「喜歡這樣?」

如果她喜歡黑臉,他可以曬得更黑。

「都喜歡。」宋嘉寧雙手抱住他,實話實說道。

那亮晶晶的杏眼近在面前,坦率熱情地與他對視,趙恆低頭,突地親在了她眼睛上。

.

久別重逢,夫妻倆相擁享受靜謐的溫存,院子裏忽然傳來女兒的哭聲。日思夜想的王妃疼過了,趙恆終於記起了還不肯認他的女兒,與宋嘉寧互視一眼,立即抱起她跨出木桶,分開收拾。

宋嘉寧頭髮披散,打理起來耽誤功夫,趙恆是出大力氣的人,但他頭上的發冠還整整齊齊的,擦.拭身體穿上衣服便可。系好腰帶,見她躲在屏風後擦頭髮,再聽外面女兒委屈的哭聲,趙恆低聲道:「我先過去。」

宋嘉寧嗯了聲,隔著屏風瞥見他轉身要走,她才心虛地提醒道:「別,別叫人看出來。」

趙恆身形微頓,想答應,但算算兩個人光是沐浴就沐了快一個時辰,那些下人還用看?

趙恆也不需要遮著掩著,他是這王府的主人,他做什麼,無需顧忌任何人。

沒有回應,趙恆神色如常地出去了。

乳母已經抱著小郡主進了堂屋,畢竟福公公不敢怠慢小郡主。聽到腳步聲,乳母、昭昭同時朝西次間看去,昭昭眼裏汪著兩泡淚,瞅了父王一眼,繼續往裏面瞧,隻想找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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