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庭……貓人族……滅世妖帝……」

秦君愣在原地，莫非因為他融合姬永生的脊骨，所以看到了姬永生的記憶？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他下意識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披重鎧，身體比原來強壯了好幾圈，很明顯不是他自己的身體。

這是姬永生的身體？

秦君不由看向旁邊的黑衣女童，滿臉古怪的問道：「你是黑蝶？」

「黑蝶？這個名字不錯啊，好聽，那以後我就叫黑蝶了，嘻嘻。」

黑衣女童愣了愣，然後嬉笑道，聽得秦君嘴角抽搐。

那個老妖婆小時候有這麼可愛？

就在秦君胡思亂想之際，滅世妖帝帶著數不盡的貓人族戰士襲來。

「殺啊！推翻聖庭，貓人族執掌天下！」

「哈哈！在妖帝的帶領下，聖庭算什麼，姬永生又算什麼！」

「屠城！」

「當今白帝無能，人族稱霸這麼久，該我們貓人族了！」

一名名貓人族戰士咆哮道，士氣狂暴，彷彿已經攻陷聖庭。

滅世妖帝更是滿臉獰笑，眼中的凶光欲要洞穿蒼天，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秦君摸著下巴喃喃道：「難道此刻滅世妖帝還未臣服姬永生？」

他可是知道滅世妖帝乃是姬永生手下第一強將，也就是說這段記憶距離仙神覆滅聖庭還有一段光景。

「姬永生，還在嗎？」

秦君在心中問道，可惜姬永生沒有回答他，讓他無奈的是他竟然可以操控姬永生的身體，難不成要讓他和滅世妖帝戰鬥？

夢未免太逼真了吧？

身後的小黑蝶滿臉疑惑的看向秦君，怎麼感覺師父有些不對勁？

換做往常，她師父應該直接衝下去，為何現在顯得很是猶豫？

「戰神，何時出兵？」

旁邊一名將軍連忙問道，滅世妖帝已經越來越近，數千丈高的身軀宛如泰山橫撞而來。

秦君咬牙，暗罵一聲馬批，當即喊道：「殺！」

說完，他縱身一躍，身形蹦起數千丈高，狂風在耳邊呼嘯，他向著滅世妖帝迅速衝去。

「咦？身體怎麼這麼輕？」

秦君驚疑一聲，眼看著就要撞上滅世妖帝時，他習慣性施展大周天掌，剎那間，一道烈焰巨掌憑空出現，在它面前，滅世妖帝都顯得矮小起來，火光照耀整個天地，看得秦君本人眼睛也直了。

好霸道的法力！

難道這就是姬永生的力量？

秦君剛興奮起來，眼前的天地如同鏡花水月般破滅，失重感讓他心神恍惚。

下一秒，秦君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站在地上。

映入眼簾的是殘破的街道，一具具屍體躺在各處，有的被埋在廢墟中，有的橫屍街頭，四面八方傳來絕望的呼喚聲。

「救命……」

「完了……聖庭毀了……」

「為什麼……仙神為什麼要毀我們的家園……」

「我詛咒所有仙神墮入無邊煉獄！」

秦君聽得心中觸動，他下意識抬步走去，就在這時，他目光定格在前方。

只見數十裡之外，城牆上空懸浮著一道道身影，金光閃耀，傲立雲端之上，看不清他們的真面目，只能看到他們的體態，大小不一，俯視蒼生。

難以形容的神威鋪天蓋地的襲來，饒是秦君都不禁有種下跪的衝動。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威壓。

「難道他們就是仙神？」

秦君瞳孔一縮，心中掀起滔天駭浪，明白自己在姬永生的記憶中竄行。

雖是姬永生的記憶，但秦君放眼看去，硝煙瀰漫，到處都是鮮血，天空被雷雲覆蓋，任誰看到這悲涼的一幕，都不會好受。

仙神無情，蒼生無助。

「白帝已死，從今以後，你們聖庭不復存在！」

一道威嚴聲音響徹天地，代表著天的意志。

白帝，聖庭之主。

白帝不止一人，因為創立聖庭的是白帝，為了紀念白帝，每一代聖庭之主都以白帝為名。

但最強的一代，仍是初代白帝。

就在這時，秦君忽然向前邁步而去。

「嗯？怎麼身體現在不受控制了？」秦君疑惑的想到，姬永生的身體自顧自的向前漫步，而他則變為看客。

「師父！」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秦君的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身體自主的向後轉去，緊接著他瞳孔猛的一縮。

只見成年後的黑蝶仙子站在街道盡頭，兩邊的廢墟被大火燒著，她一身白衣染著血，好似一朵朵淒美的談話，絕美的俏臉上淌著兩行清淚，讓人心憐。

和十三萬年後的她相比，面容沒有變化，只是氣質完全不同，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沒有日後的冷艷。

「逃吧，聖庭已經完了，你若有心，日後再遇到為師，希望你能扶持一下。」

姬永生的聲音響起，此刻的秦君身處姬永生的視覺，如同聽到畫外音一般，但他並沒有不適感，反而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流淌。

尤其是看到黑蝶仙子不舍而絕望的目光，他不禁心痛起來。

一種說不出的心痛，彷彿他曾經經歷過此時此景。

「徒兒願陪師父一同赴死！」

黑蝶仙子擦了擦眼淚，然後拿出一根鐵鞭，邁步向秦君走來。

「滾！」

姬永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憤怒和殺意，讓黑蝶仙子的步伐瞬間停了下來。

「你若在，為師怎能安心作戰？」

「難道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在漫長的歲月中，你還得尋找我，那時你來當師父！教導我，助我再次成為戰神。」

面對姬永生的話，黑蝶仙子不由低頭，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這時，秦君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轉身，向城外的漫天仙神走去，每走一步，身體拔高一丈。

黑蝶仙子咬牙，閉上雙眼，轉身離開，淚珠順著眼角飛出，與秦君背道而馳。

火光漫城，這一幕彷彿定格。

秦君雖然控制不了身體，但心裏卻是很難受。

平日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姬永生曾經歷過這些生死離別，對他百依百順的黑蝶仙子也曾如此絕望過。

「以姬永生的實力，明明是最容易逃脫的。」

秦君心神震動，城池破敗，仙神還在城外，姬永生完全乘機逃走，但他沒有。

反而義無反顧的向漫天仙神走去。

「叮！恭喜宿主突破金仙境四層！」

就在這時，一道系統提示音忽然響起，剎那間，秦君周圍的一切場景如同玻璃般破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