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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第569章 榆錢雞蛋餅
至於兩人挖來的小參,一支燉雞湯給大夥兒解夏乏,其餘的經盈芳炮製後,用紅綢布包著拴在房樑上,隨時用隨時拿。

三十年份的野山參和大朵紫靈芝,則按老爺子的喜好泡成了藥酒。

米酒依然找的向二嬸。

去年糧食歉收,向二嬸家沒釀酒,但她娘家還有一缸前年釀的高粱酒沒開封。既然盈芳想要,而且一要還要這麼多斤,向二嬸就背著盈芳拿來當訂金的三十斤細面,抽空跑了趟娘家。

地下埋了兩年的高粱酒,一開封酒香飄數裡,把大夥兒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適逢今年早稻產量還可以,儘管不能和前年比,但比起歉收的去年好多了。

眼瞅著農忙在即,豐收的喜悅近在眉睫,家有漢子的人家索性奢侈一把,提上省吃儉用囤過年的陳米穀子,悄摸摸地來到向二嬸娘家換個二兩高粱燒給家中壯勞力解乏。

當眾自然不會說是換酒了,而是說早前托向二嬸娘家釀的,農忙時壯勞力一天下來的強度非常大,也就晚上能歇歇。

吃飯時剝幾節嫩花生、呷兩口小酒,多少能解點乏。完了再好好睡一覺,第二天起來還得生龍活虎接著乾。

這些,盈芳是不知道的,她一拿到酒,就開始配置藥材。

人蔘、枸杞、熟地黃、土冰糖,這是一組泡酒好搭檔。無病常飲,有強身益壽之功效。

有條件的話,再加一味「不老草」那就更完美了。

「不老草」學名草蓯蓉,是東三省那一帶的山區才長的草藥。

盈芳第一次在古醫書上看到這份藥酒配方時,就有意識地積攢配方所需的幾味藥材了,因此除了草蓯蓉,其餘幾種副藥材家裏都有。

紫靈芝也是保健型藥材,長期服用能抗腫瘤、保肝護肝、延緩衰老、扶正固本,對人體有益無害。

而且紫靈芝泡酒更簡單,切片後取五十克放入兩斤裝的燒酒瓶中,密封泡三天,直到白酒變成紅棕色就能喝了。

蕭三爺摘回來的這朵紫靈芝還比較大,炮製後藥材凈重有一斤出頭,切片後泡得藥酒二十來斤。

兩斤裝的空燒酒瓶家裏就找出兩個,老爺子說這兩瓶回頭送夏老。

其餘的就用酒罈密封了。

擔心布塞子密封性不夠好,老爺子還親手和了一坨黃泥,讓小李摘來幾片青嫩的大竹葉,洗乾淨晾乾蓋住酒罈,然後用黃泥把壇口封了起來。

搗鼓完藥酒,蕭三爺繼續和小李一起探索那片在他看來不同尋常的林子。有一次發現了一攤燃後的灰燼,灰堆旁還散落著幾根用過的火柴梗,不禁懷疑有人來過。

可會是誰呢?農忙期間,沒聽說誰家的漢子不掙工分反而跑山上打獵來了啊。

蕭三爺和小李相互對看,眼底都有著濃濃的深思。

回來路上,蕭三爺拐了趟群英寨,和女婿說了深林那頭有人的痕跡,讓他們訓練時謹防著點。

同時,對那片林子也越加好奇,幾乎隔天都要去一趟,探索的面積越來越大,林內的安靜區域似乎也一直在擴大。

若說一開始兩人是奔著獵物去的,那麼到後面純粹是出於好奇。

返程時照例打上幾頭山雞、野兔,運氣好時還能撿到一窩野雞蛋。

福嫂看到野雞蛋,笑呵呵地說:「這下端午不愁沒雞蛋煮茶蛋了。」

對哦!端午節快到了。

「這次小向他們怎麼訓練得這麼久?四月初回來了一趟,轉眼都五月了。端午總該放他們休息一天吧?」薑心柔坐在屋簷下,縫補著丈夫上山穿的舊衣裳說道。

「封閉式訓練就這樣,一個月還不算最長的,長的兩個月都有。」蕭三爺靠在躺椅上聽收音機裡的首都新聞,聽到媳婦的嘀咕,順口解釋。

薑心柔撇了一下嘴。

是啊,身為軍嫂,這些不都是應該接受並且支持的麽?可說是一回事,毫無怨言地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他們和閨女住在一起,閨女只需全心全意地帶娃,累了也有人替手。要不然,唉……

盈芳知道她娘為什麼嘆氣。倘若沒和父母相認,向剛也沒有調到新基地,她一個人在家屬大院帶三個娃,還得忙家務,想想就吃不消。

現在多好,身邊有家人幫襯,師娘、向二嬸、鄧嬸子她們,也會時不時地上門走動,有需要幫忙的就搭把手。只能說一切都是緣。

和師傅結為師徒是緣,和向剛相識相知是緣,和親生爹娘重聚是緣,誕下三胞胎又何嘗不是緣?

而最大的緣,就是她清苓,重生成了這個時代的姑娘。

由此想到養父母,盈芳不由停下手頭的縫紉活,對家人說:「爸、媽,如今爺爺搬來隔壁住了,以後就算有客人來,也不大會安排到爹娘那屋,我想把那裏佈置一下。」

薑心柔是知道閨女這個打算的,因此並不意外,頷首道:「你想怎麼佈置都隨你,需要用什麼、搬什麼,隻管找我和你爹。」

蕭三爺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小,沉吟片刻道:「家族祠堂這事兒可大可小,現如今除了住房,宗廟一類的土木興建被管得很嚴……」

「爸,我沒打算動土,我就是想把爹娘原先住的那間稍微佈置一下。我住的那間,和後半間打通,整個都做倉房。有什麼不常用的都放那兒。這樣咱們這兒就能住得寬敞些了。」

雖說那屋子以後會是陽陽的,但誰知道將來會怎麼發展?

萬一陽陽是個念書的料子,一路念去首都的工農兵大學呢?畢業了學校給分配到哪個城市還是個未知數,但有一點,肯定有單位分的公房,回來也有住的地方,因此不大會動那屋子。

「只是打通一堵室內牆,這好辦。」蕭三爺聞言一骨碌坐起身,「橫豎閑著,不如現在就去?」

盈芳哭笑不得:「爸,你別聽風就是雨啊,我就是有這麼個打算,具體怎麼佈置還沒想好呢。況且天氣這麼熱,悶屋裏幹活很容易中暑的,還是等涼快些再說吧。」

「弄屋子可以等,你那小池塘的菱角等不了咯!」蕭三爺哈哈一笑,「走!摘點鮮嫩嫩的菱角回來下酒。」

盈芳:「……」敢情她爹是饞池塘裡的嫩菱角了。

去年秋天,師娘幫她留了種,今年三月,投放池塘,到如今滿打滿算也有三個月了,要吃的確可以吃了。

嫩菱角肉鮮,剝殼生吃或是和豆角、臘肉炒炒吃都行,在初夏天也稱得上是一道新穎鮮美的時令菜了。

薑心柔見閨女興緻這麼高,就讓她跟著老蕭一塊兒去。

「戴上草帽,這天日頭烈,太陽底下小站一會兒就火辣辣的,別曬傷了。」

「哎!」盈芳應了一聲,拿上草帽,出門前戴好,繫緊繩子,手裏提了把鐮刀和背簍。

不僅菱角,藕帶也順帶挖點。

藕帶這邊人又叫藕鞭,大小和剝了殼的鞭筍差不多,長相也雷同——白白嫩嫩的。

過了盛夏,藕帶漸漸膨脹,就是成熟的蓮藕了。

盈芳家的池塘小歸小,蓮荷、藕荷倒是都有。蓮荷是結蓮子的,藕荷是生蓮藕的。這和當初老大爺給她的種子有關。蓮子、蓮藕都有。

蓮藕埋到秋收時挖,那就是棒槌一樣壯的胖藕節。這會兒挖,則還是鮮嫩爽口的藕帶。

天熱,大夥兒都沒啥胃口。這類時令菜,今年還是頭一次吃,希望能給大家開開胃。

「媽我儘快回來,寶寶們醒了你逗逗他們,遲點喂不打緊的。」出門前往房裏張了一眼,見孩子們睡得挺香,盈芳小聲和娘親說了句,放心地出門了。

蕭三爺先一步到舒家後院,僅著一件汗衫背心,在院子裏忙活開了。先是給菜地拔了草,然後拿著笤帚清理了一番雞舍、鴨舍。

包括師傅家的在內,一共六隻小母雞,在柵欄圈起來的雜草地上悠閑地啄蟲吃。四隻鴨子嘎嘎地在池塘裡的荷葉間戲水。

荷花有幾朵開了,粉色的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襯得越發嬌艷。半池塘的菱角、半池塘的荷。碧綠的葉片兒,大接小、小接大,幾乎鋪滿整座池塘,美得像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

看到閨女來了,蕭三爺放下笤帚,卷高褲管說:「乖囡你站在陰涼地別動,菱角我去摘,摘了你提回家。」

盈芳哭笑不得:「爸,讓我乾點兒活吧,再不勞動,全身上下都生鏽了。」

「胡說!」蕭三爺眼一瞪,「這麼熱的天,中暑了怎辦?三個娃還等著你餵奶呢。聽話,就站樹蔭下,別出來。」

盈芳拿她爹沒轍,想想很久沒來這邊了,便說:「那爸我進屋整理倉房吧,外面的活交給您啦。」

「屋裏悶熱別蹲久了,稍微理理就出來。」蕭三爺喊道。

屋後經過的村民見狀直抽嘴角。

心說建軍家的養女福氣真好,小時候有建軍倆口子當心肝肉一樣地疼;長大了嫁了向家小子又被那小子當眼珠子似地寵;認回了親生爹娘,連家務都不需要沾手了。仔細想想,也就建軍倆口子過世頭兩年、屋子被舒老太和舒家老二霸佔那會兒稱得上艱苦吧。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咯。

村民們或羨慕或感慨的心理活動,盈芳自是不知的。她進屋來到倉房,挪開遮掩的麻布袋、蛇皮袋,掀開地窖蓋,提著點燃的煤油燈,往下走了幾格,檢查起地窖裡藏著的糧食,見沒有蟲蛀、也沒有鼠咬,儘管是陳年穀子舊麥粒,但顆粒飽滿,一點看不出已經放了一年半了。

盈芳放心地回到上面,將地窖蓋擱回原處,鋪上蛇皮袋,再堆上雜七雜八的麻皮袋。

這些麻袋裏裝的也都是囤貨,一部分是留的種子,譬如黃豆、綠豆、小米、芝麻、花生等等。

有金大王派來的蛇小弟時不時地蒞臨督查,即使沒在倉房四周放鼠藥,她家也不會出現老鼠。

至於蛀蟲什麼的,每個袋子裏都放了驅蟲除濕的藥粉包,定期一換,再者隔段時間由師娘幫忙拎到屋簷下透氣除濕,因此保存得都很好。

盈芳從灶房找了個布袋,每樣都勻了一些。

天熱了,綠豆可以熬湯、黃豆磨豆汁做豆花、花生去殼後泡軟了做醋花生、芝麻磨粉做點心餡兒……

「乖囡!」

蕭三爺菱角摘得差不多了。

「哎——這就來!」

盈芳把布袋放到背簍裡,拎到堂屋門口,免得走時忘記。

「爸,你快上來。說說六月份了,可一直浸在水裏也怪涼的。」盈芳來到池塘邊催道。

「不涼,太陽曬一天了,暖得很。」蕭三爺說著,抬起胳膊肘擦了額頭淌下的汗,把漂浮在水面的小木盆推到岸邊,「藕帶就摘了這麼多,我看還嫩得很,先少摘點兒。一半咱們吃,一半給你師傅家送去,讓他們也嘗嘗鮮。餘下的我看還是養老點兒,等入冬時讓福嫂做糯米藕。這東西京都那邊看不到,我也就在海城吃過一回,甜甜糯糯的,味道贊得很。你娘和你爺爺應該會喜歡。」

「成。」盈芳沒意見,彎腰捧起木盆。

「放著吧,我來提。」

「這點分量哪裏重啦。」盈芳不依,捧著木盆往樹蔭下挪了挪,等她爹上岸,和他打商量,「爸,哪天你教我練拳唄,現如今家裏就我一個繡花枕頭了。」

蕭三爺眼一瞪:「誰說你繡花枕頭了?」

「難道不是嗎?」盈芳嘟嘴道,「連媽都能一口氣提著百來斤的米袋從倉房走到隔壁院子不帶喘氣,我連捧個盆兒,你都要擔心。」

蕭三爺哈哈笑:「你媽那次逞能呢。當天晚上我給她抹紅花油你沒瞧見。」

「但媽的體質確實比以往好多了。」

薑心柔往年冬天,不曉得要傷風幾次。今年除了盈芳生產前幾天,不知是焦慮引起的還是類過了頭,總之傷風了。後來出於好奇,跟著老爺子練了幾天拳,咳嗽居然不治而愈。那之後,身體一直很好。不像往年,咳起來得等開春天氣暖和了才會好轉,葯吃了也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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