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空之舞影業，馬修上了汽車，讓司機回比弗利山莊，昨天的時候，莉莉-柯林斯突然給他打了電話，約好今天中午周先生餐廳一起吃午餐。

這兩年，他和莉莉-柯林斯只是時斷時續的通過郵件聯繫，莉莉-柯林斯的母親大概是出於教育方面的考慮，讓莉莉-柯林斯作為交換生去牛津大學讀了一段時間的文學，最近才剛剛轉回南加大。

據莉莉-柯林斯在電話中所說，這次回來就不準備再去英國了。

回比弗利山莊的路上，運氣不好的遇到一段因為車禍導致的堵車路，平治轎車停在原地好久不能動彈，馬修無聊之下乾脆拿起那本蝙蝠俠漫畫看了會。

這本關於阿卡姆瘋人院的漫畫，裏面除了蝙蝠俠之外，還有很多有名的人物，比如小醜、小醜女和毒藤女等等。

這本漫畫看了一大半，平治轎車才緩緩往前開動，馬修給莉莉-柯林斯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可能要遲到一會。

汽車行進速度很慢，馬修看完漫畫，扔到一邊，轉頭看向車窗外面，發現遠處巨大的廣告牌上，克裡斯托弗-諾蘭拍攝的《黑暗騎士》的前期宣傳海報已經高高豎立，上面的蝙蝠俠與小醜異常醒目。

看到海報，想起剛剛翻過的漫畫，他這個不學無術的人，突然詩興大發。

當然，他自己是寫不出什麼詩的，而是直接將蝙蝠俠和哥譚的人物，套用到了曾經智能手機APP評論中廣泛運用的所謂的詩體上。

比如「鐵骨錚錚郭先生，冰清玉潔***」之類的，那時在很多瀏覽器推送文章的評論欄中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這種詩體完全可以用到蝙蝠俠和哥譚眾角色身上嘛。

因為堵車，馬修無聊的胡思亂想：「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德藝雙馨好小醜，濟世良醫小醜女。誠信商人企鵝人，勤學好問謎語人。環保衛士毒藤女，模範丈夫急凍人。公正不阿雙面人，身輕如燕紅頭罩。心靈雞湯稻草人，正骨推拿找貝恩。管道疏通食人鱷，體恤民情黑面具。愛護動物美貓女，無良城管蝙蝠俠……」

他編不下去了，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黑暗騎士》廣告牌，只能暗嘆：老爺永遠都是老爺。

四十多分鐘後，平治轎車終於抵達周先生餐廳，比約定的時間晚了接近二十五分鐘。

「抱歉，莉莉。」

馬修看到莉莉-柯林斯第一句話就是道歉，「路上堵車，讓你久等了。」

莉莉-柯林斯站起來，張開手臂與馬修擁抱了一下，說道，「沒關係，我才過來一會。」兩人分開，她歪頭看著馬修，「你還是那麼帥啊。」

馬修也特意打量了她一番，莉莉-柯林斯穿著卡其色的修身褲，上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貼身毛衫，外面套著深灰色的小西服外套，突出明眸皓齒的同時，還帶著新時代女性特有的帥氣。

「莉莉。」馬修真心讚美道，「你越來越漂亮了。」

他等到莉莉-柯林斯坐下，才拉開椅子坐在莉莉-柯林斯對面，又說道，「你小的時候就很漂亮，現在有不輸給奧黛麗-赫本的美麗。」

服務生這時過來了，兩人點完菜，莉莉-柯林斯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哪裏比得上奧黛麗-赫本啊，你看赫本的那些照片和電影，我可比不上。」

馬修隨口扯道，「那個時代沒有高清相機和攝像機，這對女明星來說是幸事，這能讓她們將最光彩照人的一面留下來。」

莉莉-柯林斯想了想，「好像……好像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不是這樣嗎？」馬修笑著說道，「你再看看現在的高清鏡頭和攝像機，連狗仔用的相機，都能拍到臉上最細微的毛孔，所以人們都在說現在的女星沒有以前的漂亮，因為他們看到的都是以前拍攝的照片。」

「也是啊。」莉莉-柯林斯認可馬修的說法，「攝影技術的發展，讓女人臉上任何一點瑕疵都逃不過鏡頭的捕捉。」

兩人之前打過很多交道，雖然因為莉莉-柯林斯去英國的關係，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了，但馬修幾句話之後，那僅有的一點陌生和疏離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服務生陸續將兩人點的菜送了上來，馬修邊吃邊繼續這個話題，「如果拿現在的女明星盛裝打扮的圖片，去與黃金年代那些女星留下的圖片比，絕對不會落於下風，甚至會勝出許多。」

莉莉-柯林斯有點不認同，「未必吧？」

馬修叉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豎起一根手指對莉莉-柯林斯搖了搖。

「為什麼？」莉莉-柯林斯好奇問道。

「因為可以修圖啊。」馬修咽下嘴裏的牛肉，說道，「即便那個年代有修圖技術，也絕對比不上現在，現在的PS能讓一個女人擁有最完美的身材和臉蛋。」

莉莉-柯林斯沒想到馬修會這麼說，不禁笑了起來。

馬修又說道，「別忘了，現在的整形技術，也是那個時代無法比的。」

聽到這話，莉莉-柯林斯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整過型的人？」

馬修看了眼莉莉-柯林斯，相比於上一次見時，似乎有些不太明顯的變化，剛剛兩人擁抱之前他就注意到了，還以為是莉莉-柯林斯長大了，臉蛋長開了，也變得更精緻了。

現在她這麼說，難道……莉莉-柯林斯非常漂亮，有張融貫東西方審美的精緻臉蛋。

馬修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說道，「微整其實沒什麼，也很正常，荷裡活女星哪個沒微整過？微整也能讓本就美麗的人，變得更加完美。」

莉莉-柯林斯的臉上，又現出笑容。

「我受不了的，是那種徹底的整形。」馬修想想曾經千篇一律的蛇精臉，說道，「那種整形後徹底變了副模樣，好多人都像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想想都覺得可怕。」

「嗯。」莉莉-柯林斯用力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稍稍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我去年回洛杉磯，做過微整。」

馬修故意打量了她一番，「看不出來啊？」

確實，哪怕莉莉-柯林斯基本沒有化妝，這樣看過去也發現不了整形的痕跡。

莉莉-柯林斯指了指鼻子，「這裏。」

馬修搖頭，「還是看不出來。」

「真的？」莉莉-柯林斯笑得更開心了，「你不是故意哄我高興吧？」

馬修強調道，「你原本就這麼漂亮。」

莉莉-柯林斯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是我熟悉的那個馬修。」

「嗯？」馬修疑惑，「什麼樣的馬修？」

「朋友、偶像……」莉莉-柯林斯顯得異常認真，「學習的目標和榜樣。」

馬修放下叉子，說道，「我不是學習的好榜樣。」

學他的話，非走上歪路不可。

「不！你是！」莉莉-柯林斯異常堅定的說道，「你從一個臨時演員，一路打拚成現在的大明星！」

馬修從這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問道，「莉莉，你不會是想當演員吧？」

莉莉-柯林斯用力點頭，「是！我已經辭掉了尼克國際兒童頻道主持人的兼職，我要當一個演員。」她看向馬修，眼神特別堅定，「我想成為像你這樣的大明星。」

「你想好了？」馬修對莉莉-柯林斯的觀感還是相當不錯的，「你家中不反對？」

莉莉-柯林斯立即回道，「不反對。我爸爸和媽媽都同意我走這條路。」

聽到她的話，馬修忽然想了起來，莉莉-柯林斯的父母也是娛樂圈的人，女兒走這條路其實比在其他方面發展更有優勢。

「這條路並不容易。」莉莉-柯林斯給他留下的印象很好，所以馬修多說了幾句，「莉莉，即便你父母能夠幫忙，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莉莉-柯林斯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說道，「我知道。」她似乎有成熟的考慮，「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想要在哪條路上獲得成功都不容易。」

這話馬修認可，「你能這麼想，很難得。」

「馬修，我這次找你，其實是來求你幫忙的。」莉莉-柯林斯撓了撓頭上的捲髮，遲疑了一會，才說道，「你是不是投資了一部《暮光之城》？我很喜歡這個系列的小說，從倫敦回來之前，讓媽媽投遞到你的劇組一份簡歷……噢，媽媽現在是我的臨時經紀人。」

她看了馬修一眼，「我想應聘愛麗絲-卡倫那個角色，但選角導演把我刷下來了。」

馬修並不反感，合理運用資源他也做過，問道，「你沒提我們是朋友。」

「沒有。」莉莉-柯林斯實話實說，「我想先自己試試，不行的話再找你。」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馬修思考了一會，莉莉-柯林斯的容貌氣質無疑都是上上之選，演技的話……這個系列也不需要多好的演技，如果她的演技連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他也不會用。

「這樣吧，莉莉。」馬修直接說道，「我會跟劇組打招呼，你去參加角色試鏡，如果通不過試鏡，我也不能用你，這個項目不止是我的投資。」

「嗯！」莉莉-柯林斯用力點了點尖尖的下巴，「我明白。」

像是一些人情，在試鏡中總是難以避免，不止是莉莉-柯林斯，馬修隨後還答應了邁克爾-貝介紹過來的一個人參加試鏡。

通不過試鏡的人他當然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