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敢做啊。

不，當時，她甚至都不知道，葉家有多厲害。

她只知道，那是個有錢人家，但是，怎麼知道葉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家，在B市，到底意味著什麼。

如果她知道的話，也絕對不會敢那麼做的。

葉檸道，「您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謝雨琴抬起頭來，眼睛濕潤著道，「當年，你爸爸，葉榮光，你也知道，他為了想生個兒子，所以來找我，我那時候很窮，家裏幾個姐妹要上學，我不上學了後，怎麼出去做工，也養不活他們，聽說有這麼個事情，我只能同意了，雖然，那時候我知道，我做了這個，可能以後就嫁不出去了，哪個黃花大閨女，會做這種事呢，可是我是真的窮，沒辦法……我覺得，嫁不出去就算了，家裏人能好，那就行了。」

「然後你爸爸也是看中了我，決定要我生，我懷裏孩子後，他也是派人來照顧我，一直到孩子出生，沒想到……生出來的，還是個女孩子。」

「我們那個地方，那時候窮的很，B超都沒的做，加上他迷信，看到人家說，我這個肚子，瞧著就是個男孩，也就沒做，生出來是女孩後，他馬上把派來的人，給扯了回去，當時，我還沒拿到錢，我只能一手照顧孩子，一手養家，一下子，更是窮的差點要餓死。」

「後來，更可怕的是，孩子病了。」

「我帶著孩子去了醫院，醫生都說，救不活了，孩子這個是先天不行，自帶的病，我哭了一天一夜，求醫生，可是，醫生說，怎麼也沒用了。」

「當天晚上，其實孩子就沒氣了。」

葉檸聽的心口一滯。

那麼，是真的……

她看著葉檸，眼睛更是濕了一層。

「我那時候在醫院預見到艾忠，他也沒說過他們是誰，就是個孕婦，馬上要生了，我想著我那時候，更覺得當媽的不容易，就去幫忙罵了那個醫生，其實這也不算是做了什麼，關鍵是，孩子當天晚上沒氣了，我誰都沒敢說，醫生忙著，也不管我，我抱著孩子，哭的都沒力氣了，心裏想到的就是，孩子沒了，你爸爸，肯定不會給我錢了。」

「那我怎麼辦呢，我以後嫁人是難了，家裏都知道了我給人生過孩子的事，小地方的人，特別封建，特別落後，不會有人會要我的了，現在錢也沒有了，我人也沒有了，我家裏的兄弟姐妹，還是上不了學，我什麼都是一場空，這個時候……=」

她慚愧的低下了頭去，「因為那個時候，醫院來了一群混混，艾忠嚇的跑了，留下了個孩子在繈褓裡，我也跟著一起往外跑的時候，才看到了一個孩子，白嫩嫩的，特別漂亮……剛出生，但是臉一點也不醜。」

她看向了如今，臉蛋仍舊如同嬰兒一般的葉檸。

「然後，我那時候就生出一股邪念來，就是……這個孩子，也是個女孩，相差了幾個月，但是，他們未必看的出來，只要孩子還在，我就還能去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