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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天神測》第30章 陰陽局
陸恆川撩起眼皮望了我一眼,白皙的臉上掛著血,那眼神說不出的凌厲,跟我欠了他多少錢一樣,我一個激靈,莫名其妙的就心虛,心說你可別跟冰山女一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但他只是這麼看了我一眼,就開了口:「找是找到了,可那東西跑了。」

我心裏一沉,果然是活物:「那到底是啥?」

陸恆川冷哼了一聲:「就算告訴你名字,你也不會知道的,那東西天底下只有一對,一陰一陽,分開還好,聚在一起,就是大禍。」

一陰一陽,八卦圖嗎?

但是同時,一個不祥的預感忽然浮現到了我心頭,跑到我後背上的,正是一冷一熱,會不會就是那個東西?真要是這樣,李家的和這裏的全趴在我身上了!

我的手心微微冒了汗,那特麽的到底是什麼鬼?附在我身上,又會出什麼事?我還一心想對付那玩意兒救蕪菁呢,他們趴在我身上,難道我還得對付自己?

想到這我忍不住就說:「你們家沒事幹埋兩個禍害在地裡幹啥?你們不是罪魁禍首嗎?」

「就因為是禍害,所以才埋起來的。」陸恆川眯起了跟冰山女略有點相似的丹鳳眼:「這本來一陰一陽,相互製約,相安無事,可是陽局前些日子被破了,我當然要立刻找陰局來補救,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那兩個東西全放出來,恐怕要惹一場大麻煩。」

就是二寶說的,左不畏大地藏,右不畏閻羅王?說起來……李家大宅就是陽局了,這一破估計是我被推下井後造成的。

再一細算,我後背就涼了,薄州的位置,跟我們村的位置,在堪輿上,正是穿過子午線,一左一右兩個對稱的點!而對應的,正是一陰一陽!

我想起了那個要害我的人,這像是一場陰謀,剛剛開了個頭!

有心問問陸恆川,可就在這個時候,冰山女的葯勁兒可能過去了,忽然冒了出來,暗暗的拉了我一把:「你也知道,他下手狠又腹黑,你後背上的事兒跟他商量那是與虎謀皮啊,還是不要拿小命冒險了,等回去了,我跟你說。」

這倒也是,我真領教了。

而陸恆川盯著我,忽然說道:「你的印堂暗下去,說明你這一陣的好運已經到頭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都被他瞅出來了?

等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二寶爹媽還勸我們這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起霧,不安全,可是陸恆川說引霧的東西都沒有了,還上哪兒找霧。

棺材裏的東西,引霧?

而說也奇怪,再一出去,外面的濃霧真的已經散開了,辛位上的宅子也給塌了,引陰氣的局一破,這裏居然天朗氣清的,煥然一新。

下山的路上,我就趁機問冰山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山女卻說道:「我跟你說實話,這件事,只有陸家繼承人才能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當時我就火了,陸家繼承人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陸恆川,你特麽不知道騙我幹什麼。

而冰山女接著說道:「可是一旦陸恆川知道你身上有那東西,我給你打包票,你活不過太陽下山,命就得交代了,你現在是那東西的容器,殺雞取卵懂嗎?」

你娘,老子才不是雞。

可是陸恆川確實好像什麼都幹得出來。

想到這我又納悶了:「不對啊,你不是說那東西只有陸家繼承人知道嗎?那羅鍋和唐家人怎麼也知道?」

「這是因為,那羅鍋有可能就是上一個繼承人。」冰山女說道:「二十年前跟陸家鬧翻了,被除藉趕了出來,所以才泄露了這件事,所以陽局一破他就來陰局了,家裏那幫老頭都後悔沒弄死他。」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卻讓人背後冒涼氣,什麼年代了,還「弄死」,他們都是法盲嗎?

不過瞅著陸恆川和冰山女的架勢,全像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孩子,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而且冰山女還說,這兩個東西,陰陽相吸,一個能吸引另一個,這下倆都沒了,更沒處找了,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後背一眼。

我被她看得渾身發涼,就又問:「你們陸家到底什麼來頭,能不能透露透露?」

那個能留下《窺天神測》和陰陽局的陸家祖先,肯定不是什麼善茬,估計得跟薑子牙諸葛亮一樣。

冰山女曖昧的搖搖頭:「我怕說出來嚇死你,總之你現在好好當雞,保護卵的事,就交給我,總有一天,這卵能下出來。」

下你娘的卵。

難道這就是陸恆川所說的「福德宮」被纏上?

說起來,也不知道他們家跟李家到底什麼聯繫?為啥他們家的《窺天神測》和陽局會在我們村?

這跟我們家用蕪菁擋災的事,肯定有關係。

雖然死裏逃生回到縣城,可因為事情沒成,我沒拿到陸恆川許下的勞務,不得不說心裏非常失望,所幸翡翠核桃已經到了手,聊勝於無。

把小翠送回到了村裏,我又陷入到了沒錢的窘境,因為怕我有錢就亂跑,上次計程車司機給的卦資早被冰山女抽走,吃碗板面的錢都沒給我留。

我又不好意思再去鄰居鋪子蹭吃蹭喝,隻得在門臉裡練起了濟爺教給我的行氣,呼吸吐納來內修,就當辟穀了。

以我之心,使我之氣,養我之體,攻我之疾,氣沉丹田……練到這裏,我忽然覺得不對!

平時我運的氣,最多能讓手腳發熱,可是今天運出來的氣,居然跟潮水一樣,躥的厲害,就好像平時用吸管喝水,今天卻被水龍頭直灌一樣,猛的我猝不及防!

感覺這氣不是自己的,而是外面借來的!

不用說,我後背冒了一層冷汗,肯定跟背上的那東西有關!

看上去雖然是好事,可是好像卡裡本來只有五毛錢,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好幾百萬,比起驚喜,倒是該害怕!

想到這裏我趕緊把氣收回來,結果一不小心岔了氣,蹲在地上直哎呦。

沒成想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一聲巨響,一陣刺耳的汽車防盜聲響了起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炸雷似得響了起來:「誰特麽養的花,砸了老娘的車!」

我平時很愛看熱鬧,捂著肚子就出去了,結果一看傻了眼,只見冰山女在二樓養的花盆居然掉在了一輛駛過樓下的豪車上,直接把豪車的天窗給砸漏了!

我抬頭一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窗戶邊一閃而過,是特麽冰山女養的小鬼!

而冰山女今天正好沒在家……我還沒反應過來,衣領子就被那個婦女給揪住了:「是你家的花盆,對不對?」

真是操你大爺了,這是天降橫禍啊!難怪陸恆川說我要開始走背字了!

我沒法子,隻得賠了個笑臉:「阿姨,這是意外……」

那個中年婦女瞪了我一眼,看我穿的破爛,面黃肌瘦,鄙視的叫我喊老闆出來,同樣趕來看熱鬧的鄰居都作證,說我就是老闆。

那中年婦女倒是愣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連個鄉下泥猴也能當老闆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麼賠錢!」

說著,怒氣沖沖的拿出手機,就用手寫板寫字要打電話,可是我一看她寫的那個字,就皺起了眉頭:「你家死人了?」

「草泥馬,臭小子,你咒誰家死人了?」那中年婦女一愣,就要來撓我:「我告訴你,你今天……」

正在這個時候,她手機就響了,她甩開我接起來一聽,臉色忽然就變了,立刻癱軟在了地上:「你說什麼?不可能……」

接著,她失魂落魄的掛了電話,上車踩油門就走了,天窗被砸的玻璃碴子都沒顧得上掃。

古玩店老闆和玉器店老闆全湊了過來:「誒呀,那不是蜜姐嗎?她是有了名的女黃蜂,招惹不得!」

原來那個蜜姐也是商店街的一個老闆,專門經營珠寶,不過青年喪偶,一個人把閨女撫養長大,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可惜啊,我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個蜜姐性子剛命硬,現在連女兒也要沒有,光剩下孤家寡人了。

這幾天應了陸恆川的話,我也沒生意上門,急的長了一嘴泡,只剩下行氣了,不過多練習一下,行氣稍微好駕馭一些了,既來之則安之,揮之不去的只能全盤接受了。

這天下午我行氣完正在門臉裡打盹,忽然聽到了一陣滴滴答答的高跟鞋聲音,還納悶冰山女平時不穿這種鞋啊,一抬頭愣了,這不就是上次那個蜜姐嗎?

但是她今天完全不是上次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而是容顏憔悴,眼睛跟兩腮都凹陷下去了,看上去更凶了。

你娘,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門臉在這,她啥時候想找就能找回來!我隻好說:「你的來意我知道,只是我現在手頭不寬鬆……」

沒成想蜜姐一揮戴著祖母綠大戒指的手:「我不是跟你計較車的事,我是想問你,那天你怎麼知道我家死……人了?」

她說死人的時候聲音明顯的梗了一下,顯然還沒從悲痛裡走出來。

我恍然大悟,趕緊說道:「那是因為我看見你寫了個字,你們家閨女被害死了吧?節哀順變啊!」

「你說什麼?」蜜姐一瞪眼睛:「我女兒是被人害死的?」

我倒是被她瞪愣了,怎麼,不是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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