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死鴨子嘴硬！承認是你弄壞的，怎麼了？只是寫個檢查，又不讓你賠？」

「是啊！從昨天到現在，就你跟Jennifer進去過，不是你，難道還是Jennifer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不先開電腦、不做試驗卻先去開機器，連正負向的線插反了都沒檢查出來？」

「是啊！機器都是帶保險、自動跳閘保護的！肯定是你不懂，亂碰了按鈕，機器又在最大速度上，才直接反向撞毀的！這是人為操作失誤！」

「公司裡就你是新來的！就是你弄壞的！」

「平時不用功，做錯了事兒，還不承認！你必須道歉！寫檢查、向Jennifer道歉！要罰款，你也要承擔全部責任，不要連累我們部門！」

「你怎麼進來的！真是個禍害！這台高精密機器價值一百多萬呢！實驗室還從來沒出過這種事兒！肯定是你個外行弄的！」

「必須澄清，必須道歉！」

……

眼前一個個尖酸的影像晃過，全都指著她的鼻子，即便孤立無援被圍在了桌子裏，梨諾也毫不示弱：

「你們少冤枉我！我說了不是我弄的，我只是進去拿了個資料！我沒碰過機器，我不知道機器好壞！我已經澄清、解釋過了！是你們非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別以為我是新人，就能隨便欺負我！我不承認！這個黑鍋，我決不背！拿出證據來，是我的責任，我辭職，一百萬我也賠！拿不出證據來！Jennifer必須向我道歉！沒有證據，起碼也是我們兩個都有嫌疑，憑什麼到處散播謠言、毀我名聲，讓我一個人寫檢查，我還說是你弄的呢！拿不出證據，誰也別想汙衊我！開了我，我也不會走！」

眸子裏閃動著些委屈，卻也執拗的明亮，即便是孤軍奮戰，梨諾的下巴也是仰地高高地：

她沒做過的事兒，她不理虧！

即便不想呆在這兒，她也絕對不會灰頭土臉、還背著汙名離開，要走，她一定要乾乾淨淨、光明正大的，是她的責任，她承擔，不是，誰也別想栽贓她！

「你還有理了？你分明是做賊心虛，以為拿不出證據是吧？我都做了多少年了，不是你，還是我故意弄壞的？監控都顯示了，除了你，沒有別人進去過！」

「你還進去過呢！為什麼不能是你？我還說是你故意冤枉我呢！說是我，就拿出鐵證來！否則，你就要對四處散播謠言、汙衊我、損壞我名譽的事兒澄清、道歉，還我清白！」

針鋒相對，梨諾跟Jennifer吵地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公司的產品，又不用賠錢？你們幹嘛吵成這樣？讓一步，寫個檢查不就完了嗎？」

「是啊！新人還這麼囂張？以後，公司還能蹦躂開你嗎？」

「就是！認個錯，不就完了？」

……

周遭不停地嘀咕，大多指責梨諾不懂事。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梨諾心裏也很委屈，但原則性的問題，她一步都不讓，今天讓她背了這個鍋，以後有錯沒錯，什麼錯，不都是她的！工作可以丟，人品，她受不了汙衊！

一邊，葛經理看了看兩人，誰也說不聽，也有些火了：「行了！你就寫個檢查，認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

言下之意，還是讓梨諾退讓，偏袒之意明顯。

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被一群人圍著看笑話，梨諾也豁出去了，寫了，就意味著她承認了錯誤，外人會怎麼想，Jennifer到處說她是花瓶草包，弄壞了新機器還不承認，現在她要是寫了這個檢討，不全都坐實了。

咬牙，梨諾也倔強道：

「不是我弄得的，我不寫，我不承認！要我寫，她也必須先跟全公司澄清、道歉汙衊我的事兒，否則，我絕不寫！機器不是我弄壞的！」

她就不信了，不是她弄壞的東西，還能賴到她頭上！還有沒有天理了？這件事，鬧到哪兒，她也不怕！

瞬間，葛經理跟Jennifer的臉色都變了，情況再度陷入了僵局。

Jennifer臉龐扭曲，也滋滋地咬著牙：「你休想！就是你弄壞的！」

她要是寫了道歉信，豈不就承認是她的責任了嗎？這一刻，兩個人只能都咬死了，誰也不能退讓。

恰在此時，封以漠領著一群高管走到了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堵在人群中心、可憐地都有些眼眶泛紅的她，當下，封以漠的臉就拉了下來：

「怎麼回事？」

全部門的人都堵在這兒，門口還有其他部門的人在看熱鬧？這要是來個客商，公司的臉也都要丟盡了吧！

沒想到封以漠突然來了，中間刷地讓出了一條路，所有人全都戰戰兢兢地退到了一邊，此時，葛經理的臉上也是一片慌亂：

「總……總裁？」

山前，封以漠的口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都在這裏幹什麼？」

顯然，他已經動怒了！

近乎同時，一旁的莫言，眉頭就擰了起來，而他身旁，一眾看著他臉色揣摩總裁心思的高管，頃刻全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再穿。

上前，葛經理的聲音也都開始發顫了：

「總裁，是新來的員工弄壞了新品的樣機，發生了點口角，正在處理！」

一聽她把責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梨諾也很不服氣，當下都有些火滋滋地了：

「不是我弄的，你別冤枉我！拿出證據來，道歉、我賠、我滾我都認，拿不出，請說話對我公平點！」

望著她，封以漠一陣心揪疼的厲害，但這個情況，他更不說出兩人的關係跟身份。

垂落的拳頭攥了幾分，他的視線在梨諾的身上停了幾秒，周遭一片等著看好戲的目光全都轉到了梨諾身上：

畢竟，她是什麼身份，居然敢插話，頂撞經理就不提了，還明顯帶著情緒跟總裁說話？所有人都等著封以漠發飆攆人！

不確定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梨諾到底是被冤枉的，還是因為失誤闖了禍而不自知，封以漠心下竟慌亂了下，轉而道：

「事情過程再說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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