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立馬就可以吃了！」

說著，梨諾看了看一邊已經燒上的水，加快了手頭的動作。熱騰騰的水餃端上桌，梨諾心裡還是一樣的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敢打聽的太過明顯，她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奶奶，味道還可以嗎？鹹不鹹？」

「正好！丫頭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奶奶就知道誇我！都不好意思了呢！以漠吃鹹嗎？」

「對吃的，他其實算不上挑剔，以前不愛吃的胡蘿蔔，現在不也碰了嗎？男人啊，都好養活！填飽了肚皮，其實沒那麼多講究！」

「他不吃雞精吧？」

「他又不是神仙，現在做個菜，經常十幾種調味料，加沒加雞精，還能吃出來？不過，他倒是不喜歡吃芥末！」

點頭，梨諾更納悶了，怎麼聽著這麼好養活，她怎麼就伺候不了？都把食材問了一遍了，到底哪兒招他忌諱了？不過一番閑聊下來，她也探聽到了些有用的訊息，嫣紅的唇角不自覺地就彎起了一個弧度。

「奶奶，吃個肉的嘗嘗吧！一個，不會太影響消化的！」

老太太明顯也很開心，就夾了一個。梨諾也一樣，吃幾個純素的，就吃個肉的：

「奶奶，以漠以前最在乎的那個女朋友，您認識……嗎？」給我講講吧！

話還沒說完，突然「啪」地一聲脆響，梨諾就見奶奶的筷子碰在了盤子邊，連餃子掉落了下來。

其實，她就是突然想起那天俱樂部聽到的閑言碎語，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老人家會是這樣的反應，剎那間，她的心陡然一沉：

難道傳言是真的？他真地有個非常在乎的女人？

但是很快地，老人家就回神了，繼續夾起了水餃道：「你這丫頭，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打聽你老公的，怎麼一口一個以漠？」

「奶奶——」

撒嬌地喊了一聲，梨諾也沒有否認：「都有！主要還是來看您，順便嘛！」

很喜歡她的坦誠，封奶奶也沒刻意隱瞞，而是換了一種方式，道：

「丫頭啊！英雄不問出處！你別被他冷漠的外表給嚇住了！以漠這孩子，其實外冷內熱，也善良，也很孝順！可是狗急了，也不比狼差！他這般冷漠，對女人有些不加以辭色，也是有原因的……」

點點頭，梨諾似乎有些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了，淡淡地道：「他也是受過感情的傷害嗎？」

這種苦，她最能體會！感情傷起人來，真勝過真刀真槍！因為這個性情大變，也是能理解的。

「也算是吧！」

幽幽嘆了口氣，封奶奶道：「以漠的母親不在了，你知道的吧！其實你爸，我是說以漠的父親，現在的妻子是他的第三任！」

抬眸，梨諾真是有些驚訝。

「以漠的母親是原配，原本他們感情很好，後來，功成的生意越做越大，難免就有些忙碌，而她的母親經歷了懷孕、生產、生病一段漫長的時期的蝸居，兩個人就開始經常吵架……後來，就傳出功成有了小三的事兒，具體有沒有，什麼時候有的，兩人各執一詞，我也說不清楚！」

隱隱感覺到，父母的經歷或許是封以漠性格轉變的根由，梨諾便靜靜地聽著。

「以漠三歲那年，她母親因為抑鬱自殺了！功成就找了他的第二任太太，看著比現在的這任淳樸，可誰能想到，她真是人面獸心！」

枯瘦的手隱隱地有些哆嗦，梨諾看得出奶奶有些激動，伸手就握住了她。

平靜了片刻，封奶奶才繼續道：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以漠只是個三歲的孩子，他能懂多少，她不止綿裡藏針，各種打罵虐待他，沒人的時候，竟還把他關在狗籠子裡，一關就是一整天！要不是我一次忘了身份證半路回來，我都不知道她居然把孩子虐待成了這般，等我把他接過來，一個四歲的孩子，眼神卻全是恨意，性情大變，完全沒有童真，全是成熟跟忍耐，刀子劃破腳底，都沒哭一聲！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會說話，跟我也不親！睡覺也不上床，都是在床角蹲著！」

瞬間，梨諾的淚就下來了。難怪，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女人？

「以漠厭惡女人，也許從這兒就開始了！加上他的父親後來又娶了女人，有了弟弟妹妹，他就變得更孤獨了！也許是這些經歷的緣故吧，從懂事，他就對自己要求特別嚴格，也特別狠，想做的事兒，他可以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你看他這麼忙，運動從來沒放下，他不是單純的愛好，是想讓自己強大，包括能力與體力！十四歲開始吧，打架，就只有他揍別人！」

眼底滿是驕傲，想起什麼地，封奶奶又道：

「你可不要被嚇到，除非把他逼到了極點，他不輕易跟人動手，哪怕是他極其厭惡的女人！其實骨子裡，他還是遺傳了她母親的高貴，很有修養的！以前不會，現在就更不會了！也許是，三歲前，他母親把他教得很好吧！那一年的經歷，總算沒全毀了他！」

「我知道！奶奶，我只是很心疼他！」

拍了拍梨諾的手，封奶奶道：

「其實，他的父親一直對他都很愧疚，幾次想接他回去，他都不願意，他是跟著我長大的。後來再娶的時候也明言，十年內不領證，只要是對以漠不好，立馬掃地出門！所以，現在你看，起碼面上，賈艾一直都不敢頂撞以漠！」

「丫頭，以漠有缺點，現在成功了難免也有些壞脾氣，但他本性不壞，絕對值得託付終身，這男人啊，只要你掏顆真心給他，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外面的風雨，他會替你擋去！」

眸光一閃，梨諾含淚笑道：

「奶奶，我懂了！我會包容他、對他好的！我們一起孝敬奶奶！奶奶，吃飯，水餃涼了！」

這一天，一直陪老人家到很晚，梨諾挽著她的胳膊，還不想走：

「奶奶，您就這麼嫌棄我啊？一晚上趕了我幾次了？我留宿一宿陪您說說話，不好嗎？」

「我是想！就怕你家那位不同意……看，來接你了！」

呆愣地回頭，就見封以漠已經站在了廳門口，梨諾倏地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奶奶！」

「嗯，這麼漂亮的老婆在外，都不知道著急？」奶奶一哼聲，梨諾明顯感覺到自己被白眼了：

看她幹嘛？又不是她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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