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個交匯，見她還沒睡，封一霆扔下行李箱，幾個大步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語兒，生日快樂！」

他記得她說想要的！

跑得還有些喘，緩了口氣，封一霆才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幸虧她還沒睡！

心底剛閃過一絲慶幸，下一秒，季千語卻緩緩推開了他的手，嗓音冰地一塌糊塗：「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這輩子，最糟糕的一個生日！沒有之一！

果然，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以前，稀裡糊塗地，反倒更開心！

順著她的視線，封一霆看到了牆上的掛鐘：十二點十分！

心口一陣莫名的晦澀，滿肚子的話都在嘴邊纏繞，封一霆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他知道，他失約了！不管什麼理由，答應她的事兒，他都沒做到！

除了「對不起」，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言辭，可這三個字，他非常不想再出口。

心底的歉意如濤濤江水，未及反應，季千語卻已經推開他往床邊走去，沒有生氣，沒有指責，甚至沒有多餘的一句話，掀開被子，她就趟了下去。

封一霆追到床畔，她卻已經閉上了眼睛，冷漠拒絕之意明顯。

唇瓣張了半天，最後他把禮物放在了一邊她的梳妝台上。

覺得該為她做點什麼，回身，封一霆下了樓：生日，該吃長壽麵的吧！

廚房裏，封一霆幫她煮了一碗面，煎了幾個雞蛋，才挑出一個只是邊角稍微糊了一點點、面向勉強好看的！

端著碗，剛一轉身，視線不經意間一轉，掃過拐角處滿意的垃圾桶，看著裏面豎枝頭的玫瑰，還是蛋糕盒，封一霆的心又一陣抽抽的疼：

這些，本該是他回來做的！

沒想到——

上樓，他輕輕將碗放在了一邊，放在了床頭櫃的一邊：「對不起，沒能按時趕回來！語兒，你的生日，我從沒忘記！生日快樂~」

沒想到事情會趕得這麼巧！緊趕慢趕，私人飛機也調了，還是差了十分鐘！

懊惱地，床頭呆坐了許久，實在太疲累了，他才起身抽了睡衣，進了浴室。

輕微的流水聲嘩嘩地傳來，季千語緩緩睜開了眸子，掃了眼床頭櫃上的麵條，轉而卻又緩緩閉了上去。

心裏一直記掛著這個事兒，隔天一早，封一霆還特意早早爬了起來，廚房裏，讓傭人準備醃製好了牛排，他還親自又給煮了一小碗的面，把牛排煎好，還分成了小塊，鋪在了麵條的上方，有著生日跟燭光晚餐融合之意。不管如何，他只是想著能補償她一些，讓她多少開心一點。

廚房裏，封一霆認真地忙活著，而季千語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他還未曾動過的黑色皮箱上貼著一個便利的標籤，上面是一串韓文，跟一串數字，大概是寄存或者託運的時候留下的吧！

果然不出所料！

費力地扯了扯唇角，季千語卻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快速洗漱完，她便收拾了包包，原本這個上午是騰出來想跟他多聚聚的，但這一會兒，她一刻也不想在家裏多呆，於是，聯繫了供應商，便準備提前去跑趟工廠。

打著電話，季千語下了樓，看了下時間，已經逼近九點了。想著中午還約了梨諾，原本準備吃飯、下午逛街補慶她的生日的，都是昨天就訂好的，原本很美妙的一個周末，計劃卻從一開始被打上了「失敗」的標籤！

估算著時間，已經沒有時間吃早飯了，但肚子有些不舒服，季千語就準備去廚房瞅瞅有沒有能帶著路上吃的。

「王媽，有沒有麵包——」

抬眸，對上封一霆的視線，季千語的步子也頓住了：他沒走？

「你醒了？吃飯吧！我煮了面，特意給你做的！」不知道該不該提昨天的事兒，嘴邊打轉了半天，最後，他又咽了回去。

掃了一眼，季千語卻沒說話，眼角的餘光一掃，正好看到王媽走過，她便側身道：「王媽，還有沒有麵包？我急著出門，想拿個當早餐！」

說著，她還有些惋惜昨晚的生日蛋糕，她一生氣全給扔掉了！早知道，該留點當早餐！

「有的，少奶奶，都在櫥櫃裡！」

跟著王媽去一邊選了一個帶盒子的小蛋糕，季千語轉身就出了門。

身後，封一霆恍惚了片刻，才追了出去，門口處，拉住了她的手：「語兒，昨天，我很抱歉，讓你不開心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出了點事——」

「我知道了！生日已經過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我沒有不開心，我趕著出門，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推開他的手，季千語近乎還是逃離地上了車。

身後，封一霆一片愕然。

回到房間，他才發現桌上他送的禮物，還維持著昨晚的樣子，動都沒動過！

「哎~」

禁不住地，他還是幽幽嘆了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眉頭都皺成了一團，他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起什麼地，才又給丁若雪那邊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情況，他也難掩一臉的疲累：

「行了，我知道了！我再過去再說吧！」

聽說她的情況不是很好，看了下時間，封一霆又匆匆出了門，隻想著能早去早回，趕在天黑之前能進門。

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季千語就匆匆趕到了酒店：「抱歉，路上堵車，耽擱了！」

「沒事，壽星公最大！生日快樂，遲到的生日禮物！嘻嘻~」

笑著，梨諾把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了過去：「特意為您調製的淡香水，你喜歡的的梔子花的主調——」

位子上，梨諾其實已經等了一會兒，一碟小吃已經快要見底了。

「謝謝~果然還是好姐妹最懂我心！小梨，我們先點菜吧！邊吃邊聊！」

各自拿了一份餐單，兩人也都很隨意，梨諾點了幾個清淡的菜色，來來回回翻了幾遍，季千語還是耐不住又把視線繞回到了最前面的特色菜品裡：

「青椒釀~」

疑惑地，梨諾還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麼時候喜歡吃這個了？你不是從來隻愛辣味不吃辣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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