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拿了一個烤豆皮卷菜，季千語小巧的鼻頭卻皺了皺：那股香味，沒了？是她的錯覺還是不是他身上的？

又用力地嗅了嗅，她也迷茫了，只是訥訥地應了聲：「嗯~」

隨後，便撕咬了起來，心裡還全是疑惑。

也跟著吃了一點，放下餐盤，封一霆扭頭，還明顯很是疲累的打了個呵欠，轉而，他端了一杯冰咖啡，提了提神。

再不經意，季千語也注意到了，剛要說些什麼，梨諾跟封以漠說笑著走了過來：「小語~」

剛一靠近，梨諾猛不丁地也被刺了下，敏感的鼻頭一癢，她趕緊轉身捂住了鼻息：「阿嚏！」

「怎麼了？是不是冷？」

抽了一片紙巾給她，封以漠幫她拉了拉身上的毛絨小外套。

但一瞬間，季千語卻明顯有些恍然，她剛剛衝上來的時候，大約也是嗅到了封一霆身上那刺鼻的味道了吧！

因為，她清楚地看到梨諾回身的時候，眼神往他身上瞥了一眼：她畢竟練過調香，對這些味道，肯定比她更敏感。

但也僅僅是剎那的功夫，梨諾就回神了，揉了揉鼻子，便搖了搖頭：「沒事！胡椒味太濃了！」

說著，她指了指一邊的燒烤盤，轉移了話題。

男人畢竟心粗，加上也都不注意這些細節，兩人都沒當回事，隨後，梨諾便挽著千語道：

「奶奶給我們準備了新年禮物，讓我們去挑呢！」

隨後，她又看了看封一霆一眼：「我先借她一會兒！」

點頭，封一霆也笑道：「去吧！慢點！」

跟封以漠點頭示意了下，梨諾便挽著千語離開了。

沒有選太過貴重的，酌情，兩人一人選了一套簡約的珠寶，謝過奶奶、又聊了幾句，才退了出來，這一次，換季千語挽住了梨諾的胳膊：

「你也聞到了，是不是？」

步子一頓，梨諾乾笑了下，一時間不知道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我們之間還用隱藏嗎？我沒那麼脆弱！剛剛我還在想要不要喊你過來幫我辨別一下來著，既然已經碰上了，就跟我說說吧！你知道我這個人，寧可死的明白，也不想自欺欺人！」

略微糾結了下，梨諾才道：

「好像是橡木苔的氣息，有苔蘚、木香和輕微的酚的氣息跟皮革的氣息，很多香水用來定香的！可能我對這種刺鼻的綠色調氣息比較敏感，不知道是裡面的皮革氣息重了些，或者是在他身上激發出了另外的味道；我感覺很偏向香奈兒19號，但又有些不同，具體是哪款，我不清楚，但中調裡應該有玫瑰！」

拉起季千語的手，梨諾道：

「他們這種身份，逢場作戲是難免的，跳個舞都會沾上的！現在我都討厭我這個鼻子了！如果真做了壞事，不會帶著這一身回來的！男人有時候心太粗，以漠以前也這樣，我沒少跟他彆扭，現在多少才知道收斂了！這會兒回頭想想，男人女人在意的可能真不同！男人的眼界是天下，我們的眼界就在身前，還是窄了點！小語，不管如何，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一定會幸福的！」

「嗯~」

點頭，季千語抬手捏了下她的臉蛋：「小梨，你現在說話都是老油條了！一肚子彎彎繞繞——」

「啊！笑話我？我還不是為你好？」

「為誰好？為誰好？」

撓著癢癢，兩人繞轉著，在一角嬉鬧了起來，清脆的笑聲朗朗，整個廳堂彷彿都沸騰了起來，夜色中，兩人如兩抹怒放的曇花，交相輝映，璀璨地迷人眼眸。

應聲，不自覺地回眸，封以漠跟封一霆的視線都頓住了，心跳也跟著露了半拍；另一邊，封以修的眼睛也直了，所有人都是滿目的欣賞與欣慰，隻除了賈艾，笑得比哭難看，手下卻狠狠掐了封以修一把。

兩人轉了兩圈，停下，才發現封靜怡站在一邊，直勾勾地瞪著兩人，這才意識到什麼，兩人趕緊停下動作，整理了下衣服，梨諾推了推季千語，低聲道：

「丟臉了，都怪你！」

戳了戳她，季千語吐了吐舌頭：「你先說的，怪你！」

眸光一個交匯，兩人頓時都笑眯了眸子。

「嫂子，那個——」

不約而同地抬眸，兩人異口同聲：「你叫誰？」

頓時，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隨後梨諾才道：

「小靜，叫誰都沒關係，你不用介意！我們兩個是同學還是朋友，現在還是一家人，不會計較的！以後私下，你喊我們名字就行！」

說著，伸手，梨諾將她拉了過來，季千語也道：「是啊，我們年紀差不多，有空，隨時約茶！」

「嗯！」

點頭，封靜怡也笑眯了眸子，見她一直在看梨諾，似是有話要說，交換了個眼神，季千語道：

「我想起有件事忘了跟一霆說，你們先聊著——」

她一離開，封靜怡又看了看梨諾，張了幾次嘴，還是沒出聲。

「小靜，怎麼了？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搖了搖頭，轉而，封靜怡又回身看了看，又點了下頭：「嫂子，那個，今天除夕，一會兒放焰火，人多，很熱鬧！你怎麼……」

怎麼不叫你哥哥一起過來？留下他一個人，多不好！

嚀喃者，封靜怡不知道怎麼出口合適。

梨諾也愣了下，看著她，一時間沒意會過來她要說什麼？

「我是說，簡大哥！」幾個字，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氣，說完，封靜怡臉都紅了：「他救了我，我——」

「你說我哥啊？救你不是應該的嗎？我哥陪我爸媽過年去了，要年後才回來！」

從她臉上，梨諾像是看到了昔日那些仰望她哥哥的小女孩的影子，不清楚兩人的心態，梨諾沒敢多說。

「喔！」

垂眸，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即便封靜怡強顏歡笑著，梨諾還是捕捉到了：「給你我哥的電話吧！電話也可以感謝的嘛——」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只是，哥哥，會喜歡這種乖乖又單純的千金小姐嗎？封家又能接受而今的霍九爺嗎？

梨諾心裡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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