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她的心結這麼大，當初，寧可放那個女人走，也不該如此貿然！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害怕？每天回來，看到你不在，我有多恐慌？」

雙臂緊緊地抱著她，封以漠重重嘆了口氣：

「記個大過，好不好？生氣，你就打我兩拳，捅我兩刀，或者你要怎麼懲罰都可以！過了，我們就翻篇，好不好？不要輕易放棄我，不要離開我——」

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想歪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覺得不該揪著，私心裏卻又各種找茬放不下，她也覺得自己最近都要魔怔了，但就是控制不了。

這一通吵架發泄，吵開了，心氣舒暢了些，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枉過正了，不自覺地就放軟了身子，在他懷中蹭了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提前進了更年期，看什麼都不順眼，對不起！」

看她終於正常了，封以漠整個都有種緊張大戰後的虛脫感，癱坐在沙發上，將她抱在懷中，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珠：

「是我不該忽略了你的心情！小梨，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有荊棘，或許有吵鬧，但無論如何，也要過一輩子的，知道嗎？」

把玩著她的小手，封以漠跟她十指緊扣，希望任何事，彼此都不要輕易放棄！

「嗯！十次之約嘛，我記得！我只是不開心，沒想過要放棄！」

可能她私心裏對感情、或者對他還是過分追求完美了吧！所以，才一時間邁不過這個砍。軟軟地，梨諾靠在了他的肩頭。

抬手，封以漠摸索著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這輩子，只要你！如果你不在身邊，我就學楊過！他能找等小龍女十六年，我身邊的位子，至少也能為你空上十六年！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至死不渝！所以，哪怕我真得做的不夠好，讓你動了放棄的念頭，也一定要至少給我一年的時間，好不好？」

深知她跟章越澤的過去，這一刻，封以漠隻恨自己沒早點遇到她。

曾經，她被傷得體無完膚，而今稍有異動，容易退縮，也是人之常情，他只怕，她太過捨得。

雖然總不停地告訴自己，男人，只能信三分，但這一刻，聽到這番話，梨諾還是蠻開心的，倒不是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要求，比對他自己的低，與他霸道獨尊的性格悖逆。

「老公怎麼可以歧視我？」

封以漠心頭一顫，一陣嬉笑聲卻傳來：

「現在講求男女平等！雖然我可能沒老公這麼有毅力，等你個零頭還是可以的嘛！其實，我現在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約定十六年？不過，卻是我最感動的愛情，都有了殘缺，都不完美，卻讓人震撼！我不希望我們這樣，我希望我們完美！我是老公一個人的，老公也是我一個人的，身心都要完整！」

玩笑著，梨諾並未認真地往心裏去，隻覺得她跟章越澤的感情三年都忘不掉，跟他，至少也要翻倍，現在，章越澤跟他，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真被她嚇了一跳，扣著她小巧的頭顱，封以漠親昵地在她鼻頭蹭了蹭：「鬼靈精！」

還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嬌俏靈動，鮮活地讓人沸騰。

「嘻嘻，我去洗澡！好睏，你要等著我，抱著我睡！」

跳下，也不等封以漠回復，梨諾蹭蹭地就跑向了一邊的衣櫃，一陣風風火火的悉率。

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傳來，封以漠一陣哭笑不得：果然，真像個腦子，情緒，也是說風就是雨！

他晃過神的功夫，梨諾已經沖了出來，見他還在沙發上，顛顛地跑了過來，視線一垂，卻落在了那破碎的粉藍色衣服上：

「呀，好可惜！早知道，問問你再剪！這個習慣不好！剁手！剁手！戒掉！」

以前沒有毀壞東西的習慣，看著眼前的碎布，梨諾左右手互相打了自己一下：太浪費了！

被她逗樂了，回身，封以漠摟著她，淺笑出聲：

「反省地很及時，孺子可教！以後我送的東西，可不許這麼浪費！浪費之前，也要用一次，至少把我的心意給收了吧！」

四十幾萬就訂了這一件，被她兩下子毀了，他真得覺得這粉嫩的亮色調，她穿起來，應該很好看！

「都怪老公把我寵壞了！所以老公要負責包容我這次，以後不會了——」

以前，她也沒這麼任性，大約最近日子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地她都有些得瑟地忘記了這幾年的心酸了。

深刻地自我檢討著，梨諾回抱住了封以漠，是啊，她不能太矯情了！

眸光一個交匯，再度濃濃的情義交融，低頭，封以漠給了她一個啄吻，轉而，一把抱起了她，兩個人，像是回到了之前，那無數個依偎溫馨的夜晚。

轉眼便是周末，梨諾還準備去逛個街抓個娃娃，卻聽封以漠說晚上要回家，她的面色陡然就僵住了：

「回家啊？必須去嗎？」

上次的事兒，想起來，她還心有餘悸！她沒想過，那些面善笑迎的人，翻臉就不認人。

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上前，封以漠抱了抱她：

「家裏有喜事！據說是封涵香訂婚吧！奶奶讓回去，我會跟你一起！只是過個場，面上過得去就行！我不會離開你半步，也不會讓那個家裏的任何人再傷害到你！」

「訂婚？跟誰啊？」

她才出了那麼大一灘事，居然有人敢這個時候要？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

搖了搖頭，封以漠絲毫不關心：「誰知道？不知道哪個倒霉的歪瓜裂棗！」

思忖了下，梨諾也點了頭：這種時候，總不至於還找她晦氣吧！

下午的時候，梨諾便沒再出門，在家裏補了個美容覺，封以漠回來的時候，她正好也換好了衣服，怕搶了人家的風頭，再添是非，她刻意選了一身偏暗低調的、蕾絲拚接的藍灰色的修身長裙，素雅氣質，肩部是半透的薄紗設計，正好遮去了她的紋身與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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