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拖著龍蛇往懸崖邊走。

「你想做什麼？」龍蛇聲音裡滿是痛苦。

身體無法動彈，他只能瞪著明殊。

「請你玩兒高空墜物。」明殊將龍蛇推到邊緣，隻拽著他的衣服，龍蛇半個身子都懸空，他往下看一眼，下方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和凸起的尖銳岩石。

「你以為這麼把我……把我扔下去，我就會死？」它是龍族，絕對沒那麼容易死。

明殊拍了拍龍蛇的肩膀，笑顏如花，「你真是想多了，我可沒想殺你。走好啊您！」

明殊鬆手。

龍蛇失去平衡，往後栽去，迅速墜落，偶爾能聽見重物撞擊岩石的沉悶聲傳上來。

明殊踩著石頭俯身往下看。

朕可不隨便殺人。

但不代表會放任一個對自己有危險想法的小妖精在外面活蹦亂跳。

這貨……勉強算個人吧。

「你就這麼把他推下去了？」清塵站在明殊後面一米遠的位置，望著懸崖下方，目光裡有探究和疑慮。

「不然我還要養著他嗎？」又不能吃，才不養。

「不怕他報復你？」那個龍蛇不是善茬，讓他活著是個麻煩，應該殺了他才是。

「你以為我說的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是說著玩兒的嗎？」明殊轉身，含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張揚，「想報復我，也得有那個精力才行。」

清塵：「……」

到底誰給你的自信。

清塵猛地想到之前那古怪威壓，他往明殊胸口看一眼，血跡已經開始乾涸，「你的傷……」

那一下應該刺到心臟了吧？

她除了最初臉色蒼白一會兒，之後就跟沒事人似的上躥下跳。

明殊拍了拍胸口，道：「沒事。」

那麼大力，衣服裡卻沒任何血跡滲出，也不見她有什麼反應，可想而知她根本沒事，

「你……騙他的？」清塵猛地提高音調。

我靠！

虧他還緊張了一下下，她竟然作假！！MMP不但是個庸醫，還是個騙子，真是信了她的邪。

騙子和庸醫好像差不多是一家人？

這麼一想……突然就有點釋然了是怎麼回事？

「那你之前的那股力量是怎麼回事？」那股力量太過於駭人，他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連他都覺得駭人的力量，可想而知是多麼可怕。

「我厲害不行嗎？」

「那股力量很不對勁，讓人很不舒服……」

「那又如何呢？」

清塵突然語塞。

是啊，那又如何。

關他什麼事呢？他不過是要她幫自己治病罷了。

清塵看明殊一眼，退到一旁樹榦上靠著，不再多言。

-

明殊把蕭如風從樹上弄下來綁好。

蕭如風比龍蛇嚴重得多，此時已經快不能講話。

「不好意思啊，剛才沒控制好力道。我不知道你這麼脆弱，一下就不行了。」明殊笑著將蕭如風綁到樹上，無形裝逼一把。

蕭如風嗬嗤嗬嗤的喘著氣，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明殊，那視線像是要將明殊大卸八塊。

明殊往後退開兩步，似乎被嚇到了，「別這麼凶啊，會變醜的。」

蕭如風臉上的疤痕還沒完全去掉，此時赤紅著雙目，加上蓬頭垢面，確實挺嚇人的。

蕭如風：「……」

啊啊啊，她要殺了這個瘋子。

明殊不理會沖自己嗬嗬叫的蕭如風，她單手支著下巴，問和諧號。

仇恨值還不滿？

【還差。】和諧號道，又開始出餿主意慫恿明殊，【宿主要不將她送回蕭家，然後告訴蕭家的人，她契約了一條龍？】

明殊忍不住吐槽，你還能出點更餿的主意嗎？

她已經不想說它『和諧』不『和諧』這個問題，她家這個系統多半是個廢的。

【有的，需要我告訴宿主嗎？】它的方案怎麼可能才一個，當然是有備無患，各種方案應有盡有。

閉嘴吧你！

明殊眸子轉了轉，突然問，我能殺了她嗎？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因為你殺她最後那一刻沒有收集到她的仇恨值，這個世界的仇恨值包括支線任務所得的仇恨值都會清零，甚至會被倒扣，不劃算。】和諧號說話都不帶喘氣，【而且宿主不能在這個世界隨便抹殺主角，偽主角也不行。】

明殊默了默。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殺人。

【……】那你問啥！

宿主不殺人這一點和諧號也很奇怪，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在打架，對方雖然不是要置她於死地，可也算用心險惡，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有能力都會殺了對方以絕後患。

可她只是將人揍得半死不活。

之後一段時間，根據它的觀察，沒見她親手殺過一個人。

雖然那些人最後的下場不是被其他人殺了，就是因為各種後遺症和意外掛了，但確實沒有一個人是她親手殺的。

然而它家宿主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不殺人這種設定，一點也不符合她人設。

……難不成它家宿主是個隱藏的好人呢？

和諧號覺得自己有點異想天開，就宿主那思想覺悟和做事風格，她要能是好人，這個世界上的人估計都死絕了。

不行，它得在琢磨琢磨。

「織魄。」明殊還在思考怎麼拉一波仇恨值，清塵突然跳出來，「剛才那條龍蛇的血不能用嗎？」

龍蛇也有龍的血脈啊！

剛才被這庸醫嚇得都忘記想這茬了。

「你想早點壽終正寢，現在就跳下去趁熱咬他一口。」明殊毫不遲疑的指著懸崖下方。

清塵：「……」

一聽這話就知道那血不能用，可踏馬的她就不能表裏如一點嗎？笑那麼好看，說那麼可怕的台詞，虛偽！

「你別打擾我思路。」明殊揮手，示意清塵站遠點。

清塵咬牙瞪明殊，下一秒斂了神情，拿出更虛偽的笑，還帶著幾分的老鴇式的勾人魅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怎麼才能讓她更恨我。」

「……」清塵看看已經快斷氣的蕭如風，她現在已經快恨死她了吧？還要更恨？她腦子裏一天到底裝的什麼？

「我說，你……」

「有了！」明殊一拍手，火急火燎的拖著蕭如風下山。

清塵：「……」

我草

你踏馬想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