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學校的惡行，明殊幾乎不用思考，立即想到之前老教學樓聽到的那幾句談話。

有用信息不多，但至少說明他們有貓膩。

算了，有時間再說。

明殊看向對面還沒走的男生，問：「你叫什麼？」

「我還以為鹿萌同學不會問呢？」這麼久她都沒問過他叫什麼，更沒叫過他的名字，看他的眼神陌生，定然是不認識他的。

廢話多，不說算了。

明殊起身結帳，直奔隔壁的蛋糕店，男生滿頭黑線跟著她。

他得重新刷新一下對這個小姑娘的認知。

「我叫程衍，何處是歸程的程，衍衍暮行款的衍。」他的名字在學校應該也算是傳說中的人物，所以程衍還是很有自信。

然而……

明殊側目，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程衍一番。

這人一看就是個學渣，怎麼能用這麼文縐縐的方式介紹自己的名字？

可怕。

太可怕了。

程衍不知道明殊在看什麼，但那眼神著實有點詭異，他咳嗽一聲，「你不自我介紹一下。」

明殊收回視線，「你不是知道我叫什麼嗎？」神經病啊，知道還問。

「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你真煩。」

被明殊貼上標籤的程衍一臉懵逼，他怎麼就煩了？

程衍和明殊走在大街上，見證吃貨殊從一條街吃到另外一條街，他終於忍不住出聲，「鹿萌同學，你肚子是黑洞嗎？」

吃這麼多，那肚子都沒見鼓起來，吃到哪兒去了？

明殊擠出一個笑容，「又沒吃你的，你這麼關心的幹什麼？看上我了？」

程衍眸光微轉，順著接話，「就是不知道鹿萌同學能不能給這麼一個機會？」

我勒個去，還真看上了？

「不能。」

「為什麼？」

「你養不起我。」

程衍：「……」她那吃法，普通人還真養不起。

…

明殊回到小區，發現程衍還跟著自己，她想揍人了，「你沒完了是不是？」

程衍特無辜的指了指前面，「我家也住這裏。」

明殊：「……」

程衍湊近明殊，「所以鹿萌同學，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絕對能養得你的。」

「不考慮。」朕對心懷不軌的人沒興趣。

程衍跟著明殊進小區，這裏是富人區，原主家雖算不上頂級豪門，但也是名門望族。可程衍竟然也住在這裏，他家很有錢嗎？

這一點還真不知道，劇情沒寫過，原主記憶中也沒有。

只是程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原主應該是聽過的。

程衍一路將明殊送到家門口，「鹿萌同學，如果你改變主意，我隨時歡迎哦。」

明殊：「……」神經病。

明殊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程衍臉上的笑容斂了斂，眼底的光變得深邃起來。四周光影交錯，將他的身影正好隱在暗處。

…

翌日。

明殊打開家門，就見程衍那張略招搖的臉出現在自己視線中，他今天穿了校服，即便是學校大眾款的校服，穿在這個男生身上，也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發亮。

「你怎麼在這裏？」明殊咬著三明治，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他還賴上她了？

「鹿萌同學早。」程衍變戲法一般的摸出一朵玫瑰花，遞到明殊面前。

又不能吃，有屁用。

明殊懶得搭理程衍，咬著三明治往外走。

不管什麼時候，她臉上總是能看出三分笑意，即便是吃東西的時候都保持著，讓人心生好感。

程衍有些失神，等明殊的過去，微微回神，絲毫不尷尬自然的收回手，轉身跟上明殊，勾著嘴角道：「鹿萌同學，你這樣很沒禮貌。」

明殊回頭，脆生生的道：「程衍同學，早。」

程衍：「……」這妹紙怎不按套路來呢？

從小區到學校，程衍發現這個女生的性格很古怪，她的笑容時而輕柔，時而明艷，但從笑容中完全看不出她心情有什麼變化。

唯一不變的大概是她從始至終都是笑著的。

她像一個無憂無慮女孩子，渾身透著青春無限的光芒。

上學的孩子，趕時間的白領，買菜的老奶奶，每一個人都顯得那麼忙碌，匆匆前行或擦肩而過。唯獨她悠閑慵懶，閑庭散步一般遊走在喧囂中。

程衍心底有點怪異，直到學校，都沒和她說上兩句話。

「鹿萌同學，老教學樓你可千萬別再去了，下次就沒昨天晚上那麼好的運氣。」進學校之前程衍又說了一遍這句話，隨後快速的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沒有和明殊一起進入學校。

老教學樓……

那裏有什麼？

原主的記憶中，她在老教學樓看到了鬼，真的是鬼嗎？

明殊思索著往教室的方向走，還沒到教室，教導主任突然出現，沉著臉叫住她。

「為什麼沒有掃操場。」教導主任非常生氣，「鹿萌別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在學校為所欲為。」

「我……」

「我告訴你，你犯了事就得受罰，學校有學校的規矩，身為學生就得遵守。我們現在這麼苛求你們，也是為你們好，以後出生社會，都是血的教訓，誰還會像現在這麼管你們給你們講道理？」

「我……」

「今天放學我親自監督，你再敢不掃，看我怎麼收拾你。」

教導主任竹筒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的說完，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明殊：「……」你特麽倒是聽朕說一句啊。

「主任，誰又惹你生氣了。」

「這些學生越來越難管，一個不注意就給你整出一堆事。」

「可不是嗎，但他們還是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你也別和他們一般計較……」

明殊往那邊看過去，一個穿著米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和教導主任說話，燙著波浪卷，看上去很年輕。

這個聲音……

和昨晚那個女人的聲音一樣。

「萌萌！」葉淼淼不知從哪兒衝出來抱住明殊胳膊，「看什麼呢？」

明殊扒拉開她的手，朝著教導主任那邊努了努下巴，「那個女人是誰？」

葉淼淼順著看過去，道：「好像是初中部的英語老師，怎麼了？」

「沒事，問問。」

*

註：

『何處是歸程』出自唐·李白《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

『衍衍暮行款』出自宋·王令《暮行》

為盟主【沈瓷】加更。

感謝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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