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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魂錄》第兩百三十七章 一朝春盡容顏老
不可能!老爸怎麼可能會死呢?那兩個警察一定是搞錯了。

夢瑤隻覺得腦袋裏亂糟糟的,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和老爸下午的時候才見過面,況且他的身邊還帶著張伯張振東,那可是聲名赫赫的武術高手啊。再說了,不是還有刀疤他們嗎?又怎麼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呢?

一定是自己剛剛蘇醒,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聽錯了。恩,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或者,被那隻黑色的小傢夥咬傷後中了毒,產生了幻想幻聽也說不定!

肯定是這樣。夢瑤這麼想著,就伸出了自己那光潔嫩白的小手,在睡眼朦朧的眼皮上輕輕地揉了揉。

奇怪,怎麼那兩個警察還在?難道這不是幻想幻聽?她想起下午時那個尼姑一臉冷漠的舉著冰冷的手槍對準老爸腦袋的畫面,情不自禁的心中一顫。

難道他們的話是真的?老爸他已經?…一個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細思極恐之下,被這山中的林風一吹,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你…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很溫柔,但卻是略顯壓抑。

夢瑤仰起頭,便對上了一張清新俊逸的臉龐。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劍眉微蹙,似乎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她怕極了會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什麼有關老爸的不好消息。

「我爸他…」夢瑤張開嘴想要問一聲那兩個警察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是話剛出口,她便後悔了,膽怯了,退縮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魔女夢瑤卻在這個時候卻露出了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都說愛之深而盼其永生,恨之切而望其早死。很顯然,夢海濤是她夢瑤此生最愛的男人之一,當然有著充分的理由來盼其永生,並且希望他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

那可是她的老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啊!她不想聽到有關這個男人任何不好的新聞,哪怕是一些不靠譜無厘頭的花邊新聞也不行。

「蓮花寺好像被那些警察們給封了。」葉風一邊說一邊用下巴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蓮花寺。儘管他現在正擁抱著夢瑤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但是這裏和那兩名警察的距離並不算遠,還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都說做賊心虛,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葉風想,那些做了壞事還能夠坦然相對的變態們,是不是都有著一顆鐵石心腸?不然的話,他們拿著碰瓷得來的,或者詐騙而來的鈔票,怎麼就能夠花的那麼心安理得呢?

夢瑤倒是很想上前去問一問那兩個警察有沒有見過自己的老爸夢海濤,可是又怕會從他們口中聽到對老爸不利的消息,一時間猶豫不決,只能是緊皺眉頭縮在葉風的懷抱裡無聲抽泣。

就在此時,葉風敏銳的覺察到身後的山坡下傳來了一絲微弱的氣息,貌似還有個人在輕呼救命。

這個聲音?他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對,他肯定聽到過。但是在什麼地方和什麼時間呢?葉風仔細的回想著…

就當山風再起,又一次把那個微弱的呼救聲傳到葉風的耳畔時。他豁然醒悟,心裏情不自禁的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夢海濤的貼身保鏢張振東所發出來的嘛!

如果他還活著,那夢海濤呢?剛才聽那兩個警察閑扯時說夢海濤死的很慘,不會是真的糟了別人的毒手吧?如果是那樣的話,葉風低下腦袋看了看懷中的夢瑤,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幫助這個嬌柔可愛的女孩子上位,接手她老爸的一切資產和地位。

她~,準備好了嗎?這麼年輕便父母雙亡,一定會覺得十分孤單吧?這~是否像極了現在的自己呢?寂寞無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無論如何,葉風也不能見死不救。於是,他輕輕地拍了拍夢瑤的肩膀,小聲說道:「你聽,好像有人在呼喊救命。而且這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他沒有直接說出張振東的名字,而是示意夢瑤來親自辨別。

聽到葉風的話,夢瑤便止住了哭泣,豎起耳朵來認真的傾聽著。

「救…救命,救命啊!」

果然,在等了約麽三四分鐘後,夢瑤就果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呼救聲。只是這個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伴隨著呼嘯的山風有些聽不真切,以她的聽力,實在是不能夠確認是不是張振東所喊出來的。

「還是過去看看吧。」葉風壓低了聲音對夢瑤說,見到對方點頭,他便一把將夢瑤從地上抱了起來。夢瑤感受了一番身體的力量後,想掙脫葉風的懷抱自己行走,卻被葉風給強製性的製止了。

開什麼玩笑,她若是一不小心踩空了滾落山坡怎麼辦?就算她十分小心,若是踩在了枯枝樹葉上,發出異響來把那些警察們吸引過來呢?萬一這些警察中有那麼一兩個害群之馬,是和那些殺手有聯繫的,那麼他們今天是不是就在劫難逃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可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於是乎,葉風一隻手托著夢瑤那潔白如玉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托著她那渾圓結實的屁股,靈敏如狐狸般沿著山道向下跑,朝著那個微弱的呼救聲奔去。

夜已深,風微涼,而夢瑤此時的臉上卻火辣辣的。她可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黃花大閨女,雖然說情竇初開,中學時代也暗戀過校隊的一個男生。但最多也就是牽牽小手,哪裏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正用他結實有力的大手托著自己的屁股,雖然夢瑤的雙手放在葉風的腰間,扯著他的衣服想讓自己和他之間留出那麼一點點兒距離。但是這山路著實顛簸,她胸前的兩團飽滿,更是隨著葉風的奔跑而上下起伏著,還時不時的碰在葉風的腰上。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想抗拒,卻又忍不住想去感受一番。夢瑤的身體綳得緊緊的,臉帶羞澀,甚至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兒。有心出聲讓葉風放她下來,可是這種感覺也太過美妙,又有些捨不得。

心裏面矛盾極了,琢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老爸還生死未卜,張伯也不知去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想兒女情事呢?這是對老爸的褻瀆,是對張伯的不尊重。

正胡思亂想間,卻分明感覺到葉風的步子慢了,然後便再一次聽到了那個呼救的聲音,說:「救…我。」

夢瑤一下子從葉風的懷抱中掙脫開,貓著腰,想要在漆黑如墨的樹林中找到張振東的身影。她十分肯定,這個聲音就是張伯張振東所發出來的。只是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似乎正躲在腳下的某個地方。奈何光線太暗,這樹林又十分茂密,她什麼也看不到。

葉風扶著夢瑤讓她先站好,然後拉著她的小手抱上了左前方的一棵小樹,這才小聲說道:「你站著千萬別動,旁邊就是斷崖,聽聲音,張伯應該就在崖下的某個地方。我下去看看,想辦法把他給救上來。」

「嗯,你小心一些。」夢瑤也壓低了聲音說到。先前在無憂吹響笛子的時候,她忽然就覺得十分焦躁不安,那滿嘴的牙齒也似乎奇癢難忍,於是迷迷糊糊就張開了嘴,不知不覺就咬在了葉風的脖頸上。

誰知道這一口竟然把葉風的脖子給咬破了皮,還流出了汩汩鮮血。她當時腦袋裏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伸出舌頭把那些血跡給舔舐乾淨了。可正是如此,才無巧不成書的幫她解掉了體內的貂毒。

要知道並非所有人的血液都能夠解這貂毒,若非她咬傷的人是擁有著快速癒合能力的木玲瓏宿主葉風,就算是捧著血袋子喝飽,也不能幫她解掉體內的毒素。

看著那個清瘦而堅毅的身影一躍而下,跳到了旁邊的山崖下面,夢瑤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子暖意。和他在一起,總是莫名其妙就有種安全感。

誰說的?上天在對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就肯定會對你打開一扇窗。或許,老爸就是那道被關上的門;而葉風,就是上天對她夢瑤打開的那扇窗吧?這究竟是幸運乃或是不幸呢?夢瑤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剛才聽得很清楚,這呼救的人就是張振東無疑。這麼想來,老爸就肯定是出了事。從來都不信耶穌的夢瑤趕緊閉上雙眼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想了想,耶穌是西方的神,怕他趕過來已經來不及營救自己的老爸,又微微閉上了眼睛,開始向觀音菩薩求起了平安。

「你不用念了,你念破喉嚨也沒有人知道的。」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然後隻感覺勁風突至,人影一晃,便有隻大手捂住了夢瑤的口鼻。先是一陣刺鼻的香味,還沒來得及向葉風喊出一聲救命,人便雙眼一閉,昏睡了過去。

葉風抬起頭看了看自己跳下的崖壁,雖然只有四米多高,但像是一堵牆般直直的擋在身前。若是一個人的話,後退十幾步,藉助緩衝之力說不定還能夠攀爬上去。但是當他看到那個蜷縮在枯枝草叢中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張振東後就放棄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誰他娘背著這麼一個人能夠爬上四米多高的斷崖?當他是無所不能的奧特曼嗎?

快步來到張振東的身前,葉風的雙眼一下子就直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張振東。

下午見面的時候還是儀錶堂堂,宗師之相,而此時,已經是面目全非,傷痕纍纍。他左臉上被玻璃渣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而他的右臉,也被火焰燒焦熏黑,已經完全變形。那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明顯被大火肆虐過。

焦糊,扭曲,深入皮肉,讓人看得是觸目驚心,汗毛倒立。他能夠活到現在,應該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跡吧!

葉風的心裏一陣唏噓,他很難接受,才短短的半天時間,竟然就把一位仙風道骨的武林高手變成了這副模樣,還真是一朝春盡容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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