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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魂錄》第兩百一十八章 人心好比雲遮月
慕容雪只是淡淡的掃了那乞丐一眼,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和她交手的那個老頭子卻是明顯一愣,然後強顏歡笑的說道:「二少爺?您~怎麼會在這裏?」

那乞丐若無其事的歪過腦袋去,懶洋洋的看著院子裏正在對峙的兩個人,冷冷說道:「山伯,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殺人。您是年紀大了記不住還是怎的?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見到那個乞丐生氣,老頭子明顯一驚,然後小眼睛滴溜溜一轉,接著呵呵賠笑道:「看您想哪裏去了,我的二少爺誒。我~我只不過是見技心癢,想要和這個小丫頭切磋切磋而已,哪裏會傷人性命。」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著急,思索著怎麼樣才能既把人給做掉,又不讓這位二少爺看到呢?

「我說怎麼整個北都城都找不到你,原來是藏在了這裏。」那西廂廊處閃出來一個人,不是剛才的那位公子哥還會是誰。他揚起臉來看著庭院房頂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面帶譏誚的說道:「怎麼?連我的事你也要管?」

「你的事我自然是懶得管。只不過,他和我有約,我所在的地方,不容他殺人放火!」他說著,坐起身來指了指還想和慕容雪動手的那個老頭子,說道:「高山,你是想毀約嗎?或者,讓我斷你一臂?」

見到那乞丐生氣,老頭子高山顯得有些慌神,連忙看向了自己的主子大少爺李明月。心想,我只是個下人,管家,保鏢,打手,麻煩你們有什麼事情先統一口徑行不行?咱不帶這麼玩的,一個讓殺,一個讓放,我他娘到底是要聽誰的呀?

李明月像是看出了高山的顧慮,開口說道:「你殺你的,我不讓他看到便是。」說著,他縱身一躍,也來到房頂之上,看著衣衫襤褸渾身酒氣的弟弟,眼神灼灼的說道:「傳言你參悟了《大德真經》,學會了無上妙法,卻不知是真是假?」

那乞丐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真是假來假是真,假假真真是人心。人心好比雲遮月,有時明白有時昏。」

李明月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曾幾何時,他們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是手足兄弟,是可以將生死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可是現在,自己坐上了夢寐以求的位置;而他卻替代自己執行任務,不僅臉上大面積燒傷,右腿還低位截肢,變得不人不鬼,不得已只能選擇離開。

自己是哥哥。自己是哥哥。自己可是他的親哥哥。可是傳言,他才是武學奇才,軍中武神。那些人都說,即便是他瘸著一條腿,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又逢奇遇,被一個法號不戒的大和尚點化,參悟了《大德真經》,學會了無上妙法。

不戒大師嗎?只可惜,圓寂的有點兒早。聽說他生前有兩位得意門徒,一位叫做葉風,另外的一位叫做素遠。素遠他沒有找到,所以才將這一身的怒火發泄在了葉風的身上。

經了解,這個葉風深愛著一位叫做蘇晚玉的小明星,偏偏這個小明星的老爸也是他們軍部的將官。巧的是,這位將軍還曾在他李明月的老爸手下受過訓。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橫刀奪愛了。於是乎,一系列針對葉風的報復行動便開始了。

誰說的,人間自有真情在?狗屁,全都是狗屁。之所以還沒有背叛,原因是對方開出的條件還沒有達到其預定的目標而已。只要價錢合適,沒有什麼是買不來的;或者,沒有什麼是不能賣的,包括愛情。

不戰而屈人之兵者,攻心也!所以,他想方設法讓身為軍部副部長的父親去視察南都軍區,還必須得帶上自己。這樣一來,他就非常偶然的遇到了蘇晚玉,只不過,這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不怎麼對他的胃口。

倒是她的姐姐蘇星辰,這朵軍中綠花很讓他一見傾心。說實話,如果不是嫉妒弟弟李流雲而殃及葉風的話,他也不會費盡心思讓父親給他和蘇晚玉安排相親,更不會主動提出喜歡這個小明星而央求自己的老師,華夏國最神秘的特種部隊龍炎之主來出面做媒。

想必這個面子夠大吧?任他蘇建軍駁誰的面子也不敢駁龍主的面子。果然,蘇家迫於面子和壓力答應了這樁婚事,還把蘇晚玉親自送到北都這自己的離山別院來小住。

離山別院?不是彼岸居嗎?對,也不對。

因為先天的資質問題,李明月的武學修為一直不如弟弟李流雲。故此,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武學修為,他才斥巨資,籠絡了一大批玄門高手,建造了這座陰陽宅院,神鬼居所。

由於夾雜了奇門遁甲的因素,這座院落便顯得異常詭異。大門的匾額上刻著《離山別院》,中庭正堂上供奉著金身菩薩;而這後門的匾額上則刻著《彼岸居》,中庭正堂上供奉著黑袍妖魔。

然《離山別院》並不是《彼岸居》,《彼岸居》也不是《離山別院》。因為從正門進來的人們只能看得到《離山別院》而進不了《彼岸居》;恰恰相反,來拜訪《彼岸居》的朋友們無論如何也進不了《離山別院》。

所以,即便是蘇晚玉現在和葉風在同一個院子裏,他們也是永遠不可能見面的。

李明月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心神,故意把嘴角微微上翹,看著弟弟那狼狽不堪的模樣,說道:「好久不見,得到你回來的消息,我很開心,還特地讓人把北都城找了個遍,沒想到你居然躲在這裏。」

「怎麼?不歡迎嗎?」李流雲轉過臉去,分明看到了院子的角落裏開滿了血紅色的彼岸花。聽說這花要用人血澆灌才會盛開,而且,一個人的血液,也只夠開這麼一朵花。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究竟在這院子裏殺了多少人,才能開出這麼多花來。

「怎麼會呢?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是不分彼此。別說是一座宅院,就算是這龍主徒弟的身份,龍炎隊長的位置,你若要,我也會讓給你的。」

李明月說著,看向弟弟那張猙獰扭曲的側臉,心想,認輸吧!只要你向我認輸,就還是我那個乖巧懂事的弟弟,哥哥依然會為你遮風擋雨,為你撐起一片你想要的天空。

「那些都是你努力得來的,我為何要佔為己有?」李流雲轉過臉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哥哥,說道:「放手吧!我寧願剃度為僧,常伴青燈。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拿你我二人作比較。爸媽需要你,龍炎需要你,華夏需要你。答應我,做一個善良的人,好嗎?」

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卻很認真,見到自己的哥哥感覺很驚訝,還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隻輕輕地一揮手,那滿頭的油膩黑絲便隨風落下,露出一個發光透亮的大禿頭。

「你~你~你~!」李明月氣的直跳腳,滿嘴皓齒咬的咯咯作響,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一起,說道:「你就算是出家為僧也不願意和我動手嗎?我隻想憑真本事打敗你有錯嗎?」

他暴跳如雷,雙眼赤紅,渾身上下竟然籠罩起了一層黑色的霧氣。然後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李流雲,終究是捨不得對他下死手。轉過身來,正看見和老頭子高山迎面對立的慕容雪,一個飛身從屋頂躍下,悄然而至,迅速拍出一掌,正打在慕容雪的後心處。

慕容雪正在全神貫注的防備眼前的高山,忽覺背後有風,慌忙轉身招架,還是被重重地拍在了肩膀上,隻覺得喉中發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李明月正在氣頭上,哪裏有憐香惜玉之意,反而像發了瘋般對著慕容雪手打腳踢,狂轟亂炸。而李流雲,則像是入了定的菩薩一般,雙眼不見,充耳不聞。他不出手,不是因為他不想出手,而是因為那個需要他出手的人還沒有露面。

王麗附在葉風的肉體之內,剛一跨入正堂門,便被迎面香案上供奉的黑袍妖魔所震懾住。但見他向外凸出的兩隻眼球就那麼射出兩道綠光來,直釘在王麗的身上,逼迫著她從葉風的體內脫離開。

「不~可~以!」王麗咬牙堅持著,她知道這座宅院很詭異,萬一自己離開了主人的肉體,而主人又不能及時回魂的話,恐怕就會有生命危險。她聽說過招魂燈的可怕之處,更明白這次北都之行危險重重,就更得步步為營了。

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或者說,她低估了葉風肉體裡的那骨子力量。

因為此刻,在那兩道綠光打在她身上之時,這葉風的肉體裏面,似乎還有著一個靈魂在蠢蠢欲動。

心~不動,則不痛!心很痛,則證明主人他也有所感應。身體情不自禁的轉過來,正看見慕容雪被李明月一腳踹飛的場景。

「雪~姐~姐!」王麗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用力掙脫開身上那兩道綠光的束縛,一陣風似的來到了慕容雪的身邊。

「你~」慕容雪看了她一眼,想說些什麼,一張嘴,卻是又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扶起慕容雪的時候,王麗才發現,自己已經從葉風的肉體之中脫離出來。驚恐的回頭看去,赫然發現,那兩道綠光已經消失不見。而門後卻閃出來兩個身穿黑袍,頭戴黑色面具的魔兵,正手執利刃,向主人的脖子上砍去。

「不要!」王麗下意識的喊到。卻發現緊閉著雙眼的葉風肉體忽然間動了一下,然後就那麼僵硬怪異的站了起來。

「主人?是你嗎?」王麗開心的喊到。

葉風卻沒有回應,而是茫然的睜開了雙眼。這一睜眼不要緊,所見之人,無不恐懼。只見那兩隻眼眶裏面滿滿的都是血紅,哪裏有什麼瞳孔和眼白,分明就是兩個血窟窿。

「啊!」一聲淒厲的叫喊聲響起,紅光大作!

再看時,那葉風已然變成了紅眼光頭的大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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