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手機，唐鳳青的腦海裡又響起離開夜魅時霍沉舟對她說的話。

她要走，霍沉舟破天荒出來送她。其實是為了避開寧致遠。

霍沉舟的態度依舊很誠懇：「宴立斌的頻繁動作，不管是不是因為你，結果都可能會波及你，還是要早做決定，」

「《誅魔》的拍攝時間大約會持續四五個月，這個期間你可以好好想想清楚。決定好了，提前告訴我。我的承諾，永遠有效。」

……

霍沉舟送走唐鳳青回到包廂，寧致遠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霍沉舟也不在意，手機振動了，他又拿起手機發消息。

「你能不能放下你的手機？」

寧致遠盯著霍沉舟，十分嚴肅。

霍沉舟果真放下手機，眉眼平靜道：「沈婉婉還沒跟你聯繫？」

簡直是暴擊加萬箭穿心。

但寧致遠很快恢復平靜：「這麼說，是韓嫣在給你發消息？」

「嗯，她剛剛註冊了一個新微信，很多功能不熟悉，我在教她。」

寧致遠：「……」

「看來你們感情進展的不錯？」

霍沉舟的目光淡淡的投過來，斯文冷靜：「怎麼？」

寧致遠眯起眼睛，問：「你對唐鳳青余情未了？」

「沒有。」霍沉舟答著，又開了一瓶酒。倒了兩杯，其中一杯推過去給寧致遠。

但寧致遠沒看酒，隻盯著霍沉舟道：「記不記得我們曾經的對話？」

「你每天跟我都有對話。」

霍沉舟端起酒不再豪飲，慢慢品酒的時候，臉色透著股漫不經心。

寧致遠卻輕笑了笑：「你不記得，我幫你回憶回憶……」

……

那次對話，是沈婉婉找霍沉舟要求當韓嫣的特護那次。

寧致遠知道沈婉婉是為了躲開他，他心情不好拉霍沉舟翹班喝酒。

霍沉舟卻滴酒不沾，說爺爺規定了每天晚上七點前回霍園，所以不能喝酒。

當時寧致遠頓了一下，問：「是因為韓嫣？」

霍沉舟沒否認。

寧致遠就盯了他很久道：「你最近好像不一樣了？」

當時他的感覺是霍沉舟不一樣。

本來預備移民出國，但韓嫣出事兒了。

韓嫣昏迷不醒的兩個月，霍沉舟幾乎沒去過醫院，像是對韓嫣根本不上心一樣，變成了一個工作狂，不眠不休的把自己泡在工作中，要不是他攔著，霍沉舟能昏倒在辦公室成為愛崗敬業的新標桿……

後來韓嫣醒來，他就隱隱覺得霍沉舟似乎哪裏變了。

當時他問出後，霍沉舟臉色很淡，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反問：「哪裏不一樣了？」

寧致遠疑問：「你對韓嫣……你不會是突然愛上韓嫣了吧？」

霍沉舟不答反問：「何以見得？」

寧致遠笑道：「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你這個人啊，心思很深，我可能一不留神，就有什麼被你瞞住了。」

「哦？我瞞你什麼了？」霍沉舟的眉眼間彷彿是天生的淡定無波瀾，他的目光投過來，看著寧致遠說話或者聽他說話，是給他最大的尊重。

寧致遠卻呵了一聲：「你瞞我的事兒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