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媒正娶的她為什麼不好意思說？」霍沉舟的嘲諷更濃鬱了：「倒是寧少你，本事卓越，就算沈婉婉天天給你睡，也還是沈小姐。」

「霍沉舟！」寧致遠怒吼一聲，之後兩個人用沉默結束了那場對話。

都是性子偏冷的成年人，但居然能說著說著說紅了臉，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的！

……

霍沉舟也想起了那次對話，忽而輕笑一聲。

寧致遠便問：「上次的話題沒有個結果，現在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韓嫣了？」

霍沉舟沉思片刻，輕輕道：「昨晚她拒絕了我。」

「嗯？你打算要她了？」這勾起了寧致遠的興趣：「你從前不是說不會碰她嗎？怎麼現在又要要她了？」

「她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拒絕？是你一開始親她還是到了最後時刻？」

霍沉舟臉色微沉，和寧致遠做了這麼多年「損友」，彼此損著相互扶持，但對於自己的情事，特別是事關韓嫣方面的，他從不許人置噱。

他冷眼掃過去，卻並沒有讓寧致遠住嘴。

寧致遠笑道：「其實從韓嫣醒來後我就覺得你真的變了。說不上來哪裡變，但總有變化。」

「後來，我看到韓嫣脖子上的吻痕……」他悠悠的說著，也不顧霍沉舟的眼神表情，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喝了兩口才有道：

「從韓嫣出事起，你就把韓嫣護的密不透風，她醒來之後更是嚴防死守，我起初還不明白，你到底在防誰？就連沈婉婉和唐鳳青都見不著她，現在我想明白了。」

寧致遠放下酒杯，身子向前傾，盯著霍沉舟道：「你該是見韓嫣失憶起，就有了計劃！陰險的計劃！」

「哦？我有什麼計劃？」霍沉舟不以為意的品著酒。

寧致遠驟然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他，笑了：「你打了一個壞主意。」

「嗯？」霍沉舟不以為意，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寧致遠湛湛的輕笑著，眉眼與唇彎成相反的弧度：「只怕你確定了韓嫣真失憶之後，就打了要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

「哦？」

霍沉舟終於停下了動作，目光從自己杯中酒轉到寧致遠身上，薄唇揚起清淺的弧度，不否認不承認，就那麼自喉間發出一個淡的幾乎可以忽略的字。

不過，他越是這樣看似風輕雲淡，寧致遠心中就越是篤定：「我還記得韓嫣醒的那天，我們去開發區，遇到幾個潑婦吵架，你被潑了一身雞血，然後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韓嫣手指頭動了，有蘇醒的跡象，你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飆車去了醫院……」

「嘖嘖，當時你那表情自己沒注意吧？」

寧致遠說著，看霍沉舟的眸子幽深了幾分，笑的更厲害了：「這個且不說，就那天你把沈婉婉趕走，她回去就給我抱怨你要把韓嫣送進監獄。呵，為了見她你不惜飆車，真會把她送監獄？」

「只怕你當時還不知道她失憶，所以出口就是冷酷的話。但馬上發現她失憶了，你又和蘇綾江恩他們反覆確認，她真的失憶了，然後你就把沈婉婉趕走了。只怕就那麼短短的時間內，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哦不，陰謀，就已經成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