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近乎完美的沉冷麵容上終於有了一些些「裂隙」。

這種彷彿憤怒到了極致卻極力壓製住的感覺，讓韓嫣一下子有些懵。

「霍沉舟，我們沒有發展空間。」

這句話，是從前韓嫣想起過的。

當時只是一個單薄的她在煮東西，氤氳的水蒸氣撲倒在她面容上的場景。

也只是一句單薄的不知前言後語的話。

而今這句話從霍沉舟的口中如此憤怒且激動的說出。

他對這句話記憶尤甚啊！

夜晚的霍園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遠處的蟬鳴和池塘邊的蛙叫，還有近處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有一個念頭突然閃入腦海中，但韓嫣這一次不想要自作聰明。

她遏製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只是看著霍沉舟，語調平穩道：「我不是想說那個。」

男人的濃眉一蹙，濃重的呼吸聲小了沒了，只是盯著她，彷彿是意外，也彷彿在等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失憶之後，你說要和我好好生活，是不是真心的？」淡淡的問句，韓嫣在這句話裡也沒有夾雜太多的情緒。

今夜的攤牌算石破天驚。

霍沉舟如此冷漠想必是料想可能她知道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此結束了。

但韓嫣不想結束啊！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霍沉舟臉上的冰冷顏色瞬間褪卻幾層。

訝異難以置信讓霍沉舟微怔了一下，俊美的臉上似乎還露出了一絲絲的欣喜：「是真的。」

「我們婚後的兩年，外面傳聞你對我不好，對我冷冰冰，還有我們都沒有同房，是因為我知道你用計娶我跟你置氣？還說我和你沒有發展空間，所以我們才不好的嗎？」

韓嫣把自己心中所想問出來。

她，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霍沉舟想也沒想就說：「是。」聲音中不知道夾雜了多少的沉重。

「所以我失憶之後，你覺得我忘記了那些不愉快，我們就能好好一起生活是嗎？」韓嫣這一次，心裡口中都帶了期待。

霍沉舟微閉著眸子，輕抿著唇，微微點頭，待想要抬起頭的時候，面前突然撲來溫熱的氣息，然後屬於女人的嬌軟的唇便貼了進來。

韓嫣仰著頭湊過來，動作突然又生澀，但她雙手抓著霍沉舟的衣角，這一刻也不那麼害羞了。

淺淺的觸碰而已，卻已讓霍沉舟整個人都僵愣住，連韓嫣親了之後推開，他都始終獃獃的看著。

眼睛裡的錯愕，彷彿再問：「你什麼意思？」

但韓嫣只是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問：「那你現在又為什麼突然都告訴我？」

既然是攤牌，態度還這麼冷淡這麼氣人，彷彿電影裡反派揭秘自己惡行時的模樣。

韓嫣多少猜出一點點來，但她還問。

霍沉舟猛然將她抱在懷裡，低頭，也不避諱，雙目盯著她的，低聲沉沉道：「你對過去的興趣越濃，說明慢慢記起的越多，與其等你一點點想起來，又痛苦又難以置信，還不如我一次性全告訴你。你恨過之後我好哄你，你早點恨，我早點哄，我們早點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