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故意的。」

霍沉舟的回答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心驚。

韓嫣對於他如此坦誠相當訝異，藉著月光和路燈的光，怔怔的看著他，嘴.巴先於大腦，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呵……」男人不輕不重的笑了一聲，唇角上揚，勾出自嘲的弧度：「嫣嫣，唐鳳青難道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韓嫣的心跳亂的不受控制。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是欣喜卻也不是悲傷和憤怒。

其實不必要，但她卻真的想要聽霍沉舟親口說出來。

霍沉舟眯著眼，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也不知是真的笑還是其他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韓嫣的臉上，開口毫不遮掩，也毫無悔意，甚至透著幾分冷酷：「我看上你，你不愛我，我用了點心思逼你嫁給我。」

「只是一點心思？」

韓嫣的手輕輕顫著，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原因。

窩在心裏那麼久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這答案卻不能讓她釋然。

男人的目光依舊平靜，淡淡道：「我知道你答應唐鳳青幫她留意我的動靜，好拍到和我在一起的親密照拿去炒作，所以我找到她，告訴她，我可以幫她，甚至開一個一切以她為主的娛樂公司給她所有最好的資源，但第二天的拍攝方式聽我的。」

他似乎在回想當天，又似乎只是盯著韓嫣看。

「她本來只是想要造成和我偶遇在爺爺住的那個科室的門外，而我告訴她帶著她和她合作的狗仔到爺爺病房門口蹲點，還要做出凶神惡煞的神色，別人問就讓她說，是要質問我什麼時候對她負責娶她。然後我又聯繫了其他狗仔跟拍唐鳳青和她帶的人。」

「那天我在唐鳳青和狗仔到醫院之前安排爺爺去樓下和一個圍棋冠軍下棋，然後在爺爺病房和你交談，交談的時候給了你一杯水。」

水有問題！

韓嫣腦袋裏清晰的印出著四個字。

看著霍沉舟平靜至極的眉眼，腦袋裏恍惚想起了這事兒……

當時好像是……霍沉舟對整理病房的她說：「韓小姐，能談談嗎。」

韓嫣直起身子，僵了僵道：「我們應該沒有什麼需要談的吧？」

「沈家的事兒你想不想談一談？」

韓嫣豁然轉身：「沈家什麼事兒？」

「沈氏面臨破產，沈家夫婦東躲西藏變賣資產的事兒你不知道嗎？也對你工作忙又要談戀愛，沒有時間回家。」

「霍先生！」韓嫣揚高聲調但又忍著：「請你說清楚！

「坐，慢慢說。」

然後他們坐下了，霍沉舟說：「沈氏因為先前投資的問題，資金鏈斷裂，加上有人故意整他們，如果不馬上補上，沈氏隨時可能破產。」

當時的韓嫣心驚肉跳，她無措的看著霍沉舟，卻努力的壓製自己的慌亂問：「你怎麼知道？」

霍沉舟淡笑道：「沈婉婉說的。」

韓嫣皺眉。

霍沉舟道：「沈婉婉告訴寧致遠的。」他說著拿起桌上的水杯開始倒杯水：「沈氏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對方故意整他們，現在他們欠下的債務起碼八千萬甚至更多。」

「借錢給他們是小事兒，但借錢給他們就等於得罪了要整他們的人，除非親人摯友，否則誰願意為了幫他們而惹上一尊瘟神，讓自己多一個敵人呢？」霍沉舟將那杯水遞給了韓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