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伏下意識的點頭：「可是……」但看到霍沉舟眼神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

想自己一把年紀，被一個晚輩的眼神震到，林光伏驚訝又欣慰。

「那少爺試探的結……」他想了想又換了口吻：「少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霍沉舟道：「林爺爺照顧好爺爺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他說著容色微微變了變，比起剛剛的凌厲溫和許多，但還透著冷淡：「這事兒還請林爺爺暫時不要告訴爺爺，免得他擔心，我會處理。」

林光伏頓了頓：「好……」

……

霍沉舟帶了文件趕往公司，在快到公司時，接到了林光伏的電話。

「林爺爺，什麼事兒？」

林光伏嘆息：「少爺，少夫人昏倒了。」

霍沉舟眉眼驟然一凌：「我走時她還好好的。」

林光伏說：「是啊！您走之後，我就去給老爺子收拾行李，我收拾完了還不見少夫人下來，沈小姐就上去叫她，才發現少夫人躺在床上怎麼都叫不醒，還發燒，老爺子急的不行，已經叫了救護車……」

霍沉舟心中一抽：「林爺爺……」

林光伏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您擔心什麼，老爺子沒事兒，就是讓我告訴您少夫人的情況。」

然後又說：「老爺子也知道，今天上午的季度會議您不能缺席，所以老爺子囑咐讓您安心開會。」

「知道了。會議結束我馬上去醫院。」

掛了電話，霍沉舟覺得自己呼吸緊蹙，彷彿喉嚨被掐住了不能呼吸。

這種情緒在得知韓嫣墜樓被送搶救，可能無法救活時有過一次。

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又解開了襯衣扣子。

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霍沉舟心中大駭。

一向妝容考究、貴氣逼人的霍沉舟居然扯散了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領帶和襯衣兩顆紐扣，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冷清漠然這會兒崩了。

猶猶豫豫兩分鐘才小聲問：「少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霍沉舟淡漠的說著，閉上了眼睛。

司機不知道他怎麼了，也不敢再開口，隻平穩的開著車。

到公司，下車的霍沉舟又是一副矜貴模樣。

助理駱呦呦等人就圍了上來，霍沉舟沉聲：「馬上開會。」

「是！」立即有人小跑離開，彷彿身後有猛獸追一般。

霍沉舟遞了手機給駱呦呦，吩咐：「除了老董事長，其他人……」

目光淡淡掃過去，駱呦呦連忙接過手機：「我知道怎麼應付！霍總這是上季度的財務報表，這是新城開發案三期的預算表，這是……」

他們邊走邊說，等到樓上會議室時，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已經齊齊坐在會議室裡。

看霍沉舟走進來，臉色並不是十分好，諸位心中皆忐忑，但凡被霍沉舟犀利目光掃到的人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不由得想縮脖子反省自己。

霍沉舟坐下，手指敲了一下，駱呦呦說：「開始吧……」

霍沉舟的氣場讓這個會議壓抑沉寂，好在有驚無險。

霍沉舟雖然臉色不好、聲音沉冷，但會議自始至終也沒發火、挑毛病，甚至還表揚了兩個部門，而且今天的會議比平時彷彿按了快進鍵一樣。

會議結束，大家都長長的輸了口氣，收拾了東西都準備迅速撤離的時候，霍沉舟突然開口：「王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