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霍老爺子看起來比之前精神狀態更差了。

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霍老爺子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他躺在病床上，居然還帶了吸氧面罩，陳姨在一邊坐著，拿著水果刀削蘋果。

看到霍沉舟，陳姨連忙把手中的水果刀給放下，輕聲道：「剛睡著。」說著指了指外面。

霍沉舟點頭，正準備出去，霍老爺子突然睜開眼睛，盯著霍沉舟。

那目光有些讓霍沉舟看不明白。

不是平時的慈愛，也不是他做錯事時的嚴厲，更多是複雜到無法分辨的神色。

「爺爺。」

霍沉舟走過去，叫了一聲，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而霍老爺子卻又閉上了眼睛，彷彿剛剛沒醒沒有睜開眼睛。陳姨尷尬的看著霍沉舟，一時間病房裡靜的詭異。

而過了幾秒鐘，霍老爺子開口：「不去上班，來這兒幹什麼？還嫌那群牛鬼蛇神把公司禍害的輕？」

霍沉舟一怔，想著是不是有人在爺爺面前說了什麼？

公司？

或者告他狀？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爺爺的健康。

霍沉舟看著爺爺，認真的點了點頭：「爺爺，我知道。我會經營好公司，不讓人禍害的。」

「恩，去公司吧。」霍老爺子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霍沉舟又坐了片刻道：「爺爺，我去上班了。」

「嗯嗯。」

霍老爺子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霍沉舟就沖陳姨招招手。

陳姨跟著霍沉舟出了病房問：「少爺，有什麼吩咐？」

霍沉舟沉默了一下問：「爺爺怎麼突然不舒服的？」

陳姨道：「就覺得難受肚子疼，就給……」

「陳姨。」霍沉舟的聲音裡依舊是尊重的。但是莫名的多出了幾分冷淡：「您照顧爺爺，照顧我多年，我很感激您。」

陳姨道：「少爺，您太客氣了……」她笑著，還準備說別的，但是對上霍沉舟漆黑的目光突然愣住，眼睛裡是不敢確信和驚慌。

她一緊張，聲音都顫抖可：「少爺，您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我應該的。」

霍沉舟輕笑：「我報答您是應該的，我大學畢業還沒有送過您禮物。再過幾年您年紀大了該退休了，我在您老家給您蓋座房子吧？」他的聲音非常平淡，淡的一點意思都聽不出來。

但是陳姨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醬油色。她認為非常隱秘的事兒，私人的對話，竟然被霍沉舟知道了！

她驚恐的看著霍沉舟：「少爺……你……你……」

霍沉舟唇角微勾，勾出一抹殘酷的笑，但是說話還是非常溫和非常禮貌的：「陳姨。好好照顧爺爺，辛苦您了。」

說著轉身走了，留陳姨看著他的背影局促不已。

……

霍沉舟出了醫院，開車去公司。走在路上就收到了陳姨的電話。

那邊很吵，似乎在馬路上。

霍沉舟還如從前一般從容禮貌的叫：「陳姨。」

陳姨卻沒有馬上回答，電話那頭一片寂靜。

她似乎在思考，而霍沉舟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