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

霍沉舟聽了她的話，停頓可一下，與她分開些距離，看著她。

韓嫣抿了抿嘴道：「你剛剛不就在生我的氣嗎？我看得出來。」

她說完，突然捂住霍沉舟的嘴，自己眉頭高挑：「你別說話，聽我說。」

霍沉舟果然沒說話，也沒掙扎。任她捂著。

韓嫣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知道。當時敵眾我寡，宴立斌那麼多人，我和楊鵬還有他手下人少。我知道，你擔心起了衝突，萬一楊鵬他們被纏住了，而我沒有辦法被保護會出意外。我知道你都是擔心我！」

韓嫣小聲說著，語氣嬌滴滴的，彷彿她都這樣做小伏低可，如果霍沉舟再生氣她就要哭了一樣。

霍沉舟的眸色很淡，根本就沒有表態的樣子。

韓嫣眨巴眨巴眼睛，期期艾艾，等著霍沉舟的回答。

霍沉舟彷彿是思考，片刻之後眼瞼眨了下，意思是她知道了。但也有警告的意思，你知道就好。

韓嫣繼續開口。聲音更軟：「但是，那樣的情況下，糖糖被抓走，我怎麼能就那樣看著？」

她伸手勾住霍沉舟的脖子，彷彿怕她會走一樣，緊緊的抱住霍沉舟：「我當時真的急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不管不顧她呢？」

霍沉舟的眸子變了變，更加難看。

而韓嫣整個都急了：「你不要動！我是在和你說真的，講道理！」

霍沉舟不停，一下子把她的手給扯了下來，然後迅速的坐起身。

韓嫣也跟著起來，一下子從後面抱住他道：「你不準走！霍沉舟。如果是你出事兒，我會比當時更衝動！人在緊張的時候怎麼可能不衝動呢？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愛人都值得我拚命的時候！」

霍沉舟身子僵直，愣了許久，長嘆一口氣：「你是有恃無恐是嗎？明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還要這麼說話？」

韓嫣深吸一口氣：「我沒有！我只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我一定會為了我愛的人拚命的！」

霍沉舟停頓了一下：「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韓嫣沒有說話，霍沉舟也沒有再動。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

人啊，不能把話說的太滿太絕對。之後的某天她們都食言的時候，回想起這一天，隻覺得無比可笑。

……

晚上韓嫣坐著霍沉舟的車子回家。

霍老爺子不在，陳姨也不在。林光伏說：「老爺子去寧家了。寧老爺子經常來咱們家，老爺一次都沒去，寧老爺子不高興。所以老爺子就去了。」

林爺爺這麼說。韓嫣就相信了。

可是回去白樓之後，霍沉舟去書房，卻拿起電話給林光伏打電話。並且開門見山：「林爺爺，我爺爺到底去哪裏了。」

林光伏沉默片刻，興許知道騙不過林光伏，就道：「老爺子難受，去醫院了，大夫建議住院。」

頓了一下又說：「可能不做手術不行了。他……大夫說……」

「我知道了。」霍沉舟的聲音近乎冷酷：「不要告訴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