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哭著叫著，「哪裏好了，不好，我嚇死了，嗚嗚嗚嗚……」

她到底才是個學校的學生，學校再亂，也沒這麼光明正大的亂過。

顧陌漓感覺的到，她身體還抖的跟篩子一樣，在自己的懷裏，頭都不敢抬起來，眼淚一點一點的落進了他的襯衫裡，沾濕了他的肌膚。

他橫抱起了顧染來，掃了一眼地上因為那一槍，嚇破了膽的小混混們。

後面，艾拉跑了進來，看著滿地的鮮血，對顧陌漓道，「你瘋了嗎。」

顧陌漓抱著顧染回過頭去。

看著艾拉，沒有說話，卻用黑洞洞的槍口，對上了艾拉的臉。

艾拉一陣顫抖，害怕的看著他。

那張沒有一點溫度的臉上，看起來真如一個鬼怪一樣，。

不，是死神，死神一般，空洞的盯著自己，如同他手裏的槍口一樣，空洞，卻，帶著死亡的氣息。

「跪下。」他說。

艾拉一時間還挺著脖子，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下跪。

下面……

嘭的一槍，子彈打在了她的叫上。

「啊……」

艾拉尖叫著，癱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腳。

鑽心的疼痛，讓她的臉上，都被汗水沾滿，她抬起頭來，害怕的看著顧陌漓，終於明白了外界說的，這個男人是惡魔，是什麼意思了。

本來以為只是形容詞。

現在卻發現，那是闡述。

他就是惡魔！

「顧陌漓，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跪下。」

顧陌漓的槍還在舉著。

她終於跪了下去，老實的認錯。

眼淚跟汗水，一起掉在黑色的地面上，後面，音樂早已經停止，這裏只有抽噎的聲音，在一片的安靜中，顯得無比的清晰。

顧染在懷裏，呼吸都帶著顫音，抬起眼睛來想看，

顧陌漓卻一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了。」

顧染的臉被按到了他的頸窩處。

她說，「三哥，我腳疼。」

顧陌聞言點頭，看了一眼一邊的人。

有人忙拉過了一個絲絨的大椅子來。

顧陌漓坐了下去，抱著顧染，緊緊的將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前面的人。

「艾拉，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艾拉嚇的一抖。

「不，不，你放過我，看在我們兩家，一向交好，還有合作的份上，她不過是個女人，你帶回去了，她哪裏也沒受傷，也沒弄髒，還是一樣的……你以後也還會有，更多這樣的女人，你何必，因為一個女人一時……」

「我顧家的子孫，被人這樣威脅，一個女人？」

顧染心裏解氣的想，早說了……

艾拉驚訝的抬起頭來。

顧染在這裏抱著顧陌漓，因為胸口上的衣服碎了，不敢離開顧陌漓的懷抱，擔心走光。

她掃著艾拉。

「三哥，我說了，我是你妹妹，她也不相信，我說了，我是顧家的人，我說了我爸是誰，她說她爸還是……還是顧臨勵呢。」

艾拉震驚的看著。

她叫的三哥，不是昵稱？

而是……而是真的三哥？

她真的是，顧陌漓的妹妹？顧家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