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開陽聽著李清羽陰森森的話，滿腦袋裏都是自己被塞進空油桶，然後被混凝土灌住，推進大河中的畫面，最後竟然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他很想告訴李清羽，自己願意配合他，願意回答他的一切問題，可惜他無法開口說話，只是嗚嗚嗚叫喚。

李清羽裝模作樣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我，什麼腦袋，竟然忘記你不能說話了。這樣吧，你願意配合我，就點點頭，不願意配合呢，我也不勉強，只要搖搖頭就好。」

莊開陽連忙拚命的點頭。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莊記者是個俊傑啊！」李清羽笑道。

莊開陽都哭了，心說：「俊傑你麻痹啊！俊傑還被你收拾到這步田地！」

李清羽說著話就要將莊開陽嘴巴裡的破布團揪出來，手剛剛抓住破布，卻忽然又問道：「對了，你最好不要亂喊亂叫，幻想有人聽到動靜，來救你。這裏荒山野嶺的，根本沒人聽到你的叫喚，就算有人聽到，也不敢來救你。但是我會很生氣，我一生氣，說不定會用鐵鍬鏟掉你的腦袋！到時候你就落不到全屍了！」

莊開陽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連連點頭。李清羽這才揪掉了他口中的破布，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和梁耀祖合謀殺我？」

莊開陽頓時臉色一變，他終於明白李清羽為什麼要殺自己了！原來他誤會自己和梁耀祖是同夥了！

他頓時感到自己比竇娥還冤，如果就這樣被做了，自己死了都稀裡糊塗啊！

「冤枉啊，大哥！大哥，我冤枉啊！我根本不是梁耀祖的同謀，我之前甚至根本不認識他！」莊開陽立刻說道。

李清羽面色一沉，說道：「莊開陽，看來你還是不想好好配合我啊！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呢！」

「大哥，大哥，你是我親哥，我真的不是梁耀祖的同謀啊！」莊開陽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讓李清羽看看，證明自己的清白。

「哼！你不是梁耀祖的同謀，那天你為什麼要故意跳出來挑事，阻止警察將梁耀祖帶走？不要告訴我那是你的職業之類的屁話！老子不信！如果沒有利益，你會冒著被警察以妨礙公務罪抓起來的危險，為梁耀祖開脫？畢竟梁耀祖不是偷了人家三把韭菜兩把蔥，他是開槍要殺我！」

李清羽一聲冷喝，手中的鐵鍬頂到了莊開陽的哽嗓咽喉上。莊開陽立刻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莊開陽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是現在這結果，別說周揚隻給他五萬，就是給他五百萬，那天他也不會站出來給梁耀祖說話！

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是也得有命花啊！

此時此刻，莊開陽也顧不得曾經承諾周揚，永遠不會將他們的交易說出去了，天大地大命最大，保命要緊啊！

他馬上說道：「大哥，我說實話，我那天之所以那樣做，只因為我拿了別人五萬塊錢啊！我真的不是梁耀祖的同謀啊！而且那天我是真的不知道開槍的殺手果真就是梁耀祖啊！」

「你拿了誰的五萬塊錢？」李清羽立刻問道。

「他叫周揚，以前我也不認識他，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莊開陽說道。

「周揚？」李清羽立刻便想起方天瑞曾經派到林靜雅身邊的那個保鏢，兩個人還一起並肩戰鬥過。

他摸出手機，打開一個繪圖軟件，唰唰唰在屏幕上就完成了一副人物速寫，然後將手機放到莊開陽面前，問道：「是不是他？」

莊開陽看著屏幕上的人物速寫，頓時有些傻眼。他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用手機速寫軟件，能將人物畫成這樣的！

雖然筆畫不多，但是非常傳神，人物特徵非常明顯！他一眼就看出畫上的人就是曾經和自己交易的周揚！

「是是是，就是他！就是他！」莊開陽忙不迭的說道。

李清羽點頭，說道：「嗯，說說你們交易的詳細過程和內容。」

「一切都很簡單，四天前，他忽然跑到我的工作室找我。說某一天天虹大廈門口可能會出事。如果有警察沒有證據抓人，讓我幫忙把水攪渾，並且盡量逼迫警察不要將人帶走。能把水攪渾，他會給我五萬，如果能逼迫警察放人，給我十萬。我當時想，這種攪混水的爛事我最擅長啊，於是便答應了。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莊開陽說道。

這傢夥生怕李清羽不相信，還一個勁兒的發誓：「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有半句謊言，我一輩子娶不上媳婦，就算娶上媳婦，生個孩子也沒屁-眼……」

其實李清羽也不相信莊開陽是梁耀祖的同謀，如果他真是梁耀祖的同謀，那天梁耀祖被抓，他只會立刻逃之夭夭，絕對不敢跳出來阻攔警察將梁耀祖帶走！

李清羽故意冤枉梁耀祖，只是為了最大限度的給他施加心理壓力，早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現在，李清羽感覺莊開陽已經說了實話。

梁耀祖對自己的那次刺殺，計劃周密，環環相扣，想好了各種退路，甚至當梁耀祖被抓後，還想著製造輿論，幫梁耀祖脫罪！估計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暴露了梁耀祖還是空姐遇害案的兇手，梁耀祖咬住牙不承認是殺手，估計警方拿他還真沒辦法。

這符合方天瑞的辦事風格——穩、準、狠！出手致命，如果行動失敗，立刻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方天瑞有對自己出手的動機！

「行了，別說了。」李清羽打斷了莊開陽的賭天發誓，說道，「你們有沒有留下交易的證據？比如以前的通訊記錄，付款收款記錄等等？」

如果有這些東西，警方就能抓捕周揚了。只要抓住了周揚，撬開周揚的嘴，就能將方天瑞拉下水。

「沒有。我怕事發，沒留下任何證據。對方也很小心，錢也是直接給的現金。不過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啊，大哥。」莊開陽哭喪著臉說道，早知道這樣，就留下點證據了。

李清羽就知道，要想依靠警方抓捕周揚是不可能了，抓不住周揚，就無法將方天瑞拉下水。最讓李清羽鬱悶的是，警方某些蠢貨還相信了梁耀祖的供詞，認為一切都是梁耀祖自己乾的，背後沒有推手！

所以想讓警方從梁耀祖那裏突破，也是不可能了！

「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自己來吧，方天瑞，等著老子的報復吧，放心，老子不會要你的命，老子要讓你傾家蕩產，讓你去當乞丐！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太遠。」

李清羽心中發狠，手中鐵鍬卻已經割斷了綁著莊開陽的繩子，沖他喝道：「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