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

愣神之際，男人的唇已經貼在她的耳朵上：「想吃你。」

宋年夕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紅暈從臉頰暈染開來，這個男人……

她看著他，兩人的臉離得異常的近，他的眼睛在燈光下格外明亮。

「給吃不給吃？」他認真地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宋年夕這會心裏頭的滋味，可謂是七上八下，難以言喻。

還沒等她開口，陸續微微側過臉，在她臉上親了下，「怎麼了，又不請客了？」

宋年夕唇角勾勾，「咱們能不能換個別的吃吃？」

「不能。」

宋年夕：「……」

陸續扶在她側腰的手驀地收緊，「說吧，給吃，還是不給吃？」

腰間輕輕的熱流湧上來，那滋味……

簡直了！

宋年夕嘟著嘴，嗔怨地瞪了他一眼，「陸續，有你這樣談戀愛的嗎，一張嘴就是『給吃不給吃』，你這是吃霸王餐的德性！」

陸續舒了口氣，淺笑：「霸王餐好吃，我才惦記著想吃；要是霸王餐不好吃，倒貼給我，我都懶得張嘴。」

「你……」

宋年夕唇角不自覺彎起一個微微的弧度，「不給吃！」

「想好了後果再回答。」

「什麼後果？」

陸續輕咳一聲，雙眸垂下去，看了眼身下：「其實，餓太久，對我，對你都沒有什麼好處。」

真當他是柳下惠嗎？

抱著活色生香的女人，蓋一床棉被談戀愛？

從他們兩的第一次開始，到後來的每一見面，他廢了多少功夫，才忍住不將她撲倒。

一個男人對女人表達最好的愛意，就是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痕跡。

流氓！

宋年夕瞪了他一眼，把頭甩過去。

陸續眯著眼睛低笑了聲，「走，回家，吃好吃的去。」

「閉嘴！」

宋年夕怕被人聽見，急得四下看了看，伸手捂住他的那張嘴。

男人趁機在她手心落下一吻，唇上的熱度燙得她又趕緊縮回了手。

好在，那張嘴後面沒有再說話，只是牽著她走進了風雪中。

雪，似乎又下大了，抬頭可見大片大片的雪花映在黑色的天幕之中，洋洋灑灑，如鵝毛柳絮。

溫度，也隨之冷了好幾度。

手術室裡，暖氣十足，但一走出去，宋年夕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陸續鬆開她的手，將她摟近懷裏。

又將她的一條胳膊，從他的大衣裡，環過他的腰，兩人之間挨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因為他的這個小小的動作，宋年夕忽然就笑了一下，心裏莫名的絲絲微微的甜。

此刻，已經是凌晨。

空蕩蕩的馬路上，只有他們這一對。

兩人相擁而走。

宋年夕發現陸續走路的姿勢不對，側過頭問：「是不是鞋子還沒有乾透？」

陸續點點頭，「嗯。」

襪子倒是幹了，鞋子還是濕的，穿在腳上很不舒服。

宋年夕用胳膊蹭了蹭他的，「我帶你去買一雙？」

「這個時候？」

陸續看了看四周。

他從招待所出來找了一路，也沒見一個賣鞋子的地方，都關門了。

這鬼地方。

「很近的，幾步路就到了，咱們去敲門。那家的大爺我認識，我幫他看過病。」

「能的你！」

陸續看得笑得這麼開心，忍不住不想就想潑冷水。

「就能！」

宋年夕得意的笑笑，又不太好意思的，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陸續低頭，別有深意地看著她腦袋，啞聲道：「一會到床上，你也給我能點。」

宋年夕驚得抬起頭，和他深邃的目光對上，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男人的眼神，就像一只看到獵物的野獸，裏面全是危險。

陸續緊了緊懷抱，「能人，走，咱們敲門去。」

青河縣的深夜的溫度，只有零下十度。

沒幾個生意人願意離開熱呼呼的被窩，開門做生意，但王老頭例外。

「宋醫生，你慢慢給你男朋友挑，我去給燒點熱水，泡壺熱茶給我們喝喝。」

「謝謝大爺，我們不喝茶，挑完鞋子就走。」

宋年夕笑笑，男朋友三個字，聽得還蠻順耳的，她很喜歡。

此刻的男朋友在貨架前轉了兩圈，眉頭越皺越緊。

這小店裏的鞋不是棉鞋，就是那種大頭的雪地靴，實在太醜了，他一雙都看不中。

「有看中的嗎？」

「沒有。」

宋年夕伸出手指，戳了下男人的胳膊，「咱們別看外形，防水保暖就行。」

「我買鞋喜歡看外表，就跟挑女人一樣。」

宋年夕一聽這話，又好氣，又好笑，「我又不是光有外表，內在也很豐富的。」

「沒看出來，需要到床上好好研究下。」陸續瞪了她一眼。

陸三少，臉呢？

三句話離不開床，你是和床飆上了嗎？

宋年夕主動伸手去牽他的手，「我幫你挑一雙，要不要？」

陸續其實就是因為等她等久了，心裏有氣，想讓她故意哄他幾下。

原本，心裏還盤算著，要讓她多哄幾下，才算完。

但看到她在他面前不自覺流露出的小女兒神態，不由心裏一顫，看呆了。

宋年夕不明白他為什麼勾勾地看著她，也只能回看過去。

忽然，他身子傾斜過來，很緩，很慢地靠近她的唇。

宋年夕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差點停跳了。

這個男人……

不會饑渴到在店裏，就吻她吧。

男人在離她咫尺之近的地方停住，近距離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

「宋年夕，辣椒水潑上來，疼嗎？」

宋年夕手一顫，像被針扎了一下，臉上的笑，一點點斂起，沉默了。

片刻之後，她說：「疼的，我差點以為自己會瞎，不過我現在已經忘了。」

那個男人已經幫她都打回去了，她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男人的目光沒有移開，「以後誰敢欺負你，你不要瞞著，都告訴我，我幫你一個個打回去。」

宋年夕因為這一句話，整個人都軟了。

她主動把身體擠進他的懷裏，臉靠在他的心臟的位置，輕聲道：「嗯。」

「咳……咳……咳……」

宋年夕驚了下，忙紅著臉道：「大爺，我們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