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被下藥以後，有一段時間我的腦海裡只有男人女人那點事；但後來……」

「後來怎麼樣？」

「後來我眼前感覺有光，飄飄忽忽的像是升到了天堂，別的念頭反而就輕了一點。」

「你確定？」陸續碰了他一下。

斐不完輕輕哼一聲：「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

「陳加樂裏面的衣服被我撕壞了，而常寶瑩的衣服卻好好的，說明是她自己脫下的。」

斐不完斜了他一眼，「我還問了英國的朋友，注射毒品能讓一個人產生幻覺，從而使得他的慾望降到最低。現在我想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續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他也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拳台旁的手機鈴聲響，他掙扎著站起來，走過去接聽。

似有感應似的，斐不完的眼角跳了跳，目光向陸續看過去。

他心裏有個直覺，這個電話應該是關於常寶瑩的。

果不其然。

陸續掛上了電話，冷笑一聲，「美國那邊查出了一點消息，」

「說。」

「常寶瑩常常去拉斯維加斯賭錢，賭得很大，輸多贏少。半年前還因為還不起錢而上了黑名單。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把欠賭場的錢，一下子還清了。」

斐不完掏出香煙，深吸一口，「還有嗎？」

「她在美國生活挺亂的，同時交往了好幾個男朋友的同時，還被一個老男人包養。」

陸續撫了撫微疼的太陽穴，冷笑道：「我都不知道她怎麼還有臉當著帝都千千萬萬的人，說愛你的，想想真特麽的噁心。」

斐不完卻雲淡風清的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

陸續真想狠狠的捶他一拳，「你們斐家的股票都快跌到好上市以來的最低值了，你知道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你們家損失了多少錢？還有，不完影業的名聲，因為你的緋聞，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好多簽約明星都要與我們解約。」

斐不完目光一下子冰冷得好像是冰凌，原本並不明朗的腦子裏，像是照進了一束光一樣。

「阿續，她這麼大的膽子，你說她是沖我來的，還是沖我斐家來的？又或者是……」

陸續下意識的接一句：「又或者是沖我們來的？」

話落，兩人心裏同時打了個激靈，目光一下子對上。

兩道銳光一經觸碰，多年來的默契都從此處眼中看到深意。

陸續：「以我們三人的實力，帝都敢朝我們動手的人不多。」

斐不完：「不是不多，是根本沒幾個。」

陸續：「美國股票被打壓，生意被搶和常寶瑩的事情，看著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實際上……」

斐不完：「實際上看上去倒霉的是我，但我和你和寧子，我們斐家和你們陸家密不可分。」

陸續：「那麼也就是說有一隻無形的手，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想把咱們三個人都幹掉。」

斐不完：「不用統統幹掉，以我們三個人關係，幹掉其中一個，就已經傷筋動骨。」

陸續：「誰這麼恨我們？」

斐不完：「你應該問，誰這麼了解我們，知道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

陸續：「熟人。」

斐不完：「想要打敗我們，而且還這麼有能力的熟人，有幾個？」

陸續長長籲出口氣，「不多，十個手指頭數得過來，但真正要找，卻不好找。因為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

這話，讓斐不完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又躺了回去。

「不完。」

「嗯。」他懶懶的應了一聲。

陸續：「我覺得還是要從女神下手啊。」

斐不完無聲的翻了個白眼，「這是要小爺犧牲色相的意思？」

「必須要犧牲一下才行啊。」

「小爺我沒有那麼好的演技。」

陸續正要再說，聶風行色匆匆的跑進來，「阿續，不完，找你們半天了，原來你們在這裏。」

陸續和斐不完對視一眼，冷冷道：「這麼急找我們，是不是查出什麼了？」

聶風一聽這話，臉都快塌下來了，「哎，你們說見鬼不見鬼，我這一查才知道，半個月前，我們酒店的安防系統被黑客入侵過一次，安保經理那個十三點，怕丟飯碗，硬是瞞著我沒有說。」

「那就是說……那個十三點是無辜的，線索又斷了。」

聶風抹了一頭的冷汗，「我找人查了他很多遍，手機，微信，短訊，支寶付，銀行流水，都是正常的。」

斐不完沉默了片刻，「這麼說來，那兩個女人也沒有找到？」

「媽蛋的，說起那兩個女人，我特麽心裏就有氣。現在女人的化妝技術是越來越牛B了，鳳姐都能化妝成范冰冰，你說怎整？」

乾淨利落，不留痕跡，背後操縱的那個人，是個高手。

這個念頭同時從斐不完和陸續腦海裡湧出來，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後，陸續淡淡道：「兄弟啊，看來你只有出賣色相了。」

斐不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一定要這樣嗎？」

陸續點點頭。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常寶瑩，只有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突破一下了。

斐不完用拇指撐住額頭，無端的想再打一場架。

……

打拳結束，兩人沖完澡。

斐不完剛把衣服穿好，就看到手機屏幕不停的閃爍著，一看來電，又是沈鑫那個陰魂不散的二百五。

這貨，還真有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啊，有這個功夫，在家裏陪陪老婆孩子多好。

老婆？

孩子？

斐不完表情不太端莊的舔了下牙根，笑了笑，然後又舔了一下。這還真是送上門的買賣。

「阿續，我有事，先走了。」

陸續腰間圍著個浴巾走出來：「走什麼走，咱們還沒商量好你怎麼犧牲色相呢！」

「小爺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

「別問。」

「什麼事情比對付常寶瑩還重要？」

陸續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抓狂，在原地站了幾秒鐘，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是我。」

「帝都最近很熱鬧啊？」

「想不想聽聽這熱鬧是關於誰的？」